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兒,別胡思亂想了,城山妹妹身手不錯、平常也很謹慎,我想應該臨時有急事才耽擱了,如果她始終未來,稍後散場時我陪你去院中找她!」


    徐聞蕭內心其實也頗憂慮,但見身邊的宋伍兒已焦急到跺起雙腳,忙故作鎮定著寬慰她的心神。


    「諸位秀女,首度相見今後便由奴婢四人專管訓練之事,期間若有人不聽我等勸言,有權對諸位進行懲處,還望秀女們不要為自己找尋麻煩。」


    宋伍兒二人等待許久仍不見曲城山趕來,倒是把四名身著藍帶花紋衣襟的嬤嬤們盼來,嬤嬤們各自擺出端莊姿態,腳步劃一得走到秀女們麵前,齊聲開口道。


    嬤嬤們掃了眼慌亂著排成數列的秀女們,麵上不改嚴肅表情,靠最右邊的嬤嬤上前半步,清了清嗓子朗聲道:


    「先前管事嬤嬤們應當已向你們講清今後要練習的技能,共為四類,分別由我們四位指導,每日分清晨、下午兩個時間段在此等候,秀女們可自主選擇今日要學習的東西,最起碼要在終選開始時身俱一項獨特技能。」嬤嬤見眾秀女們儼然一副躍躍欲試的架勢,會心一笑,繼而道:


    「但奴婢要事先提醒你們下,專管宮中禮儀的嬤嬤不時會來淳秀宮將你們帶去教授宮中規矩,時間不定但隻要她們來到,無論是誰都要放下手中活計隨嬤嬤們離去,她們的脾性不佳你們在接受訓導時最好不要忤逆得罪她們,否則今後有你們好果子吃!」


    語罷,宋伍兒聽見入宮後還有類似其父親當初為她選來的禮儀嬤嬤,跑來指教眾人,頓時垮了臉仿如吃到腥臭的苦膽般,欲哭無淚。


    僅在那兩位嬤嬤們的調教下度過兩日,她已是連府中的小狗都不如,成日遭受棍棒夾擊,吃痛連連。現見嬤嬤話中之意,好像接下來的一月時間內日日會來,這不是存心跟她過不去,想教她累死宮中嗎?


    不行,到時候哪怕要翻牆、爬樹,也斷不能落在那群魔鬼嬤嬤手中。宋伍兒搖頭晃腦得打量起周邊院牆,在心內開始默默估量著憑自己的身高能否跳出。


    「秀女們現在可以自行在尋找舉牌的嬤嬤們挑選一人參加訓練,待兩個時辰後方可休息!」嬤嬤一聲令下,旋即從身後接過個上書「畫工」二字放置身前,其餘嬤嬤們見狀依樣畫瓢將牌子舉起,引秀女擇選。


    「聞蕭,憑你的畫技我看讓你教這群嬤嬤都綽綽有餘,想先在秀女們麵前顯露一手嗎?」


    宋伍兒一瞧見那些讓人生厭的名詞,隻覺頭痛,回身瞧見徐聞蕭摸著下巴作沉思狀,扯住她的袖口偷笑道。


    「伍兒,我是不會在複選中作畫的,所謂天外有天,萬一撞上個精通此道的秀女豈不出糗,這樣吧,你想選什麽我隨你同去!」


    令人意外的是,以畫工名豔京城的徐聞蕭,不假思索得直接回絕宋伍兒的提議,仿佛極怕在皇宮內輕易執筆潑墨。


    每年於京城主街舉辦的名畫大會,徐聞蕭總是親身上場,泰然承受從四方趕來的名家審視目光,那般臥虎藏龍之處她從未懼場過,如今怎會在小小宮中左右為難起來。宋伍兒心中訝異,但回想起她前世行事風格,篤定應是有難言之隱,不再深究輕笑著抱住她的肩膀。


    「既然如此,我們先去選舞蹈吧,待城山來時應該也會加入我們!」


    吟詩枯燥斷然不可,在雲娘教導下手上已被紮得傷痕累累,哪能再去選什麽繡工,宋伍兒略一沉思,拉著徐聞蕭直往專司舞藝的嬤嬤身邊跑去。


    四位嬤嬤冷著臉清點下具體人數,聚在一起嘀咕良久後,未多說什麽,各帶身後秀女朝主院四麵走去。


    「奇怪,她們都沒發現城山不在嗎?連聲也不吱,就知道偷偷摸摸圍在一起嘀咕。」宋伍兒躲在隊伍裏,半掩嘴巴朝徐聞蕭小聲說道。


    徐聞蕭無奈得拍下她的腦袋,衝她搖了搖頭。


    「奴婢深知在場可能會有舞藝極佳的秀女,為防指導過程中因水平良莠不齊,耽誤各秀女時間,下麵有自認舞蹈極佳的秀女大可上前,若過了奴婢這關,訓練期間不必隨她人練習,哪位秀女願首個上前測試?」


    嬤嬤話音剛落,四散開的秀女中立時有幾位舉起手示意上前,嬤嬤滿意得點點頭,隨機指了位身高較眾人矮小的秀女。


    「我乃翰林院劉大學士家的小女兒劉昕兒,自幼在府中媽媽的教導下調整舞姿,至今已有七個年頭,獻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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