見福妞一家子還等著縣丞大人做主,秦氏簡直要笑死了,她喊上來兩人,都是村裏的相熟之人,與秦氏有交情的,紛紛作證說曾經瞧見衛氏詛咒婆母王氏,還說瞧見衛氏偷偷給婆母下藥。


    衛氏氣得嘴唇發白:「你們血口噴人!我何時詛咒過婆母?又何時下過藥?」


    秦氏得意地一笑:「我有證人,你自然不會承認,咱們且看縣丞大人如何處理吧。」


    縣丞早已跟主簿商議好了,不耐煩地說:「既然有證人,那便是衛氏殺人,來人,把衛氏拖下去,打入大牢……」


    這簡直就是荒謬!


    王有正立即護住衛氏,福妞也沒想到,堂堂青天大老爺,竟然如此不分青紅皂白!


    幾個衙差正要上來困住衛氏,齊昭忽然輕嗬一聲:「這便是縣丞的斷案之法?」


    縣丞眯起眼:「你多管什麽閑事?本官如何斷案需要你來管?」


    齊昭麵色森冷,雖然才十二歲,但近些日子長高許多,身材頎長,他蔑視著縣丞:「你可知你犯了喝醉?瀆職亂判,若是被朝廷知道,輕則剝了你的烏紗帽,重則砍頭,你身為百姓父母官,如此行事,當真不怕死?」


    縣丞哈哈大笑:「山高皇帝遠,誰來砍我的頭?臭小子口氣倒是挺大,信不信本官連你的頭一起砍了!」


    可齊昭渾然不怕,大聲說道:「你投靠乃是濟州府尹林大人吧?林大人年初便被皇上痛斥,如今正龜縮在家,你若是再生事,林大人自身難保,把你再揪出來,隻怕滅你九族都是輕的,何況這些年來你貪汙的可不少,到時……」


    縣丞大吃一驚,尋常少年哪裏會知道這些事?他立即覺得不能小看了齊昭,不僅不再責罰衛氏,反倒小心翼翼地把齊昭請到後頭,問他是如何知道這些事情。


    齊昭隻道:「我家親戚與林大人家認識,知道些消息,縣丞大人,你若是再不好好做官,這烏紗帽真的要掉。」


    按照齊昭的性子,這樣的昏官隻該立即拿掉,但他如今沒這個能力,隻能警告他一番。


    縣丞大人似乎也怕了,連連點頭,又向他打聽些京城的其他事情,齊昭便順著口氣敲打了他一番,驚得縣丞一身冷汗。


    像這種在小地方待久了的老油條,其實很好處理,三言兩語便可打發了。


    等縣丞與主簿再出來,根本也不需要再行審問,直接把秦氏捉拿了起來、


    「蠢婦!差點害死我!」縣丞大人大怒。


    秦氏驚道:「官爺!為何抓我?」


    「你殺害你婆母,理當砍頭!」


    秦氏更怕:「可,可殺害我婆母的人是衛氏呀!」


    主簿立即說道:「你不僅殺害你婆母,還意欲賄賂我,想用你女兒嫁給我讓我幫你栽贓陷害,其心可誅!大人,不能饒了她!」


    秦氏立即被捆了下獄,根本無法掙紮,她後悔至極,卻沒有法子了。


    沒幾時,縣官帶人去調查了一番,很快就敲定了事實,的確是秦氏殺害了婆母。


    此事一出,整個村子都是嘩然,秦氏是活不了了,王有財也震驚至極,人人都在戳他脊梁骨,甚至有人懷疑是他跟秦氏一道殺了王氏。


    一個家算是散了,王翠翠跟牛蛋也沒了親娘,日子艱難得幾乎過不下去。


    倒是福妞一家沒把這事兒念著,繼續過自己的小日子。


    王翠翠與牛蛋心中生恨,想著要去二房家鬧上一出,可誰知道還沒去呢,王有財就帶了人牙子來把王翠翠捆了。


    「爹,您這是做什麽?」


    王有財此人平時默不作聲,實在狠毒得很,他淡聲道:「家裏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你忍一忍,給家裏換些錢,也算是你的本事了。」


    王翠翠震驚異常,卻很快被人牙子捆著走了,她大哭著掙紮,又如何掙紮得掉?


    見姐姐被賣了,牛蛋也算是老實了。


    他一下子失去了親娘與親姐,再也不敢生事,書是決計讀不了了,能活下去就已經很艱難了。


    當然,每個人的目標不一樣,近來福妞與齊昭的計劃是都掙錢。


    福妞問齊昭:「你如何會知道那麽多事情?你老家到底是哪裏的?」


    齊昭沉默了一會說:「我老家離這裏很遠,總有一日我回去的時候會帶著你去。」


    福妞很憧憬:「那裏很美嗎?」


    「也還好,碧河村有碧河村的美,那裏有那裏的美。但若是非要選,福妞你在哪,我便在哪。」


    這話的意思福妞理解得不是很透徹,她有時候總是懵裏懵懂的,最近吃胖了些,臉蛋鼓鼓的像是包子,齊昭沒忍住又伸手去捏。


    「你不能捏我的臉!」福妞趕緊躲開。


    齊昭不高興了:「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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