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個賤婢竟敢這樣說她,楊纖雲的眼睛裏都冒出火來。


    他身後跟著的丫鬟見自家小姐被人這樣損,也忙跳出來,:「你胡說八道什麽呢?還不趕快自己掌嘴。」


    月華的大眼睛裏立刻蓄滿了淚水,是泫然欲泣道:「姐姐,你雖是無心之語,可這位大小姐,可是太守的女兒啊,是有臉麵的人,不比我們這種,你還是趕快給大小姐道歉吧。」


    「我們怎麽了?」月嫣是一瞪眼睛,「我們可是大人身邊的人,俗話說丞相家裏看門的都比得上四品官,我們又差到哪裏去了?不都是想伺候大人嘛。」


    說完鄙夷的看了一眼楊纖雲。


    楊纖雲被月嫣、月華這一唱一和的,說破了她的心思,是又羞又臊,臉都漲紅了。


    她身後的丫鬟也不知道怎麽辦好了,的確是人家是太傅的人,她們的身份可是比不上這兩個的。


    這還沒完,就聽月嫣道:「妹妹,你剛在車裏伺候了大人一遭,才說腰又酸,腿還麻呢,姐姐這就扶進去好生休息吧,也好晚上再伺候大人。」


    楊纖雲就見月華臉上立刻顯出嬌羞來,是媚眼如絲的瞟了衛珩,嘴裏嬌嬌的道:「哎呀姐姐,你怎麽好當這麽多人麵前說這種話呢,能伺候大人,可是我的福氣啊。」


    什麽?


    楊纖雲如遭雷擊,這個小賤婢竟然誘惑了衛郎白日宣淫,在馬車裏就做了那種事。


    而且還直接說出來向她示威,她該怎麽辦?


    月嫣看了楊纖雲白著的臉,不知所已的樣子,哼,就這點能耐,還想跟她們姐妹鬥!


    月嫣扶了月華就往側門裏走。


    可楊纖雲哪能讓這兩個妖精進了太守府,她身後的丫鬟也是明白小姐的想法,就用身子堵在了門口,不讓月華兩個進去。


    鬧成這樣,楊纖雲以為衛珩怎麽也得看著她爹是太守的份上,說上一句話。


    可就見衛珩背著手站在那,連瞅都沒瞅她們。


    可他那周身冰冷的氣場,讓楊纖雲看了,心裏就是一抖,這衛郎是生她的氣了嗎?是覺得她欺負他身邊的人了嗎?


    這可怎麽辦?


    楊纖雲進退維穀,一咬牙,眼睛一閉,身子就就往身後的丫鬟身上倒。


    可她還沒來得倒呢,就聽對麵的月嫣嘴裏叫道:「妹妹、妹妹,你這是怎麽了?」


    那月華捂著心口,倒在了月嫣的懷裏,微蹙的眉頭,如西子捧心般嘴裏輕聲的念道:「姐姐,我的心口疼。」


    這個賤婢竟然倒在她前麵了,搶了她的招式,可她若再倒就是拾人牙慧了,楊纖雲隻好站直了身子。


    好在這時一道溫潤的聲音傳來:「妹妹,你怎麽跑到這裏來等我來了。」


    眾人聞著聲音看去,就見一個穿著藍袍的年輕公子,從一匹白馬上下來,走了過來。


    走近再瞧,這青年公子,身材修長,麵如冠玉,溫文儒雅,豐神朗俊,算是難得的美男子了。


    這個人,月嫣姐妹也是認識的,當年可也沒少來過楚家,這就是楚戚戚第二任未婚夫,楊纖雲的親哥哥,楊家的嫡公子:楊元安。


    楊纖雲看哥哥回來了,像是得了靠山,立刻撲了上去,含著淚叫了一聲,:「大哥!」


    楊元安了然的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安慰了一句,然後含笑走到衛珩麵前,施禮道:「草民見過太傅大人。」


    衛珩與楊元安也早就認識的,當年他們兩個被稱為「晉陽二公子」,一個勝潘安,一個賽衛玠,是各領風騷,是整個江東讀書人中的翹楚。


    而更有點兒意思的是,他們兩個都曾是楚戚戚的未婚夫,但都又與楚戚戚解了婚約。


    衛珩看著楊元安,這人表麵上倒是對他極恭敬的,還自稱草民,姿態放得很低的。


    其實楊元安也中過解元,身上是有功名的,


    而且現在成了太子東宮的門客,聽說做事還深得太子的歡心,早晚是要進朝堂做官的。


    「楊公子,不必多禮了。」衛珩淡淡的來了一句。


    楊無安像是未察覺到衛珩的冷淡,仍然笑道:「草民這段時間外出遊曆,今日回家,才得以見到大人,草民這就備薄酒一杯,還請大人賞光。」


    「哦,楊公子剛剛回來,還是好生休息,以後有機會我們再聚一聚吧。」


    ……出外遊曆?倒真會說,實則就是為太子辦事去了。


    不過衛珩當年與楊元安便氣場不合,楊元安那時老是舉個小鋤頭想挖他的牆角。


    直到他與楚戚戚解除了婚約,這楊安元還真的把牆角挖開了,與楚戚戚也訂了婚。


    哼,隻是如今他也是前未婚夫了。


    「哦,那草民就恭候大人了。」楊元安又深施一禮,衛珩點了點頭,也不在與他說話,轉身進了側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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