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項鏈,既然是伯母所贈,你又佩戴數年,我怎能奪人所好,你既有心我便欣喜,況且禮物之事不過討個彩頭,這東西你還是收回吧,隻要生辰那天我們幾人小聚下,在月間喝些茶水便是!」


    同羅惜雅撕扯一番後,那翠石項鏈終是回了它原本主人手中,靜靜待在一旁的徐聞蕭見事態扭轉得迅速,摸著下巴隻覺不對勁。


    「惜雅妹妹,那方汐汐分明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雖稱不上愛貪小便宜,但怎會如此輕易將東西奉還於你,而且神情語氣極盡溫和,為免太不同尋常了吧?」


    回想方才於花園所見,羅惜雅同方汐汐間的交談似乎極為平和,那亮晶晶的東西想必正是眼前的翠石項鏈,即便方汐汐懶得同她計較,也該譏諷兩句,怎會半點反應未有。


    宋伍兒朝徐聞蕭輕點下頭,深覺有理,這也正是她感到疑惑不解之處。熟料,被問話的羅惜雅尚未答話,不停安慰她的曲城山倒不耐煩得朝徐聞蕭揮了下手。


    「聞蕭姐,你別問了,事情都是你攪出來的,還深挖些什麽啊,論查案審問我比你見識得多,人家惜雅妹妹擺明隻是被誤會了好意,你不要再講了好不好?」


    「我……」徐聞蕭正欲回嘴,眼見事態不妙的宋伍兒慌忙上前將她擋住,衝她拚命使起眼色。


    隨曲城山相交近十年的宋伍兒,對她的脾氣自是了如指掌,見她語氣不善,惶恐徐聞蕭成為她撒氣的發泄口,把她拉往一旁勸說,沒成想這副做派落在曲城山眼中倒成了狼狽為奸之感。


    「宋伍兒,你跟著瞎攪和什麽,怎麽,我說的不對?人家惜雅妹子好容易看清事實同我們相交,為何你們總是看不慣,成心找事,尤其是你,徐聞蕭,我就搞不明白,她哪處惹了你,捉住個小動作便揪緊不放,是不是欺負新人能給你帶來優越感,別忘了你與我們也是剛認識數日,誰知道你是人是鬼,搞不好你才是方汐汐派來的奸細!」


    話說得愈加離譜,徐聞蕭因被宋伍兒攔著強忍著不同她爭辯,但見她懷疑起自己,頓時炸了毛,一把將宋伍兒輕推到旁邊,險些道破了音:


    「我好心將羅惜雅的古怪行徑告訴你們,倒落了個不是,方汐汐此人你也同她打過交道,難道不覺得她的態度有異嗎?我承認與你們二人數年深交不同,但捫心自問,相處近整月我可曾做過對不住你的事來,口口聲聲指我為奸細,為免太過無理!」


    被自動忽略在外的宋伍兒,簡直要被她們吵破了腦袋,苦惱著將雙手覆在頭上,根本插不進話,滿臉絕望得望著兩人互噴口水。


    如果時間能重來,她鐵定要趁羅惜雅未回來前給曲城山灌些迷藥,總比她二人爭吵起來強。


    「徐聞蕭,說到底我同你並無私交,羅惜雅才是常與我相處的人,你如果還要懷疑她,那麽我今天就把話挑明,哪怕我今後真的遭了禍事也輪不到你來幫忙!」


    曲城山將茶杯重重往地上猛摔,幾道碎片劃向徐聞蕭腳腕,徐聞蕭張了下嘴巴,見她一副鐵石心腸模樣,隻感心寒,呆怔半晌後,不顧宋伍兒阻攔,掩麵直朝屋外衝去。


    「你說話也太重了吧,聞蕭姐到底一番好意,你怎麽又耍起小性子,這麽衝動。」宋伍兒險些被甩到門框上,惱怒著回瞪滿不在乎的曲城山,憤憤道。


    「怎麽,你看不慣?那就請你出去嘍!」曲城山不屑得朝徐聞蕭奔去的背影望了下,冷哼道。


    「算了,你好自為之吧,我先走了!」


    宋伍兒見曲城山不似往日,焦慮得望了眼仍保持著委屈狀的羅惜雅,深思下轉身朝屋外跑去,卻不見了徐聞蕭的蹤跡。


    「估計她應是回了屋子,我先去看看她吧!」宋伍兒長歎一聲,提步朝徐聞蕭屋內趕去。


    涼風習習,幽夜陰森。此刻正值夜半,悲慟中的徐聞蕭隻顧悶頭朝遠處跑去,不知不覺間引動了周邊蟲鳴蟬叫。


    「額,完了,這是哪裏?」被嘈雜聲驚醒神思的徐聞蕭,瑟索著身體四下張望,竟不知身在何處。


    她方才隻顧著逃離曲城山的屋子,暫時忘卻此乃深宮,沒有燈火照耀根本寸步難行,如今四方黑漆,她甚至連來路也不識得。


    砰砰砰!


    幾聲有序的敲擊聲響起,在寂靜的黑夜裏顯得格外詭魅,徐聞蕭膽子雖大,也難免為震耳聲音所驚,再回想起方才與曲城山的互相斥責,忍不得小聲囁泣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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