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若不是她真的醉了,而且醉態甜蜜又可愛,他一定會以為這又是她用來報複、折磨他的手段。


    “你……你沒事吧?”最可悲的是,受害者還要兼任照顧者。


    他起身將她帶去浴室,好讓她把不適全吐出來。


    “嘔……好難過……”


    見她吐到快虛脫,他拍拍她的背,讓她緩一緩。


    結果這個晚上她總共吐了七次,吐到累了,顧不得身上的衣服沾染到穢物,倒頭就睡。


    這下子可是忙壞了孫東靖,他先將自己身上的髒衣服給脫下來,到廁所清洗一番,再回來換下慘不忍睹的床單。


    看著她身上的衣服沾有嘔吐物,他閉了閉眼,天人交戰。最後為了讓她能舒服的休息,他隻好把燈給熄了,摸黑幫她換衣服。


    但手指再次觸碰到她的光滑香肌時,他當場就後悔了,因為方才好不容易熄滅的欲火又慢慢地攀升,下腹的燥熱讓他的眉頭攏得死緊。


    幫女人更衣……而且還是幫自己喜歡的女人更衣,這對血氣方剛的男人來說,根本就是一種酷刑。


    時了一口氣,他決定了,還是別碰她的好。迅速拉過被子,將幾近全裸的她蓋好,他轉身走去浴室衝個涼,消消過盛的火氣。


    再次回到她的房間,她已經安然沉靜地睡去。


    輕歎口氣,他在她房裏的小椅子坐了下來,看著她臉上的妝因剛才的折騰而糊得像隻小花貓似的怪嚇人,他打開梳妝台的抽屜,想找找看有沒有什麽可以卸妝之類的東西,能幫她卸掉濃厚的妝。


    “這是什麽?”忽地,孫東靖的眼睛為之一亮,他看到一封署名要給他的信,被壓在抽屜的底層。


    既然這是要給他的信,看看又何妨?遲疑了片刻,他將信打開來……


    東靖學長:


    我要離開了,離開台北,離開聖彼得高中,也離開有你的空氣。我想你聽到這個消息一定很高興吧,因為從此之後,再也不會有一個喋喋不休的女孩送情書來煩你了,你可以暢情的享受沒有我為你帶來煩惱的時光。


    另外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那就是我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你了,好幾次錯覺你眼底裏的倒影有我,都讓我心中雀躍不已。我可不可以也當作你喜歡我,就像我愛上你一樣?這樣子到陌生的地方,我就不會感到寂寞了。


    當然我心裏很清楚明白,從沒一個女孩子能住進你的心房。就算是奢求也好,希望能在臨別之前,看見你送給我一個微笑,讓我帶著這份美好記憶,牢牢的守護它,奔向沒有你的前方。


    祝你幸福快樂並且高中第一誌願


    曉芙筆


    看完了這封信,孫東靖的心裏五味雜陳。她什麽時候寫下這封信的?又為何沒有親手交給他?


    看著泛黃的信紙,他的心充滿了對她的不舍與憐惜。


    這時床上的她嚶嚀了聲,他把視線轉向她,挨著床沿坐下,撥好她額前淩亂的發絲。


    “難怪你會那麽氣我。”現在他終於知道為什麽了。“曉芙,你放心,從今以後我會永遠陪伴在你身邊,不會再讓你感到孤獨,所以不管你再怎麽趕我、恨我、氣我,我都不會放開你了。”


    孫東靖掛著無比溫柔的微笑,向著遨遊夢鄉的人兒許下了永恒不變的承諾。


    頭好痛,還有點冷。


    在迷糊的睡意中,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衣不蔽體,要不怎麽感覺到手臂涼涼的?


    突然一驚,季曉芙整個人從床上彈坐而起,眼睛轉了轉,拉高被子一看,驚覺自己竟隻穿了一條小褲褲和胸罩。全身幾乎快要一絲不掛她不記得自己有裸睡的習慣呀?


    視線無意間睞到一旁,她更是嚇得呆住,臉色頓時刷白。


    怎……怎麽有一個臂膀寬闊結實卻光著上半身的男人,伏在她的床沿睡覺?


    “啊……”一聲慘叫響徹雲霄,劃破寧靜。


    見對方依舊沒有反應,她不禁愕然。她叫得那麽大聲,他居然還沒被吵醒,敢問這個人是睡神附身嗎?


    沒辦法了,她隻好抓緊被褥,狠狠的用腳踹著那個男人的手臂。


    “喂,你是誰?給我起來。”


    好痛……誰在踹他?


    孫東靖拖著沉重的身體坐直,修長的手指爬過他紊亂的頭發,睡眼惺忪地看向她。


    趴著睡一點也不舒服,他伸了伸懶腰。“你醒了?”看她可有精神了,昨天倒折騰他一晚。


    宿醉讓季曉芙的頭痛到像是有人拿榔頭直接在上麵敲,再看到孫東靖出現在她的房裏,而且隻穿了條褲子,上半身還露出一大片胸肌,她簡直是要昏了。


    “孫東靖,你……你……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她用力的拍拍頭,想看是不是在作夢,如果可以,請務必快點讓她清醒。


    看著她那張嫌惡的嘴臉,他隻覺,自己好心沒好報,不自覺火氣有點上升。


    “我若是沒有在這裏,那麽你現在便會是在警察局裏,抑或是被人先奸後殺,棄屍在深山裏。不會喝酒,就不要學人家逞強。”他繃著一張臉,陳述事實。


    喝!


    他、他在說什麽?她怎麽都聽不懂?她隻記得昨天自己在飯店裏喝了酒,然後其餘的事全不記得了?


    不過她現在這樣子渾身光溜溜的,又算好到哪去?


    氣死她了,她還要不要做人呐!


    “那為什麽我會沒有穿衣服?你……你到底對我做……做了什麽?”季曉芙哭喪著臉,一副他是采花淫賊般的樣子問。


    就知道她會惡人先告狀。孫東靖脫著她笑道:“應該要問你對我做了什麽才對吧?”勾引他、又吐了他一身的人可是她呢!


    季曉芙滿腦全是問號。“什……什麽意思?”難道說……是她酒後亂性,強了他!


    她、她、她的潛意識裏有那麽哈他嗎?哦……shit!不可能。


    “我、我有對你怎樣嗎?”她把被子拉到了下巴,皺著眉頭,這句話心虛的問得很小聲。


    孫東靖的嘴角掛了一抹迷人的弧度。“當然有,否則我怎麽會也沒穿衣服?”


    吐了他一身還敢問。


    感覺一道閃電劈中了腦門,她雙手抱頭,慘絕人寰的驚叫失聲。


    “啊……我當真強暴了你?”問話中,她激動到被單差點滑落,趕緊又抓好。


    強暴?


    嗬,她想象力真是好,他若不願意,她有辦法強了他嗎?這女人真是一點常識也沒有。


    隻是這樣倒好,他正好想整整她。


    孫東靖睞著她露出的雪白藕臂,綻出一個促狹的笑容說:“差不多。”確實是差不多,他覺得昨天他的身、心皆飽受她的淩虐。


    差……差不多?那就是真的做了……季曉芙大受打擊的垮下俏臉。


    好討厭好討厭,她怎麽會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嗚……她還有什麽顏麵見人呐?而且她強的人竟然是孫東靖,他現在一定在心裏笑死她了。


    果然,沒有酒量的人,還是不要喝酒會比較好。


    事到如今要怎麽收場呢?想了想,她咬緊牙關,態度倏地一百八十度大逆轉。


    “那又怎樣?你去告我好了,反正我一概不承認,你又能奈我何?”一皮天下無難事,她打算死不承認。


    孫東靖一臉哭笑不得。原來這女人是會把人吃幹抹淨的人。


    他劍眉一挑,“你打算就此推得一幹二淨?”那怎麽行,他很懷念昨天她的主動熱情呢。


    這個臭男人簡直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不然你要我怎麽辦?做都做了,難道能收回不成?”如果可以,她也想呀,嗚……她的清白……


    收回?當然不行!


    “既然木已成舟,那何不順水推舟呢?”他設好圈套,等她跳。


    “什……什麽意思?”她舌頭打結的問。


    “你嫁給我不就好了。”孫東靖慵懶地漾起了一抹笑,突然覺得自己還滿陰險的。但昨天他已經對她承諾過了,不管她有沒有聽到,他都會遵守。


    “嫁、嫁給你?!”季曉芙瞠目結舌,然後馬上回絕,“我不要!”


    她知道自己在口是心非,可她就是咽不下十年累積的怨氣,她要他也嚐嚐求之不可得的滋味。


    她明明就是愛他的,還故意拒絕他,這女人到底在想什麽?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嗎?好,沒關係,那他就陪她玩。


    孫東靖銳利的眼神透著一抹危險的光芒。“你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昨天你可不是這樣說的。”他的身體故意往床上移動,慢慢的貼近她。


    季曉芙嚇得往後一縮,緊緊抱住被單,看著他胸前的結實肌肉,她吞了吞口水警告道:“喂,說話就說話,你別一直靠過來。”她抬起一隻腳抵著他的胸,哪知他的大掌卻順著她光滑的腳踩往上遊移。


    似被燙到般,她連忙抽回腳。“你……你這個變態!”


    孫東靖覺得好笑。沒想到平時一絲不苟的他,現在居然演起登徒子的戲碼,隻為了逼佳人乖乖就範?哈哈,他對她,大概是真的壓抑太久了吧。


    “你千萬別這麽說,要不然我會當成你是在恭維我。”他冷笑道,恐嚇意味濃厚。


    現在是怎樣?大家在比無賴嗎?“等我穿好衣服,你就死定了。”要嚇人她也會。


    “很可惜你無法如願,不然你試試。”他就偏要站在這裏觀禮。


    那是什麽口氣?根本就是鳩占鵲巢。她抓起枕頭丟向他,吼道:“滾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你不對我負責任,我就不出去。”閃過枕頭的攻擊,孫東靖雙手抱胸,文風不動,打算就這麽天長地久的跟她耗下去。


    季曉芙氣得忍不住破口大罵,“這是哪門子的道理?這種事,有人叫女孩子負責的嗎?”死豬頭!


    “所以我說我要娶你,你快點答應不就好了。”他說得好像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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