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故摔下涼亭,著實可憐。怎麽,三皇弟,難道我剛才說的不準確?」樓黎辰回憶先前自己所說,他自己當然沒發覺有任何不妥。


    「我……」樓靖遠半天沒憋出一句話。


    樓靖遠對樓黎辰不滿,可論毒舌鬥嘴的功夫,他遠遠不及。和他爭辯幾句,最後被莫名奚落得恨不得鑽地縫,無力反駁的,隻會是他。


    一聲輕咦,宋伍兒道出樓靖遠的心聲:「太子將王爺與市井乞丐相提並論,這妥當嗎?南安王好歹也是皇室子弟,與太子你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這般形容,如同形容太子殿下和陛下不也是同……」這可都是大不敬的話!


    下麵的話,宋伍兒沒有繼續說下去。雖然樓黎辰不懂人情世故,在說話時不經大腦,隻為了自己痛快,但是她的話恰好提醒了他,他的眉頭不由得緊緊皺起。


    宋伍兒不再看他,在人群中繼續尋找著。樓黎辰咬牙切齒,他竟然被一個小女子弄的啞口無言,深深的傷害了他的自尊心,觸及底線。


    不多時,婢女打來清水,為樓靖遠擦拭梳洗。


    楚覓兒就站在樓靖遠身側,見婢女過來,讓她去梳理頭發,她自己不顧男女有別,接過她手裏的帕子,用水沾濕、擰幹,仔細的依次擦拭他的臉龐,手掌,還有他的衣衫。


    樓靖遠眼神柔和的看著楚覓兒,眼前的可人兒溫婉懂事,若不是母妃那邊要求他與宋家聯姻,他又怎會忍心讓楚覓兒傷心。


    樓靖遠目光灼灼,楚覓兒知道他在看她,臉頰泛紅,不敢抬頭,手上的動作也變得緩慢。


    仿佛這涼亭中就隻有他們兩個人存在一般。


    小廝婢女本就是下人奴才,這幾個跟在主子身邊的時間很長。主子做任何事,不該看的不該聽的不該說的,都有分寸。


    至於宋伍兒,她前世對他們兩人眉來眼去談情說愛,早已是司空見慣。這會兒看到,就是在心裏感歎一下兩人在外竟然這麽明目張膽,其他的也沒什麽。


    「太子殿下是不是有些難以接受?」宋伍兒戲謔道。


    樓黎辰眉頭緊皺,冷聲道:「三皇弟,等你們成親過後再如此親密也不遲,還是說楚姑娘竟然這般急不可耐?」


    他並不是嚴苛守舊之人,勒令女子必須嚴格遵守三綱五常,但這兩人都未嫁娶,這般行徑,實在有損雙方名聲。樓靖遠倒還好,傳到宮中父皇那邊,最多被叫過去訓斥兩句罷了,楚覓兒乃女子,定會受到世人輿論。


    宋伍兒略帶幾分同情的看著那一對,這樓黎辰說出的字眼刺耳難聽,楚覓兒羞憤交加,身體僵硬著,一動不動。


    到底是心疼心上人,樓靖遠不滿的指責道:「皇兄,你既知道覓兒身為女子,好心提醒也就罷了,為何還要出言傷她?」


    「我提醒她,也是為三皇弟著想,」樓黎辰一副「我真的是好心」的模樣,「若有好事之人,添油加醋,告訴淑妃娘娘或者父皇,更加會詆毀楚姑娘。到時候楚姑娘的聲譽就徹底毀了,就算三皇弟不嫌棄,淑妃娘娘也堅決不會同意。」


    他繼而對楚覓兒說道:「楚姑娘,在外可要自重。不然,好好的一位名門閨秀,就會被人視為水性楊花,人盡……」


    「夠了!」樓靖遠和楚覓兒不約而同的喝道。


    楚覓兒眼眶泛紅,豆大的淚珠一顆一顆掉落,她強忍住,聲音顫抖的說道:「太子殿下的教誨,覓兒記住了!下次一定不會再犯!」她的一再忍讓,也是有限度的!她的父親好歹也是在宮中當差,與其他大臣素來交好,太子說出這話,未免太過目中無人。


    「皇兄,翰林院楚院正乃覓兒的父親,為朝廷官員。皇兄既身為儲君,那言行舉止也該注意一下!」


    「這就不勞煩三皇弟操心了。」


    樓靖遠氣得一甩袖子,忙低聲安慰楚覓兒,帶著她走出涼亭,遠離樓黎辰和宋伍兒兩個是非。


    樓黎辰目送二人遠離,嗤笑道:「幾句就受不了了?」


    「誰讓太子殿下你說話毫不留情,虧得王爺不願意跟你計較。」


    「我說錯了?城中百姓不了解他們之間的人多的是,一人一句,說的隻會比我難聽。」


    樓黎辰一點也不覺得剛才的話有任何問題,宋伍兒搖頭歎息,眼神好奇的上下打量著他,看得他渾身不自在。


    「你在看什麽?我身上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宋伍兒笑得意味深長,輕聲說道:「我是在想,太子殿下的成長,定是有上天護佑。」否則怎麽可以活到現在?普通人早就出現各種各樣的意外,甚至,一命嗚呼。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這句話別有深意,樓黎辰隻是習慣忽略別人的感受,又不是傻的,聽不出來好壞。


    「誇太子殿下有上天護佑,將來定是流傳千古。」或許,用遺臭萬年來形容更為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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