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王不屑得白了南安王一眼,伸手將他推了出去,冷哼道:


    「你不要以為你心裏在想什麽沒人能知曉,為表妹報不平?說的好聽,肚子裏的那點齷齪心思當本王看不清嗎?你同本王不過一類人罷了。」


    南安王用力拍了拍觸碰到永安王身體的袖子,似為免身上粘些惡心人的東西,語氣輕蔑:


    「永安王,事情已經很明了了,是你半夜三更跑到相國寺將人綁了,又是你在禪房中留了一堆爛攤子,宋家脾氣好不同你爭執,本王活潑可愛的表妹絕不容許你染指!」


    未等氣紅雙眼的永安王回話,南安王一聲令下,其身後的家丁們直接衝進王府大廳,不顧永安王揮手阻攔,將能看見的東西砸了個一幹二淨。


    「住手,住手,你們給本王快快住手,南安王,你就不怕本王將你們今日惡行告到父王麵前,教他治你們的罪嗎?擅闖本王府上還動手打人砸物,誰給你們的膽子?」


    大廳中存有不少永安王多年積攢下的玉器寶貝,雖不是價值連城但都是他心愛之物,如今隨著劈裏啪啦的聲響,眼睜睜瞧著心愛之物在身前化為一堆瓦礫,教他心中如何不痛。


    「哼,你永安王犯下大罪現今不也好好在府中逍遙嗎?本王今日是來給你個教訓,省著來日好了傷疤又去對本王表妹下手,即便父王知曉此事也會在心中認可本王,就不需要皇兄你操心了!」


    大管家帶著府兵趕來時,隻見永安王呆傻著孤身坐在大廳中間,周邊盡是殘瓦碎玉,聲勢浩蕩的南安王一行早已揮袖離去,


    「樓靖遠,今日這仇本王記下了!」


    這廂,深覺自己做了件好事的南安王,在家丁們的簇擁下昂頭挺胸,踱著步子悠然得於街上行走,惹來無數好奇目光。


    好戲做足了,焉能不叫看戲者知曉呢?南安王眼珠轉動,命家丁們自行歸府,獨自一人轉了街口直奔宋府而去。


    經曆一場劫難的宋伍兒,破天荒的多日未曾主動出府遊玩,隻躲在自己的小院中玩些枯樹枝,近來無端事找上門的次數太多,宋伍兒深覺還是躲在家中為好,起碼身邊都是可靠人信得過,不會輕易發生如相國寺般的驚嚇。


    宋伍兒正同春兒玩得歡喜,突聽茶香來報,說是南安王同楚家小姐來探望她,看她是否有恙。


    楚家小姐?不就是楚覓兒嗎,這兩貨跑來做什麽?反正肯定不是好事。


    宋伍兒本來彎成月牙的眼睛頓時黯淡下去,無奈得讓茶香將人帶進來,沒精打采的走到院子口等候迎接,心中苦叫連連:自己都甘願悶在府上了,怎麽還是無法獲得片刻安寧。


    同預想中的一般,楚覓兒縮在南安王身側,貼得極緊,兩人有說有笑得直奔惜芳華而來。


    說起這楚覓兒,當真是同南安王有些緣分,本來她在母親的陪伴下去布莊挑些好料子,出來時正巧一頭撞上了南安王,聽說宋伍兒出了大事後,便淚花瑩瑩得祈求著要去安慰自己那好姐姐,南安王最看不得心上人落淚,忙在楚母麵前替楚覓兒說情同她一齊前來。


    路上自免不了親熱一番。


    「姐姐,真是對不住,妹妹久在府中若不是恰巧碰見南安王,竟不知姐姐你遭了如此……唉,妹妹心裏好痛啊!」


    遙遙望見宋伍兒靜靜立在院門等候,楚覓兒急忙棄了南安王,踏著碎步衝向宋伍兒,拉住她的手,淚水止不住得洶湧而出,將宋伍兒驚的慌亂掏出手帕為她擦拭。


    「難為姐姐了,若是尋常人遇見這樣的事,早就想不開去尋死覓活了,多虧姐姐素來心智堅定,覓兒相信再多磨難也不會讓姐姐喪掉希望的。」


    楚覓兒嗚嗚哭泣著,語調自始至終帶著憂傷與哭腔,臉上的表情足夠誠摯,隻是這話實在不中聽,宋伍兒忍不住在心中默念:你才要死要活呢!


    「覓兒果真心善,總不忘為他人著想,切莫再哭泣了,教本王看在心裏,也愈發得難受了。」南安王立於楚覓兒身後,見她手執絲帕,表情委屈得擦拭眼角淚水,疼惜不已下緩緩摟住了她,輕聲安慰道。


    「王爺,伍兒姐姐命運多舛,今日又受了驚嚇與侮辱,你可要為她做主啊!」將頭緊緊靠在南安王胸前的楚覓兒,哭訴道。


    「放心,本王已為伍兒表妹出了口惡氣,方才正帶了家丁將永安王的府邸砸了,說起來,表妹啊,你可要多多感謝表哥我啊,為了給你出氣本王可是把二弟欺負得極慘啊!」


    經楚覓兒提醒方憶起要事的南安王,連忙腆著笑向宋伍兒請功,將永安王府發生的事情同她細細講述,把自己描繪成正直護妹的好表哥形象。


    宋伍兒眼角抽了抽,雖知南安王不懷好意,但還是行了大禮正欲開口言謝時,又被楚覓兒搶了話頭。


    「王爺,你同永安王打起來,可曾傷了身體?快教覓兒好好看看,莫輕視無意中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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