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瑒看蘇沅兒睡得香甜的樣子,他也算勞累了一夜,也是有些乏了。


    如今已經過了三更天,明天一早還得得回杭州城,是得抓緊休息的。


    寧瑒解了外袍,除了鞋子,一下就上了床。


    躺到床上,蘇沅兒身上暖洋洋的宜人清香便傳了過來,


    寧瑒舒服的側過身,往蘇沅兒身邊靠了靠,然後伸了手臂,將這綿柔溫馨的白團子摟在懷中,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蘇沅兒每到秋冬季,手腳都是有些涼的,晚上睡覺被裏都要放四個湯婆子的。


    前世,她與寧瑒同床共枕時,寧瑒身上陽剛之氣足,靠在他懷裏睡,就像靠著一個小火爐,根本不用湯婆子,她有時都嫌熱了,讓寧瑒往外一些。


    但她的肌膚屬於總是溫潤潤的,寧瑒摟著睡是極舒服的,所以任蘇沅兒說什麽,他每晚都是緊緊摟著她的,他的鐵臂那麽有力量,她無力反抗,隻能任他去了。


    今夜,蘇沅兒在睡夢中又感到了熟悉溫暖,她尋著熱源,把身子往那人懷裏紮了紮,腳纏上了他的腿,便是熱乎乎的睡熟了。


    這一覺是蘇沅兒重生後睡得最安穩的一覺。


    醒來時,她也沒睜眼睛,是習慣性的慵懶呢喃道:「寧瑒,什麽時辰了?」


    坐在桌邊的寧瑒就是微微一愣,他記得這是蘇沅兒第三次直呼他的名字了。


    這次她叫得是那麽隨意、親昵,就像她曾經無數次的這樣喚過他。


    「快到辰時了!」


    「嗯,那我還要睡一會兒!」蘇沅兒嬌氣道。


    「別再睡了,起來吃早飯吧,等會就要回杭州城了。」寧瑒輕聲道。


    他是每天早上都要早起練功的,除了受傷生病,他是從來不賴床的,他就沒見過這麽能睡的小姑娘。


    回杭州城?蘇沅兒聽著耳邊的寧瑒的聲音,遲疑著睜開了眼睛,轉頭看了看,才發現她是躺在一間禪房的床上。


    在最放鬆的的睡夢中,她又一次沒有分清前生今世。


    前世謙王府隻有她和寧瑒兩個主子,寧瑒出征時,就她一個,沒人管她什麽時候起,寧瑒回來後又是寵她的,她也是不用早起的。


    可寧瑒卻不是貪睡之人,他雖然養傷臥床,但每日按時早起,在床上運氣練功,故此每天都是寧瑒用手指捏了她的鼻子喚她起床的。


    這一世,她十二歲,正是長身體,貪睡的時候,在家裏,也是沒人管她,她是睡到自然醒的。


    所以她睡懶覺的習慣是一直沒有改的。


    但此刻她是一下子驚醒了,忙坐起了身,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還好,衣服雖然是皺褶了,但還是全須全尾的。


    前世寧瑒在床上可是見不得她穿衣服的,她穿什麽,結果都是被他一掌便撕掉的。


    寧瑒見蘇沅兒第一眼便去看她衣服,忍不住嗤笑一聲。


    都過了一宿了,他若是真想幹什麽早就幹了,本王就當了這一回君子還被你懷疑上了,等下一次,本王才不頂這虛名了。


    蘇沅兒聽了寧瑒的輕笑聲,臉立刻就紅了。


    她忙下了地,衝寧瑒一施禮:「民女謝王爺昨日救命之恩。」


    怎麽又自稱民女了?昨晚還那麽熱情,這睡了一覺後,又疏離上了?


    光聽說男人一夜風流後,提了褲子不認人,這蘇沅兒一個女孩家竟也敢對他如此?


    看來本王得提醒提醒她了。


    寧瑒把身子斜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道:「表妹不必與本王如此客套,戲文裏那些女子不是常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願以身相許嘛,表妹昨晚早已於本王同床共枕了,以身報恩了。」


    與他同床共枕?蘇沅兒這才注意到寧瑒是披著頭發,隻著白色的裏衣的。


    原來並不是她在做夢,這寧瑒昨晚竟然真的摟著她睡了一覺。


    蘇沅兒氣得再也維持不住女孩家的嫻靜姿態了,她跳著腳道:「你一個皇子怎麽能做這種事情!你不知道什麽叫做非禮勿禮,非禮勿動嗎?」


    寧瑒看蘇沅兒的臉漲紅得就像一個大紅蘋果,甚是可愛。


    嗯,小姑娘家這樣鮮活才好嘛,剛才一本正經的樣子就像一個刻板的小老太太似的,看著就不舒服。


    寧瑒故意壞壞的笑:「本王救了表妹兩回,表妹也是應當以身相報的嘛。」


    蘇沅兒氣得眼淚都要下來了,這未婚先有其實,對寧瑒是風流事一樁,可對她的閨譽可是大事。


    這要傳出去,她連寧瑒的側妃都做不了,最多當個侍妾吧。


    寧瑒見蘇沅兒真急了,是站起身,:「與你說笑呢,本王還能真的不顧你的名節,這次回京,本王就讓父皇下旨賜婚。」


    ……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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