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計劃在墨爾本多待幾天的,比起悉尼,程知予更喜歡墨爾本,就是這種有曆史感並且整齊幹淨的城市,是她的最愛。


    可是事與願違,在墨爾本的第一天晚上,陳錦言就接到了馬可的電話。


    當時程知予正在跟林小星視頻聊天,林小星在鬆江市待了一個來月,儼然已經成了野孩子。原本白嫩嫩的皮膚變黑了,也沒那麽圓乎了,但是同時也比以前精神了許多。


    筆記本邊上的人聊得開心,陳錦言心不在焉地倚在窗口,有一搭沒一搭地“嗯嗯啊啊”了幾聲,掛掉電話。


    他湊到筆記本跟前,跟林小星嘻嘻哈哈好一陣子,關掉電腦。


    程知予腿上的筆記本被放到一邊,取而代之的是帶著壞笑的陳錦言。出於對她身體的考慮,之前他強忍著隻要了那麽一次。現在想來她也恢複得差不多了,他連蹭帶耍賴的,又將她的睡意扒拉了下來,在暖色的燈光下第一次好好打量這具已經屬於他的軀體。


    程知予的身上遍布著紅*痕,她的皮膚本就敏*感,昨天被他連掐帶抱的,看起來有點慘烈。


    陳錦言坐直,手在那些紅*痕上劃過,激起她一陣陣的顫栗。


    “疼嗎?”陳錦言眸色中帶了幾分歉意,拉過被子將兩個人包裹在其中。


    程知予臉色微紅地避開他的目光,一隻手的大拇指指尖抵在嘴唇上。陳錦言輕笑著低頭啄了啄她的唇瓣,伸手覆在了她最柔軟的那一放淨土之上。


    沒了第一次的慌亂,程知予在他的引導下慢慢放鬆,他的動作很輕柔,臉上的神情也斂去了平日裏的戲謔,程知予沉浸在其中,嗓子裏漸漸發出破碎的聲響。


    平時隻要是隻有兩個人的時候,程知予就習慣連名帶姓地喊“陳錦言”三個字,對於這件事,陳錦言原本還是頗有微詞的,直到他在她嘴裏聽到斷斷續續的“錦言”兩個字,一時之間,所有的怨念統統化為烏有。


    有些稱呼若是隻在特定的時候才能聽到,也是件很美妙的事情。


    這麽想著,他動得就更加賣力了,快*感襲來,將兩個人同時淹沒。陳錦言緊緊地將程知予抱在懷中,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充斥在心中,他在她耳邊落下一吻,聲音低啞地出聲:“我愛你。”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就飛回了悉尼。


    遠遠的,他們就看到一身西裝器宇軒昂站在接機處的馬可,他遞上來一遝資料,陳錦言粗粗地翻了翻,指了指邊上的咖啡廳,示意他有事坐下說。


    馬可給陳錦言介紹了一下大體的情況就走了,陳錦言把資料遞給程知予,一副“果然如我所料”的模樣,揚了揚下巴,“你先看一下,我去買回國的機票。”


    兩個人馬不停蹄地趕回霖海市,下飛機的時候已經是夜裏九點多了。


    陳錦言的車就在地下停車場,黑色的牧馬人行駛在高速路上的時候,他瞥了眼邊上昏昏欲睡的人,嘴角勾出一個微笑。


    原本他是想多在澳大利亞待幾天的,可沒想到幾年不見,馬可的行動力比以前高出不少,短短一天的時間就把澳洲聯合公司查了個底兒朝天。


    按照他手頭已經掌握了的資料來看,絕對要阻止綠意食品有限公司跟他們簽約。


    陳錦言把車停在曙光國際花園地麵上停車區域的時候,程知予還昏昏沉沉地睡著。他摸了摸公文包裏的鑰匙,下了車打開後備廂,從裏麵翻出來一身程知予的幹淨衣服,搭在胳膊上,橫抱著程知予上了樓。


    他把她放在主臥的床上,小心地脫掉她的外衣,在床邊看了好一會兒,俯身在她眉間落下一個吻,這才悄聲帶上了主臥的門。


    書房裏的燈光顏色偏冷,陳錦言在裏麵坐了一會兒,心就沉靜了下來。


    他有條不紊地把所有關於澳洲聯合公司的資料整合在一起,順著線索把背景資料寫清楚,出了一份報告。


    已經是夜裏三點多了,陳錦言伸了個懶腰,從電腦桌前站起身來,揉了揉眉心,看向窗外。即便是在晝夜不分的大都市,這個時間,街道上也早已經安靜了下來。


    明天一早就要去見綠意的老總,陳錦言給自己沏上一杯黑咖啡,也不準備睡了。他取出程知予包裏隨身帶的,翻看了幾頁,竟然看了下去。


    無厘頭的故事,以男主對女主的誤會開始,以冰釋前嫌結束。就這麽翻著,他突然有點明白程知予為什麽愛看這一類的了。


    小姑娘嘛,總是向往結局美好的故事。


    翻完整本,已經是早上六點多了。他輕手輕腳地洗了個澡,換上一身幹淨衣服出了門。


    程知予就是這個時候醒的,她把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緊一點,聞著枕頭上屬於陳錦言的特有的味道,滿心的充實感。


    手上的戒指還沒帶習慣,她躺了一會兒,準備起床的時候,突然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緊接著是陳錦言壓低的聲音。


    他好像是在跟什麽人說話,態度也不太好。


    程知予猶豫了半晌,在要不要偷聽上做了好一會兒的思想鬥爭,這才慢騰騰地起身,光著腳走到臥室門口,把門開了一個小口,然後就看到了她完全想象不到的一幕。


    陳錦言背對著她,從她的角度看過去,越過陳錦言的肩頭,隱約可以看到一個身高跟她差不多的女人,手緊緊抓在他的腰間,在她看過去的一瞬間,那個女人的視線也落到了她的臉上,她眼看著她踮起腳,在陳錦言的麵上落下一吻。


    程知予把門敞開,麵無表情地看著門口的兩個人。門撞在牆上發出悶悶的響聲,陳錦言訝異地回過頭。


    “知予。”他皺了皺眉,回過頭不知對那人說了句什麽,那人麵上帶著挑釁的微笑鬆開手,目光對上程知予,唇角的微笑更大了一些。


    依舊是那麽不可一世,她的形象在程知予的心目中完全坍塌,再也無法與曾經在電視上看到的她的偶像重合。


    “知予。”陳錦言快步走到她的麵前,想要拉住她的手,被她輕巧地躲開。


    程知予甚至沒看陳錦言一眼,隻是眸色淡淡地看著此刻幸災樂禍等著看熱鬧的人。可是程知予若是連這點腦子都沒有,就不是程知予了。


    “許小姐。”她盡量控製住顫抖的聲音,但是嗓音的嘶啞卻是怎麽也掩蓋不了的。“您來家裏做客也不事先說一聲,瞧我這身打扮,一點待客的樣子都沒有。”


    一句話,像是劃了一條線,她跟許微微就站在涇渭分明的分界線兩邊。


    她的話說的好聽,可是卻一點要待客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往後退了一步,靠在牆上,瞥了陳錦言一眼,“錦言,我身體不大舒服,還是先把許小姐送出去吧,等下次要來的時候,一定要提前打個招呼,而且……”她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許微微,“錦言,我不管你是不是在美國待得太久了,或者跟家人關係好所以舉止親昵,如果我不喜歡的話,我想,你是不是應該稍微注意一下。”


    陳錦言不發一言地走到門口把打開門,下了無聲的逐客令。


    自始至終,許微微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程知予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子盛氣淩人地當眾給人難堪,但是許微微在她麵前對陳錦言表現出來的親昵已經完全超出了正常兄妹關係的限度。


    她深交的朋友不多,郝好去世之後更是所剩無幾,但這並不表示她沒有人緣,相反,大學期間,同班、尤其是同寢室的姑娘都很喜歡她。


    她是懂得怎麽跟人相處的。


    但這並不表示她可以無限度地忍讓,尤其對方要的似乎是陳錦言。


    關上門,寬敞的空間內一下就安靜了下來。桌上放著陳錦言剛剛買上來的早餐,騰騰的熱氣把塑料袋都染成了白色。


    程知予從牆上滑到地上,輕舒了一口氣。剛才靠在牆上就是因為她已經渾身虛脫了,如今外人不在了,自然也不用硬撐著了。


    陳錦言緊走兩步,把她橫抱起來,皺著雙眉責怪她說:“不是說過以後不許不穿鞋子到處亂跑?”


    程知予依舊麵無表情,待到陳錦言把她放在床上的時候往裏湊了湊,與他隔開一段距離,臉上帶了一個嘲諷的微笑。


    “想問什麽就問,別給我擺這麽一副表情。”陳錦言往後退了一步,麵上是沉著冷靜,其實手已經在微微發抖。


    剛才抱起程知予的時候,她的渾身都已經涼透了,雖然空調一直開著,她也確實是光著腳,可是涼成那樣他還是覺得心驚。


    程知予冷哼了一聲,慢慢地躺下,用被子把自己裹緊,翻了個身,不再說話。


    過了許久,她明顯感覺到床邊陷了下去,然後自己的身體就沉了沉。


    陳錦言可憐巴巴地在她脖頸處蹭了蹭,低低地在她耳邊說:“別這樣好不好。”


    明顯求饒的意味,程知予心裏突然就不那麽別扭了。“別怎麽樣?”她緩緩出聲,依舊閉著眼睛。


    “有什麽想問的你就問,我絕對不撒謊,好不好?”他把手從程知予的腰間穿過,隔著被子牢牢地把她抱在懷裏。


    程知予輕歎一聲,“之前在新加坡的時候我陪著你買東西,我當時就想,你那麽多的姐姐妹妹,以後你媳婦兒的日子肯定不好過。如今好了,我居然成了那個倒黴蛋兒,而且還沒嫁進門兒呢,就跟小姑子徹底杠上了。”


    陳錦言聽到她的抱怨,微微鬆了一口氣,伸手捋了捋她的頭發,“平時來往那麽少,而且今天確實是她太不知道輕重了。”


    “虧你還是律師。”程知予翻了個身,牢牢地環住他的腰,悶悶地說:“你根本就是避重就輕,她根本就是居心不良。”


    “她就是對我太依賴了,畢竟我們相依為命了那麽多年,你別多想。”陳錦言口氣淡淡的,捋著她頭發的手微微頓了頓。


    “那沈池呢?”程知予抬起頭,目光瑩瑩地看著他,“那天在機場的時候,沈池說的那句,我們兩個爭了那麽多年,到底是什麽意思?”


    陳錦言輕咳一聲,目光閃爍,“你確定你要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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