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鬧了一路,到家門口的時候,程知予才意識到因為陳錦言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地努力讓她分神,這次回來,她的心境竟然是歡愉的。


    拎著箱子站在家門口,陳錦言熟稔地摁響門鈴的同時,程知予踮起腳尖在他麵頰落下一吻,輕聲在他耳邊說:“謝謝你,可是其實,本來我也沒覺得難過。”


    她的眼前是陳錦言放大的麵孔,程知予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在陳錦言的唇角落下來的同時,門開了。


    程媽媽看到自家女兒唇角微揚的側臉,同樣微揚的唇角貼在女兒的嘴上,一隻大手覆在林小星的臉上。


    林小星!


    她趕忙把孩子從陳錦言手裏接過來,程知予不好意思地垂眸捋了捋頭發,“媽,我們回來了。”


    程媽媽也不知該數落他們公共場合不注意影響還是該欣慰自己女兒是真的喜歡眼前這個成熟帥氣的年輕人,張了張嘴,最後在林小星的一聲“奶奶小星好想你”中繳械投降。


    陳錦言跟老兩口問了好之後,變戲法一樣伸出手,兩顆老紅色的核桃靜靜地躺在了他的手心。


    “伯父,這個是我一個朋友去一個古董市場的時候淘到的,我想著這種東西我身邊的人也就您懂欣賞,就要了過來。”他說得輕巧,其實這東西他托了好幾個人轉了好幾道手才拿到手,雖然來得不易,可他在看到程爸爸放著光的眼睛時覺得真是值了。


    在程爸爸一個勁兒地感歎這核桃多麽紋理相似顏色老成之時,他又變出來一塊小小的玉如意吊墜,“伯母,這個是和田玉,說是能保平安,我跟知予前一陣子去一座古廟裏給您求來的,希望您跟伯父能歲歲平安,年年如意。”


    程媽媽笑得合不攏嘴,一個勁兒地說這怎麽好意思,卻見程爸爸衝她點了點頭,她也就把吊墜接在了手裏。


    程爸爸是大學教授,回鬆江之前有一次陳錦言問起程知予,知道她家裏人特別不喜歡大包小包拎著東西來做客的人,思量很久,才搞來了兩樣孝敬未來嶽父嶽母的東西。


    他見兩個人都很喜歡,一時也放下心來,“知予說家裏不時興來回倒騰酒啊煙啊的這一套,所以我就空手來了,您二老可別怪我。”


    “這還叫空著手來!這核桃,這成色,這紋理!”程爸爸自從拿到這倆核桃,嘴裏就沒換別的詞,程知予“嘖嘖”兩聲,牽著林小星的手,“走,咱們去洗洗手。”


    “小陳也趕緊去洗洗手,飯菜都準備好了,上次趕得急,這次咱一家人可得好好吃頓飯!”程媽媽邊囑咐邊往廚房走。


    陳錦言規規矩矩地跟在程知予身後,在聽見程媽媽喊的那句“小陳一會兒陪伯父喝兩盅”之後,高聲應了一句“好”,伸手攔住程知予的腰,在她發間落下一吻。


    程知予慌張地看了眼林小星,見他沒注意到他們的情況,瞪了陳錦言一眼,“別鬧!”說著,把林小星抱了起來,低聲說:“自己洗。”


    陳錦言微笑著看她低眉順眼的模樣,待林小星洗完之後,衝他揚了揚下巴,“小星先去找爺爺。”林小星就乖乖地跑步離開了洗手間。


    一個天旋地轉,程知予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陳錦言抵在了門上。他俯身在她唇間撕磨,低低的聲音出口,“知予,我想*要*你。”說著,細細碎碎的吻落到程知予的耳畔。


    程知予急急地把他推開,捂著自己的胸口直喘氣,“你怎麽也不分時間地點!”


    同樣低低的聲音落到陳錦言的耳中,他低聲笑著把她圈在懷裏,“每次見你照顧小星的樣子,我就想,你照顧我們的孩子會是什麽樣子。”


    程知予被他撩得心神飄忽,把頭埋在他懷裏,悶笑著說:“這是洗手間,你第三次向我求婚,就是在這麽一個地方嗎?”


    “三次?”陳錦言一下沒反應過來,反問了一句。


    “第一次是在綠茶餐廳,你說要是昌盛的案子能在半年之內結束,那你就娶我,要是半年之外,那我就嫁給你;第二次,在醫院,你說你都三十二了,還要等多久;第三次,也就是剛剛,你想知道我們的孩子會是什麽樣。”


    陳錦言攸地笑出聲,在程知予發間落下一吻,“不用說,你這次肯定又拒絕我對不對?我認栽,不過程知予,你也給我記住,等我第四次向你求婚的時候,你要是再不答應,我可不保證會不會有第五次。”


    程知予悶悶地笑出聲,“好啊好啊,我燒香拜佛天天盼著你趕緊向我求婚,我也好在我二十五歲之前把自己嫁出去。”


    “二十五歲?”陳錦言眸色深了深,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她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話裏的問題,輕咳一聲,“我可沒有逼婚的意思,你自己看著辦。”說著,推開陳錦言,嘩啦啦的水聲就響了起來。


    一頓飯的功夫,程家父母已經徹底把陳錦言當成了自家女婿。


    程知予一直知道陳錦言天生就有打入各種人群內部當間諜的能力,卻還是被他遊刃有餘地將自家父母拐到他的統一戰線驚得無話可說。


    她默默地將碗筷收完,默默地把水果削好,默默地給每個人分了一小碟,默默地坐在了沙發邊上。


    吃飯的時候程爸爸和陳錦言聊得開心,兩個人喝了整整一瓶五糧液,現在居然還能清醒著聊當前的台海問題,程知予覺得很玄幻。


    好不容易把老程哄著去睡覺,程媽媽送林小星回他親奶奶家,整個程家一下就清淨了下來。


    陳錦言疲憊地捏了捏額角,程知予見狀遞過來一杯觀音,“解解酒吧。”


    他抬眼茫然地看著她,閉了閉眼,仰頭倚在沙發上,“喝不下去,我待一會兒就好了。”


    這種時候的陳錦言無害中還夾雜著一點可憐,程知予坐到他身邊,“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睡一會兒?”


    不要臉的陳錦言再次用醉酒這樣的事情騙過了程知予的同情心,登堂入室地躺在了她的chuang上。


    在程知予關上房門的那一刻,他不動聲色地翻了個身,眼睛滴流滴流地開始打量程知予的房間。


    見他安安靜靜地躺著,程知予坐到書桌前,拉開抽屜,首先印入眼簾的是一個大大的鐵盒。鐵盒裏的東西,是她之前視若珍寶的東西。


    她打開蓋子,取出最上麵的白色信封,愛憐地摸了摸右下角的那個小小的“白”字。


    陳錦言輕手輕腳地站著程知予身後,同樣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個“白”字。他眯了眯眼,冷哼一聲,成功地吸引了程知予的注意力。


    她急忙將信塞回到盒子裏,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陳錦言也不給她解釋的機會,借著酒勁,一把把她抱起來摔在了chuang上。


    雖然chuang很軟,可是程知予落在chuang上的那一瞬間仍然暈了暈,“疼!”她的腿磕在chuang沿上,想要起身的時候,陳錦言毫不客氣地覆了上來。


    程知予的雙手被他壓在頭頂,姿勢跟在新加坡的那個夜裏幾乎一模一樣。陳錦言幾乎要噴火的雙眼一寸一寸地掃在她身上,他俯身吻在她的唇邊,輕巧地撬開了她的牙關。


    她越是掙紮,他就越是興奮,將她牢牢固定住住之後,抬起身,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程知予絲毫不示弱,兩個人的目光交*纏,瞪得眼睛都要出來。


    才不要第一次就這樣。陳錦言挫敗一般地鬆開她,仰頭躺在chuang上,大聲喘*著粗*氣。


    程知予知道他在極力克製,也知道自己理虧,躺在原地一動不動,低聲開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不知過了多久,陳錦言嗓音依舊低啞,“那你幫我。”


    程知予沒懂他的意思,疑惑地側過身看向他。他一本正經地看回來,瞥了底下一眼,輕輕一揚下巴,程知予的整張臉都燒了起來。


    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程知予把手伸了過去,由他帶著,輕顫著握了上去。


    “嗯……”陳錦言發出低低的聲音,閉上眼睛,帶著她的手,做著自己近來很熟練的動作。


    這種感覺很奇妙,很不一樣,陳錦言張開眼睛,肆無忌憚地落到程知予的身上,這下好了,連照片都不用看了,照片裏的人就在眼前呢,雖然臉頰緋紅,垂著眸不好意思跟他對視,可是活生生的,甚至此刻握著那個地方的,正是她的手。


    這麽想著,陳錦言越來越興奮,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快。


    事後的現場仍然是陳錦言處理的,因為另一個人已經完全傻掉了。


    陳錦言看著呆呆躺在chuang上的人,心下又起了捉弄之心。他將將躺在她的旁邊,程知予就像躲瘟疫一樣急急地退到chuang的另一邊,整張臉埋在被子裏,死活都不肯再出來。


    陳錦言索性將她整個人嚴嚴實實地包住抱在懷裏,輕笑著在被麵上蹭來蹭去。


    過了好久,程知予被悶得實在受不了了,鑽出一個小腦袋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陳錦言。反正已經這樣了,她幹脆也豁出去了,“我聽別人說,老這樣不好。”


    “老怎麽樣?”陳錦言單手撐著頭,笑眯眯地看著她。


    “老用手。”程知予嚴肅地盯著他,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陳錦言輕咳一聲,他可沒想到有一天小丫頭會主動跟他討論做一個手工業者到底好不好的問題,“那你的意思是……”


    “憋著。”程知予連哏都沒打一下,直接這麽說了出來,“你之前不是問,是不是憋著就能在以後……”也不知道是因為被子捂得太熱還是話題本身太熱,程知予的臉又紅了起來,“以後加倍地補回來嗎?我答應你。”


    兩個人對視許久,陳錦言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


    程知予默默地把頭又縮回被子裏,就在這時,她聽見陳錦言悠悠開口:“寶貝兒,告訴你老用手不好的人,有沒有告訴過你長期憋著會導致陽*痿啊?”


    沒有,書上真的沒寫。


    程知予鼓起勇氣說的話居然把人逗成那樣,她真的抑鬱了。“你愛怎麽著怎麽著,我不管了還不行。”


    “那可不行,你是主要責任人,必須履行義務。”陳錦言的聲音透過被子傳到程知予的耳中,她不爽地打了個滾,滾到了chuang的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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