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齊銘歎了口氣,“先別和逸風說,等事情都解決了再說吧。唉這小孩兒也是……不讓人省心。”很快,魏彥就消停了下來,齊銘剛準備感歎這人果然三分鍾熱度,魏彥的電話就又打到了淩逸塵的手機上。“我不打擾你了,我知道他不會再找齊銘了,”這次淩逸塵還沒出聲,魏彥就先苦笑了一聲,“我找到他的信了,他以為我這麽多年喜歡的是齊銘,他就是個替身,所以我說的喜歡都是真的,隻是不是對他,要不然他沒辦法理解究竟是為什麽。這小孩兒怎麽還是這麽聽風就是雨的呢。”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大約就是這個吧。一個地方沒有一個人一件事可以讓你留念,那想走就走,自然也是必然的。“這次打電話來,是讓你幫我看著點,我相信你的人品,你不會趁火打劫,圈裏也就你還有這點硬骨頭,”魏彥說,“我去找人的時候,公司裏除了決策性的大事,我都不會在。拜托你了。”“還相信我的人品,你都入了我的股,我還敢讓你倒?而且你知道這有多累嗎?”淩逸塵無奈道,“算了,還你個人情。”“謝了。”魏彥說。然而這一找就是十年。他去過塞外邊疆,也去過北上廣深,掘地三尺,都沒能找出個人來。他甚至懷疑段宇是不是自殺或者意外死亡了,還去調取過他的身份證信息。在以往的人生裏,有驚無險是他生命的主旋律,可是這次,大概是他實在做得太過了,連上帝都不站在他這方。他再見到段宇,是在他的個人畫展。一個年輕的小攝影師一直跟在他後麵,樂顛顛的,和當年傻乎乎的段宇特別像。段宇神情溫柔,卻不似原來的魏彥。他終於也能受人寵愛,受人崇拜,而這一切遲到了十年。魏彥失眠了很久之後,又找到了淩逸塵。“人家現在過得很好,你還想做什麽?”淩逸塵拿他徹底沒轍了,“當初叫你珍惜你不珍惜……”“送筆單子過去,”魏彥沉默了很久,最終說,“下次招標你讓我一下,我把名額擠出來,投資給他……給他……現任。”他最終還是沒能說出“男朋友”三個字。他想起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沒過多久,段宇就被他使小手段哄著叫了好幾聲男朋友。然後段宇就習慣了這個稱呼。無論被魏彥掰多少次,情動到深處,讓他叫幾聲好聽的,他還是會下意識地叫,男朋友。而這個人,終於又有了別的男朋友。招標會後,他在辦公桌前枯坐了一晚上。淩逸塵和魏彥互相嫌棄了這麽多年,雖然三觀截然不同,還曾經是情敵,但還是勉勉強強算得上是朋友。他有些不放心地親自帶了文件過來,準備親自和魏彥交接,卻驚訝地發現魏彥手撐在額角,仰起頭來的時候,眼圈紅了。“段宇讓我把這筆錢交給你,說兩清了,”淩逸塵把卡扔了過去,“密碼你猜是什麽。”魏彥搖了搖頭。“是黃油的生日。”淩逸塵說。魏彥依然搖了搖頭。“提示,齊銘跟我說,你當時跟段宇說他和小貓一樣,就給他送了一隻在你自己生日出生的橘貓,說你不在的時候,就讓這隻小貓代表你,陪他那隻小貓。段宇這人向來沒心沒肺,就這隻貓,他寶貝得不行。所以你是真的很渣啊,”淩逸塵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我弟弟那小男朋友,高中談的戀愛,十年了還記得紀念日,你真的有用心喜歡過人嗎?”“他數學好嗎?”魏彥突然問。“還行,得過獎的。”淩逸塵有點摸不著頭腦。“那個小傻子啊……”魏彥歎了口氣,“他記不住數字,怎麽就能記住黃油的生日呢。” ☆、番外5:全是糖(完結)清晨。熹微的晨光還沒來得及穿透布藝窗簾, 淩逸風就感覺自己的臉上落下了熱乎乎毛茸茸的一爪。又一爪。等到貓幹脆一屁股坐在他臉上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了了,伸手要去撈這個小胖子,卻撲了個空。已經飛速長胖的橘貓不滿地嚎了一聲:“喵——”淩逸風睜眼一看, 發現齊重山正一隻手去撈貓, 一隻手急忙衝貓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貓瞪著溜圓的眼睛看著他, 完全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喵……”齊重山倒吸了一口冷氣,趕緊摟著貓準備出臥室。“沒事,我醒了,”淩逸風啼笑皆非地從被窩裏伸出手, 朝前伸了個懶腰,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 “本來就快到起床時間了。”“我的錯,”齊重山有些抱歉地說,“我起床之後怕吵醒你,就隻把門掩住了, 沒關緊,結果給它逮到機會,立刻就往床上蹦……”“沒關係沒關係,”淩逸風完全不在乎地擺了擺手,一邊穿衣服一邊問, “你沒給它爪子修毛嗎?踩得我一臉毛。”“沒有,”齊重山抱著橘貓,翻過爪子看了一眼, 說,“不用剪太狠,葉一鳴那個當獸醫的朋友說,把肉墊露出來就行了。”淩逸風穿好了衣服,走過來,在貓爪上試探性地捏了捏。又軟又彈,粉粉嫩嫩,還有著比人體更高的溫度,揉搓起來手感極佳,像一塊兒在手心裏焐熱的草莓味棉花糖。愛心型的肉墊“啪”一聲落在掌心裏,感覺就連擊個掌都是愛你的形狀。心都化了,貓真是人間瑰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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