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從立刻應了聲就要往外走。


    「少主!」孫掌櫃心知她這招一出,那些人就算不想上位,但為了自保也多半會出賣他,更何況誰不想在未來的城主手底下受重用?一件事解釋清楚或許還有救,但如果是欲加之罪,那就真是百口莫辯了。


    他暗暗吸了口氣,攥了攥有些發涼的掌心,認命又無奈地說道:「少主,您就算給我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動寧家的銀子,這些錢……是二老爺需要周轉,所以才,才暫時借去了。」


    心中隱約繚繞的預感被證實,寧婉清心情複雜地一頓:「他做了什麽需要這麽多銀子去周轉?」


    「這個屬下真不知道。」孫掌櫃道,「其實之前二老爺已經小額地借過幾次,後來很快都還了,每次……每次還會額外賞我些銀兩,也就是這兩個月,還得慢了些,大盤點的日子又快到了,我沒辦法,隻能照二老爺的意思,進了些次貨,然後做高了進貨款。」


    不到一千兩的銀錢,寧婉清想,如果她二叔有心償還,想一想辦法也不是湊不齊,但竟然出了這種作假貪汙的主意,看來隻有兩個可能:要麽是不想還,要麽,是還不上。


    若是後者,隻怕她二叔還不止在這一個鋪子動了手腳。


    一念及此,寧婉清不禁皺了皺眉,正要開口說話,隨波忽然來找她了。


    她很是意外,立刻丟下孫掌櫃去見了人。


    「少主,」隨波恭恭敬敬地給她施了個禮,「平德公子惹了些麻煩,尚公子親自找上門來了,公子讓我來跟您一聲。」


    寧婉清聽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寧平德惹了麻煩,和尚祺有什麽關係?而且以花令秋和尚祺的關係,會有什麽事還需要專門喊她回去處理的?


    她正疑惑間,隨波已低聲說道:「平德公子前陣子不知何故在外麵借了一大筆銀子,如今利滾利已有七八千兩,當時走的是尚公子的人脈,現在那人說沒收到平德公子許諾的利息,徑自找尚公子要賬來了。」


    寧婉清瞬間恍然。


    略一思忖後,她問道:「令秋是什麽意思?」


    隨波一本正經地道:「公子說,平德公子是通過他的關係才走了尚公子的門路借到的銀兩,如今尚公子被人家下了麵子,他夾在中間也實在是無顏麵對老友,希望您能為他做主。」


    讓她給他做主……寧婉清有點兒想笑,這話聽著怎麽那麽假模假樣的呢?


    「好,知道了。」她抿起唇邊的笑意,正了正色,說道,「我這就回去。」


    ☆☆☆


    於是,等寧婉清回到寧府剛踏進正廳,看見的就是這幅場景——


    尚祺坐在下方右首的位置,她的父親寧承璡坐在上位,麵色沉靜地看著局促中帶著幾分惶然的寧平德,而花令秋,亦正站在他的旁邊。


    寧平德確實有些抑製不住地慌亂,他萬萬沒想到尚祺居然這麽不留情麵,竟直接找上了他大伯父來要賬,至於麽?!不過是晚了些時候,沒有及時把銀子送去,居然就毫不猶豫地在他背後捅了一刀,哪有這樣一言不合就耍瘋癲的?


    還有花令秋。他看了眼這個沒用的姐夫,忿忿心想,連這點事兒也攔不住,難道還以為他自己能置身事外麽?


    「婉清,」寧承璡示意女兒坐到自己身旁的副座去,「平德欠了尚三公子朋友一大筆銀子的事,你可知道了?」


    寧婉清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正含笑瞧著自己的花某人,應道:「剛聽說。」又問,「二叔呢?」


    「我已讓人去通知他了。」寧承璡道,「不過他不在家裏。」


    「寧城主,」尚祺開口說道,「其實我也不想驚動您老人家,但無奈,那就是渾人一個,我今日若不來,隻怕改天他就能自己上門鬧得滿城皆知,他那個人,性子倒是豪爽,就是不喜歡人家騙他。」


    寧承璡喝了口茶,緩緩說道:「欠債還錢,確實天經地義。但我有件事很好奇,不知尚三公子那位朋友何以對平德如此有信心,竟然初次見麵就能借出這麽大一筆錢給他?」話音未落,話鋒已陡轉,「平德,你說。」


    寧平德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侄兒也不知道,或許,或許是看在尚公子和大伯父的麵子上吧,我原本也沒想借那麽多銀子的……」


    「那你還敢許諾別人十日一結利息?」寧婉清忽而問了句,「而且還是高利。你和別人做的什麽生意,如此有把握?既有這樣的門路,為何不跟我們說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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