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一步一步慢慢來,她總有辦法讓陸承宇心軟的。


    楚時依眼簾微微低垂,不過幾瞬,思緒已千回百轉,心有所決。


    她用眼尾斜乜了他一眼,故作氣惱道:「王爺身分尊貴無比,怎麽膝下無子。」


    見陸承宇仍抿唇不語,她柔若無骨的倚在他懷中,一臉泫然欲泣:「妾若一直無所出,將來王爺必定會迎娶側妃,好為您開枝散葉……」


    陸承宇聽見她的話心中一痛,眸色晦暗,俊美絕倫的麵容籠上一層陰鬱。


    他懷中的人攬得更緊,澀聲道:「不娶側妃,不納妾室,晉王府就隻會有一個王妃,本王這輩子也隻有你一個妻。」


    此等承諾與情話不知是多少世間女子的盼想,猶其是在這樣階級分明,男人可正大光明娶妻納妾的世界裏更甚。


    就連楚時依聽見後心跳都漏了半拍,微微動搖。


    陸承宇本就風姿極佳,俊美無雙,身分又矜貴,如今奇毒已解,身子恢複健康,不知多少京城貴女們又開始對晉王府的後院虎視耽耽。


    ‘隻有你一個妻’說來簡單做來難,但經過幾個數的相處,及男人對她的態度之轉變,楚時依卻隱隱相信他會說到做到,而非僅是甜言蜜語,鏡花水月。


    楚時依還想再說什麽,卻又驀然一僵,臉頰滾燙得頭頂冒煙。


    他居然又開始方才未完之事,打定主意,十分執拗,麵上神情專注,還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一副不幫她清理幹淨誓不罷休的模樣。


    楚時依阻止不了陸承宇,隻能抱住他,埋首於他的肩窩之中,羞澀咬唇不語,任其施為。


    一番清洗下來,兩人雖然隻有淺嚐輒止的親昵,楚時依這次卻是真的累到一根手指都抬不動了。


    尚未被抱離浴桶便失去意識。


    再醒來時,已是隔日。


    ☆☆☆


    晨光初現,陸承宇便醒了過來,懷裏的小姑娘似是累慘了,仍在沉睡。


    雙臂環著他的腰,將他緊緊摟抱住,看起來十分依戀。


    清甜淡香縈繞鼻尖,猶如前世兩人在東宮內的那段歲月一般,纏綿悱惻,溫柔繾綣。


    日日都舍不得下榻上朝。


    陸承宇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抬手將散落在她小臉上的發絲,動作輕柔的塞到她耳後。


    隨後落了個吻。


    「別再離開我。」他在小姑娘耳邊輕聲道。


    剛醒來的嗓音沙啞性感,說不出的溫柔。


    睡夢中的楚時依覺得耳朵癢癢的,抬手撥了下發絲。


    陸承宇輕笑了下,捉住她的小手又是眷戀一吻,才不舍下榻。


    陳福進來幫他更衣時,楚時依還在榻上熟睡著。


    陸承宇抬手意示要他動作小點,別吵醒王妃。


    「王爺,昨日寧安侯待到近戌時才離開。」


    陳福為他換上一襲棗紅長袍,整理衣襟,掐著嗓子,輕聲細語的稟報昨日之事。


    陸承宇抿唇不語,一臉雲淡風輕,仿佛寧安侯昨天等了他多久都與他無關般。


    陳福見王爺似乎不想談這事,低下頭繼續替陸承宇理起衣裳,思緒飄回昨日。


    昨日兩人沐浴之時,蘇嬤嬤帶著丫鬟們進來收拾,看到一片狼藉的床榻和刺目的點點紅梅時登時一愣。


    好半晌她才回過神,趕緊讓丫鬟們更換寢具。


    蘇嬤嬤分明記得大婚隔日,她也在元帕上見過紅梅,怎麽床榻上這次又有紅梅?


    她記得當晚王爺的確吐了血,莫非那是王爺的血而非王妃的?


    但王爺吐血怎麽可能吐在元帕上。


    蘇嬤嬤越想越不明白,離開寢間後依然百思不解,便去找陳福問個清楚。


    陳福聽完蘇嬤嬤的話後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湊在她耳邊低聲幾句。


    蘇嬤嬤聽完後老臉一紅,撇了撇嘴:「王妃信期未到,怎麽可能,王爺也不會如此輕浮。」


    陳福斂起笑容,正色道:「有些事裝聾作啞便好,管好昨天負責收舍的那幾個丫鬟,莫讓她們閑言碎語。」


    蘇嬤嬤想了想,點頭道:「是我想岔了。」


    陳福其實也不知曉這事情真相究竟為何,但這些都不是他們該想的事,身為王府下人,他們該做的便是伺候好主子,主子們過得越幸福,他們自然也有好日子過。


    陸承宇換好衣裳,洗漱完畢後,道:「找時間將南院裏的那個人送走。」


    他不喜歡王府內除了楚時依外還有別的女郎在,就算他永遠也不會碰到她也一樣。


    「王爺,薑太醫說那女郎懷了孩子,還交待了飲食上需特別注意,不知王爺覺得將她送去哪兒好……」陳福小心翼翼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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