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坊老板聞言不禁麵有訝色,似乎沒有想到她今天是被哪裏的風給吹了居然破天荒提出要見自家大主子,頓了頓,才似頗有無奈地笑道:「原本您開了口,無論如何我們都是該給個準話的,但您也知道幫主他神龍見首不見尾,就連素姑娘和雲公子想見他老人家都得先傳書帶個信,恰巧他兩位近日又都不在這邊,這一時半刻恐怕還真回複不了您。」


    「無妨,我等得。」寧婉清並不著急,很是客隨主便的樣子,「若有了消息就讓人去樂天米鋪報個信,時間地點都由他做主。」


    對方微微欠身,恭聲應是。


    之後寧婉清從極樂坊出來又在瓦市大致巡視了一番,眼見日落西沉,這才乘了馬車回到寧府。


    她剛進了霜蘭院還未來得及更衣,彩鳶便從門外快步走了進來,眉眼含笑地跟她稟報:「小姐,令秋公子來了。」


    ……他回來了?


    而且還主動來了她家?


    寧婉清一愣:「幾時來的?人在哪裏?」


    「半個時辰前,」彩鳶笑道,「說是剛從臨城回來就直接過來了,這會子正在青鬆院陪太夫人說話呢。」


    「怎麽也沒人來給我送個信?」寧婉清隨口說著,回身更衣的速度也不覺加快了些,脫下外衫便丟在了屏風上頭掛著。


    「是令秋公子說您在忙正事,讓太夫人和老爺不必著人去請您的。」彩鳶忙解釋道,「他說這趟過來是專程跟太夫人賠不是。」


    寧婉清脫衣服的手一頓,語氣裏就帶出幾分淡淡不悅:「雖然他覺得我在不在場都無所謂,但在祖母麵前我和他若連個麵子都不做,又如何讓長輩放得下心?」言罷,衝著對在一旁暗自忍笑的純光道,「笑什麽?快幫我更衣,我要去給祖母問安。」


    ☆☆☆


    寧太夫人正吩咐身邊的掌事嬤嬤去交代廚房準備晚飯,忽聽門外侍女稟報說大小姐來了,當即便笑眯了眼睛,說道:「清兒回來的可真是時候。」


    寧婉清打簾而入,恰巧聽見了自家祖母的這句話,便笑道:「祖母正惦記我呢?」


    這樣略顯輕快的語調,花令秋還從未自她口中聽到過,聞聲不由抬眸多看了寧大小姐一眼。


    寧婉清的目光也正好落在他身上,視線相迎,她看見他眸中隱約帶著兩分興味的淺淺笑意,突然就覺得心裏頭頓了一下,不禁想起了在臨城山穀的那個夜晚。


    「寧少主。」花令秋含著笑,向她微微欠身示禮。


    寧婉清回了禮,視線隨之落在他的左手上,問道:「你的傷可好些了?」


    「用過你給的藥,」花令秋道,「感覺好了許多。」


    原來他已用了。寧婉清心底微喜,點點頭:「那待會再帶一些回去用吧。」


    花令秋正要說話,寧太夫人已笑著道:「這些該給令秋的藥你父親一早已讓人準備好了。你回來的正好,就給我們湊個牌搭子吧,趁著令秋今天也在,你們都陪我老太婆玩玩牌。」說著似乎才後知後覺想起來問了問,「令秋,你可會打葉子牌啊?」


    聽著祖母開口閉口地喚他「令秋」,寧婉清有些詫異,不過第一次見麵,短短半個時辰,他竟然就能討得了長輩如此歡心?


    隻聽花令秋微微笑著回道:「略懂些。」


    「那就夠了,婉清也是略懂些。」寧太夫人毫不留情地揭了自家長孫女的短,笑道,「你正好同她搭著,幫她看著點兒牌麵。」


    寧太夫人開口,牌搭子自然三兩下就湊了起來,除了本就在場的寧承璡的繼室夫人榮氏,寧承珣的夫人唐氏也很快被她差人給叫了過來,因有未來女婿在場,寧承璡也沒有回避,端了杯茶表示自己中立,隻管看個熱鬧等吃飯。


    趁著下人們擺牌局的時候,等在一旁的寧婉清低聲對站在身畔的花令秋說道:「待會我們不要吃祖母打出來的牌,你若見了機會可別聲張。」


    他聽她叮囑地認真,笑了笑,也低聲道:「聽你這麽說,似乎牌技了得勝券在握?」


    「了得什麽,不過是哄哄她老人家高興罷了。」寧婉清道,「其實祖母的牌技也未見得多好,就算我們不吃她的牌,她也不一定能贏的。」


    花令秋聽出她言下未盡之意是說榮氏和竇氏之中有牌技好的,便笑道:「那你喂牌給她不就好了?」


    寧婉清無奈道:「我若有這個本事算得出來她們手裏的牌,還會被她將咱們兩個半罐水湊作堆麽?」


    花令秋看著她,意味深長地彎了唇角,笑而不語。


    寧婉清怔了怔,突然回過味兒來,訝道:「你不是說你略懂嗎?」


    花令秋食指抵唇,示意她小心被旁人聽見,末了,輕輕揚眉一笑,說道:「你沒聽過謙虛是美德麽?」


    她無語失笑,頓了頓,意有所指地看著斜前方的兩個雍容婦人,眉眼輕彎地說道:「那不如……試試找人幫我們哄祖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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