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時依猶豫了下。


    她穿過來時原主才十七歲,那豈不是還得等兩三年的時間?


    但她又考慮到陸承宇情況特殊,他好不容易才做出退步,她如果逼得太緊隻怕又要前功盡棄。


    「好。」楚時依最終選擇妥協。


    這時代應該不好避孕才對,隻要之後她耍賴著不喝避子湯……


    陸承宇聞言燦然一笑,笑容明媚如春日暖陽,黑眸泛著軟綿溫柔的依戀之色。


    正想著以後要耍賴的楚時依見到這笑容,驀地一愣。


    陸承宇平時不是麵無表情就是冷著一張臉,笑的次數不多,然而每次一笑卻都能讓她心口怦怦直跳,耳根發燙。


    「王爺,薑太醫來了。」寢間木門忽然被敲響,傳來陳福略帶焦急的聲音。


    陳福心中著急萬分。


    方才他見斂秋跌跌撞撞、麵色慘白的跑出來時,心中便暗道不好,之後王妃將他喚進去,滿房血腥味,王爺手臂還劃了一道大口子。


    陳福完全不知這兩位祖宗又怎麽了,明明昨日還恩恩愛愛,極其纏綿,今日卻又吵得見血,完全不讓人省心。


    薑煊見了陸承宇手臂上的傷,劍眉也重重擰了起來。


    這傷口幾乎見骨。


    雖然楚時依已經替他簡單處理過,但劃的力道又重又深,恐怕得養上好一陣子才能好。


    「殿下這又是為何?」薑煊處理完傷口後,終是沒忍住多嘴問了一句。


    楚時依在薑煊進房前已換好一身衣裳。


    由於腿上還酸疼得緊,壓根兒就站不住,她隻能坐在床榻上。


    「是我不好,我惹王爺生氣了。」楚時依垂下頭,滿臉歉意。


    陸承宇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瞥向薑煊,漠然道:「本王受傷之事切莫傳到皇宮之內。」


    「……臣省得。」薑煊低首垂目,不再多問。


    就在薑煊低頭收拾藥箱之際,又見陳福進來傳話:「寧安侯又來求見王妃。」


    陸承宇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昨日已經晾了他一整天,他居然今日還是不死心,又登門拜訪。


    陸承宇冷笑一聲:「讓他在前廳候著便是。」


    陳福應了聲是,便又低著頭退出房外。


    薑煊已收拾好藥箱,麵色凝重:「寧安侯數次登府求見王妃,想來是要確認王妃是否被殿下帶回,如今隻怕太子的耳目早已守在王府周遭,南院女郎一旦離府,恐怕……」


    陸承宇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薑煊素來醉心醫術,除非必要鮮少關心其他事,現下三番兩次主動的提起南院女郎,顯然就是上了心。


    但若薑煊是要南院那女郎,想都別想。


    那人生得與楚時依極為神似,陸承宇光是想象別的男人擁那替身入懷,心中便怒意難消。


    他早晚要將陸承晏碎屍萬段。


    楚時依聽見太子居然還在覬覦她的替身,不由得怒從中來:「人是他親自讓人送進大理寺監牢的,難不成還妄想再把人給擄回去?」


    她並不清楚那名被當作她替身的女郎來曆為何,但對她心裏滿是疚愧。


    如果不是因為女郎容貌與自己神似,如今又怎會遇上這種糟心事。


    楚時依隻覺得那女郎可憐又倒黴,更覺得是自己害了她。


    「王爺,您可不能讓她再被太子帶回去了。」楚時依越想越氣,一張小臉滿是怒意。


    陸承宇眸色微沉,抬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下,冷哼道:「王妃心思放本王身上就行,莫要為別的男人動怒。」


    「……」楚時依因這突來的親昵舉動羞赧得不知所措,小臉豔紅欲滴。


    薑太醫還站在旁邊呢!


    她輕咬了咬下唇,偷偷瞥了薑煊一眼。


    隻見薑煊似是什麽也沒瞧見一般,紋絲不動,麵不改色。


    「如此一來,恐怕那名女郎隻能暫待王府。」薑煊眉眼低垂,淡淡道。


    「不可。」陸承宇想也不想,冷著臉一口回絕。


    他留了個與楚時依容貌神似的女郎在南院本就不妥,長久安置下去,早晚會有蜚言流語傳出。


    到時楚時依便會淪為他人笑柄。


    「那王爺欲要如何?」薑煊問。


    「打胎毀容送出府。」


    楚時依聽見陸承宇不帶溫度的話,瞬間頭皮發麻,狠狠地倒抽了一口冷氣。


    陸承宇殘暴狠戾她早有所聞,卻沒想到他真狠心到這等地步。


    就隻因為那女郎容貌與她相似,她就隻能落得這樣的下場嗎?


    楚時依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妥,猶帶幾分遲疑,朝陸承宇問道:「王爺,妾可否去南院見那女郎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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