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黎辰自知理虧,倒也沒同她爭論些什麽,見她不再往草堆走去,長舒口氣,苛責道:「依宮規所講,凡尚在選秀期間的秀女,無論有何特殊情況,都不可私自離開儲秀宮,一旦被抓就要造鞭刑、夾手指、杖刑……」


    「停,你不要再說了!!」樓黎辰口中蹦出的字眼愈漸血腥,宋伍兒受不得這類東西,慌忙捂住耳朵,憤憤朝樓黎辰所在方向佯踢一腳,不滿道。


    這家夥平日裏不去找老嬤嬤、大太監們閑聊,跑去掖庭局、辛者庫湊什麽熱鬧,還故意說出來惹人懼怕,簡直討打。


    不過樓黎辰所言確有些道理,嬤嬤對待自己偷溜出去的行為,隻裝做未見隨她離去,但負責守護宮規的太監們可不會輕易對她手下留情。今後行事還是謹慎些為好。


    然而,宋伍兒輕撓下頭,發覺樓黎辰方才所言有絲不對勁之處,瞪著他良久方一拍大腿,嘲笑起來:「什麽儲秀宮,分明是淳秀宮好嗎,哈哈哈,原來你根本就是亂說的吧,存心想嚇唬我!」


    神情上洋溢笑容的樓黎辰,整張臉頓時僵住,以手扶額,搖頭歎息著。


    他怎就忘了自六年前一場火災後,選秀之所已由儲秀宮變為淳秀宮,至此兩屆。本想著好好嚇唬宋伍兒,讓她不要'再掛念枯草堆中的東西,反而說錯了話令她嘲笑不已。


    「我看,你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既然你方才故意驚我,便不同你客氣了,我倒要瞧瞧你在枯草堆中藏了些什麽東西!」


    言罷,宋伍兒趁著樓黎辰微怔之際,直衝往他方才站立位置,徒手扒開草堆奮力尋找著。


    「喂,你這樣會把手傷到!」樓黎辰眉毛一挑,大呼出聲,擔憂著朝宋伍兒奔去。


    話音剛落,搜尋得不亦樂乎的宋伍兒突然哀嚎出聲,捧著自己的手腕灑起淚花。


    「樓黎辰,你是天生的烏鴉嘴吧!好的不靈壞的靈,可憐我的手啊!」


    密林內滿是未被打理的枯枝雜草,隻靠一雙柔軟手指在內攪動,如何能安然從草堆中脫出,宋伍兒太過歡喜,一時忘了自己並未有保護措施,扒拉兩下,因用力過猛,有根倒刺戳中她的左手腕,鮮紅血液自傷口處緩緩流出,隨著大滴淚珠墜落草叢內,隱約聞得些腥氣。


    「怎麽了?你別哭啊!」除故去的母後外,樓黎辰還從未見過宮內有女子在他麵前哭嚎不止,大感意外下不知所措得蹲在地上,小心得將宋伍兒受傷的手腕抬起,仔細看著。


    半指長的大木刺周身還貼掛著小木刺,戳中處正不斷往外流淌鮮血,樓黎辰輕碰下鼓腫的血包,勉強止住叫喊的宋伍兒再度哀嚎出聲。


    「沒戳中大動脈,放心死不了,你的聲音實在太大了!」樓黎辰輕揉下險些被震破的耳朵,溫言安慰著,隻是話語水平實不敢恭維。


    宋伍兒此刻已被痛到說話都稍感吃力,若非手腕還扣在樓黎辰手中,她定要抬手在他腦上輕拍,問問他究竟還有沒有良心。


    「不得不說,你剛才發出的聲音同小豬被殺時的嚎叫倒有想通之處,連帶著你受傷的爪子看起來都像是會擺動的豬蹄!」


    樓黎辰緊盯著血液漸凝固在手腕處的傷口,漫不經心道,宋伍兒惡狠狠得瞪向眼前猶掛半絲笑意的某人,正欲開口懟上幾句,手腕突感到更劇烈疼痛,仿佛被刀割般將整個手腕都砍去。


    「樓黎辰,你在做什麽,痛死啦!」宋伍兒將頭輕轉向手腕,堅挺在傷處的木刺已被拔出,不大的血洞裏正不斷往外冒出血泡,反觀一旁的樓黎辰,手握尾端嚼滿鮮血的木刺,若有所思。


    「東西不拔出會很危險,我看你那呆樣子,如果事先跟你說明,肯定會推三阻四、哭喪著臉鬼哭狼嚎著,所以故意說些氣人話分散你注意力,怎樣,我救了你的小命,是不是該向救命恩人道聲謝?」


    甩手將木刺扔掉後,樓黎辰一臉好笑得瞧著哭花了臉的宋伍兒,哀歎出聲,從腰間掏出個小瓷瓶,耐心得往宋伍兒手腕處抹開。


    「你輕點,這麽大的血口子,很疼的,你這人也真是的,明明好容易做回好事偏要弄出副惹人厭的架勢,讓人忍不住暴打一頓!」


    或許是血液流逝過多,宋伍兒隻覺有些暈乎乎得,直接將心裏所想講了出來,引得樓黎辰納悶得抬頭瞧了她一眼。


    好容易做次好事?他平素做過的好事還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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