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找了莫須有的罪名,將楚家抄家滅門了。


    楚戚戚抿了抿嘴:「先不說別的,就說這夢如果是真的,你們想怎麽做?」


    「怎麽辦?」楚祖蔭真的皺了眉頭想了想。


    「沒辦法!」楚祖蔭攤開手:「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啊,咱家又不能造反,隻能受死唄。」


    「怎麽沒辦法?就非得坐以待斃啊。


    可以像戚戚這樣,扮成農戶鄉下人,找個深山老林藏起來不行嗎?」林氏反駁了一句。


    楚祖蔭不以為然的揮了揮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這大梁朝天下都是人家皇帝的,你是藏得了一時,藏不了一世,最後到哪裏都得讓人逮住。


    更何況扮成農家人,你我誰會耕地織布,沒了吃穿,那不得餓死啊。


    而且東躲西藏的,不能聽書看戲,遛鳥鬥雞,這生活還有什麽意思。」


    「對呀、對呀!」楚渝點頭,:「如果像個縮頭烏龜似的活著,憋憋屈屈,那可是生不如死的,人活著就是該玩,該鬧,該瀟灑,才痛快。」


    林氏聽了兒子的話,氣得拿起身後的靠枕砸了過去:「還該玩,該鬧,該瀟灑,你給我滾到書房裏去,好生的讀書。」


    楚渝也不敢躲,生生的挨了母親一下,有些委屈道:「這不是戚戚問了這話茬,我才說得嘛。」


    「還敢強嘴,都十八歲了,要文不行,要武也不成,一天天就想著玩。」林氏越說越氣。


    楚渝沒聲了,忙拿眼神向父親求救。


    楚祖蔭馬上抬頭看屋頂,他才不能搭茬,引火燒身呢。


    楚渝隻好可憐兮兮的看向妹妹。


    楚戚戚看了哥哥苦哈哈的模樣,再看她爹明顯心虛,明哲保身的縮在一旁。


    誒,當年祖父就是因為父親是個不成器的,才以公候之家的身份求娶了商戶出身的母親。


    母親從小當男兒教養,經商做生意,男子多有不如。


    祖父母過世後,楚家還能如此富庶繁華,母親是居功甚偉的。


    如今離上一世被抄家滅門還有兩年時間,隻是上一世很多細節的事情,她都不記得了。


    她是無法用事實向父母證明她是重生的。


    若直接說了實情,恐怕父母就是再疼愛她,也不會相信會有重生這種事,反而會讓他們擔心她是不是中邪了。


    她穿了這身村姑的衣服,其實是有試探父母想法的意思。


    她醒來後第一個念頭當然就是要保命了,一家人隱姓埋名,退居山林來躲過新帝的誅殺。


    現在看父兄根本不會考慮這個方法的。


    不過父兄說得也有道理,在大梁朝,如果皇帝真想殺他們,他們就是散盡家財,憋憋屈屈的躲起來,又能躲到哪裏。


    而且都是過慣了錦衣玉食生活,真要過那種鄉下人的窮日子,別說父兄受不了,就是她也是不行的。


    她穿了這村姑的衣服,隻這一會兒,身上的肌膚就被這粗麻布磨疼了。


    她剛才也照了鏡子,她的樣子的確像母親說得稱得上是個標致的村姑。


    可再標致也是個鄉下丫頭,一個農家人罷了。


    可她又怎麽能心甘情願做這樣貧窮的普通人。


    美豔絕天下的楚戚戚,走到哪裏,都要穿錦衣華服,吃山珍海味,做最矚目、最光華璀璨的那一個。


    況且她家的家財和榮耀,都是她的祖上刀光劍影、出生入死掙回來的。


    憑什麽要讓那凶殘暴虐的新帝奪走。


    她一定要想出更好的辦法,讓她和她的家人像現在一般好好的活著,享受這紅塵繁華。


    「娘,別說阿渝了,我這就回屋把村姑衣服換了,今日您正好也出城了,我就和您到城外的寺廟、道觀去拜一拜,上上香。」


    女兒這個提議,林氏是忙點了頭,是該拜拜神佛,去去吳雍帶來的晦氣。


    楚祖蔭聽了:「我和阿渝也去,今日十五,玉寒寺應該是有素齋的,好久沒吃了。」


    玉寒寺的素齋在整個江東都是最有名的,楚渝忙點頭,:「一起去、一起去。還有娘、戚戚,那吳雍怎麽辦?不能就這麽放過他吧。」


    楚戚戚哼了一聲,她哪裏有那麽寬闊的心胸:「誰說要放過他?他老子娘,白眼狼的一家人不還住在咱家的房子裏呢,這就叫人把他們抓了,送到農莊裏去,餓上幾天。


    當駙馬又能怎樣?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


    大梁以孝為先,他吳雍怎麽也得裝孝子吧,我就要讓他親自跪下來求咱家放人。」


    楚渝嘿嘿一笑,就知道妹妹是有主意的,他這就派人去辦。


    楚家人在別院住了兩日,城外的寺廟去了個遍,大撒了一把香火錢,才回了晉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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