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宇自然不信她的話,一張俊臉都快冷出冰渣子。


    他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的告訴她,要她記得自己的身分,她永遠隻能是晉王妃,除了死,否則永遠別想離開晉王府,離開他身邊。


    就算他明知楚時依關心的人隻有自己,就算她一再否認,陸承宇心中依然覺得不快。


    薑煊一怔,見陸承宇臉冷了下去,很快就反應過來。


    「殿下不必吃微臣的醋,王妃心中就隻有殿下一人。」


    薑煊又如何不知道楚時依見著自己時,那小眼神便閃著光芒,分外開心愉悅。


    可她眼中對他並無半分戀慕或癡迷,就僅是單純的喜悅。


    薑煊之前也不知這位從前素未謀麵的王妃,為何屢屢見了他便滿眼笑意。


    「誰說本王吃醋了,可笑。」陸承宇冷笑一聲。


    「那王爺便該讓微臣隨行才是。」薑煊點了點頭,沒戳破他。


    「千年仙草的模樣如何,想來如今世間並無幾人見過,之前微臣在太醫院曾有幸見過百年仙草,若隻有王妃獨自一人去尋,那肯定得花費不少時間,太姥山險峻難行,王妃嬌嬌滴滴難免受罪,若多了微臣一同尋找,定事半功倍,王妃也不必受那麽多苦。」


    薑煊神情肅然,不疾不徐道。


    陸承宇目光從窗欞外收回,冰冷地睨了他一眼。


    薑煊與陸承宇相識多年,被這麽冷冷一瞥,便知他心存芥蒂,不肯答應。


    「倘若殿下仍十分介懷微臣,到時微臣便遠遠跟在你與王妃身後,或分頭尋仙草即可。」


    陸承宇神色漠然,嗓音冷冽:「你身為太後的禦用太醫,離宮如此多日,隻怕此事不是本王應了就能成。」


    薑煊垂首道:「太後娘娘身子近來已利爽不少,此事微臣自有法子,殿下不必擔心。」


    說來說去就是要跟。


    陸承宇嫌棄的‘嘖’了一聲,冷冰冰的俊臉略帶薄怒。


    「請殿下恩準。」


    薑煊說完便要撩袍跪地。


    然,膝蓋還沒能彎下,陸承宇立刻冷聲喝住他:「不許跪。」


    薑煊就算與他結交多年,卻總一口一個殿下,更不會仗著兩人有多年的交情而做出任何逾矩之事。


    陸承宇也知曉此次他為何會如此堅持,想必也是為了在第一時間,一睹難得一見的千年仙草,滿腦子就隻有鑽研醫術和獨門藥材。


    就某方麵而言,薑煊就如陸承宇同樣偏執。


    薑煊雖是因為對他身上奇毒感興趣才會一直醫治他,但薑煊想方設法為他調養身子,試著調出解毒劑,種種待他的好也全是真。


    陸承宇極其薄涼卻不可能冷眼看他下跪相求。


    「謝殿下恩。」薑煊放下衣袍,躬身謝恩。


    直過好半晌,陸承宇才臉色難看的陰惻惻道:「到時給本王離她遠點。」


    薑煊心中雖然非常讚同他的話,但仍是好心的勸告莫名喝起悶醋的晉王殿下。


    「殿下,王妃掛念之人就隻有您,您實在不必擔心。」


    「嗬,誰擔心了。」


    陸承宇冷笑一聲,臉色卻因他的這些話而微微轉好,目光再次移回窗欞外。


    隻見窗欞外的小姑娘正專心擺弄院子裏的花花草草,滿頭大汗,眉眼彎彎也不嫌累。


    陸承宇瞇了瞇眼,劍眉緊皺。


    「她手上的傷何時可痊愈。」不知不覺,話題又回到了楚時依身上。


    「王妃手上的傷前日便已痊愈,王妃難道沒告訴殿下?」薑煊愕然。


    聞言,陸承宇麵色冷了下去。


    他忍耐如此多日,便是在等她手傷好,她居然膽敢隱瞞他!


    薑煊見他麵如寒霜,忙道:「殿下,王妃身子不比常人,所受的疼痛皆是一般人的數倍,或者更甚,興許肉眼上傷口已痊愈,但實際上她仍會感到疼痛也不無可能。」


    僅管薑煊替楚時依解釋並設法開脫,但陸承宇心底隻覺得自己被她欺騙。


    就算實際上會疼,但傷口好了也該跟他說一聲才是,怎能在他麵前仍裝做一副傷還沒好的樣子。


    楚時依並不知道陸承宇已經曉得她傷早好了的事。


    自從陸承宇開始準備前往太姥山的事山,她可說每天都過得美滋滋的。


    除了薑太醫定期來訪王府的那天外。


    每次隻要薑煊來王府,陸承宇當晚就會特別煩躁。


    臉色難看,對她說話也冷冰冰,不像平時那樣略帶溫和。


    雖然陸承宇一開始就是個冰塊,也對她很凶。


    但當他開始對你好時,是會習慣他的好的,自從她說自己喜歡陸承宇後,她可以明顯感覺到陸承宇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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