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珞最近在查她母親身邊的舊人舊事趙铖是知道的,這也是他先前叮囑她「有什麽事情讓他去查或待婚後她再自己查」的緣由,趙铖自己從小就是在各種暗殺和謀算中長大的,明珞略動一動,他便知道她在懷疑些什麽。


    若其中無陰謀則罷,若真有,明珞的動靜被人知曉,那些人定不會放過她。


    即使自己安排了青葉在她身邊,可她畢竟是生活在明家。


    他道:「阿珞,我想安排一些人到你身邊。大理寺左少卿常大人在審理車祿謀亂一案中受刺身受重傷,左少卿一職已經空閑數月,前些日子常大人遞上了辭呈,內閣已經在議補職人選,我打算將你舅舅調回京城。但你舅舅回京,你大伯那邊可能會防你更甚,很多事情也可能被揭開來,隻要你父母的死和他們有丁點關係 , 他們也不會讓你順利嫁給我。所以如果你不想我安插人在你身邊,這所有的事情都先按下,待我們成親之後再安排。」


    他知道她肯定不肯坐等。


    果然明珞咬了咬牙,不知是猶豫還是考慮了一下,就道:「好。」


    反正已經有了青葉,再多上一些暗衛也無所謂 , 他的暗衛肯定是最頂尖的,她也不想死,而且若是有了他的暗衛,她心裏有了一個更大膽更冒險的想法。


    從行源大師殿中出來,趙铖便送了明珞回岐梅莊,到了莊子門口,守門的財叔小聲跟明珞稟報,道是明老太爺過來了。


    可能是因著今日她在祖母麵前控訴大伯母一事?


    明珞跟趙铖告辭,卻不想趙铖道:「我見見你祖父吧。」


    明珞看他,他便伸手旁若無人地摸了摸她的頭發,道:「我要警告他,讓他約束明尚書和明大夫人,若是我的王妃掉了一根頭發,我都會讓明家的子孫陪葬。」


    明珞一愣,她詭異得看了趙铖一眼,突然又想問他,若是他的人殺了她,他會怎麽做?


    不過這念頭一閃而過之後就黯淡了下來,他怎麽做對她來說又有什麽意思?反正前一世她是死了,這些日子她推敲著各種事情,慢慢冷靜的思索,都已經不再怪他 , 何必還要糾結於與她無關之事?


    這一世,她要做的就是讓別人沒本事殺了自己才是最重要。


    她意興闌珊,蔫蔫道:「我每天都掉頭發。」


    趙铖:真是媚眼拋給了瞎子看。


    趙铖這一日滿腹的柔情都好像打在了棉花上,軟綿綿的沒一點反應和回應,這讓他實在憋悶得慌 , 可是偏偏他又不能拿她怎麽著,她那麽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甚至讓他想,也不知她到底喜歡什麽 , 他終於明白為什麽男人總喜歡搜羅各種東西送喜歡的女人了。


    趙铖不自知的在偏路上越行越遠。


    趙铖送了明珞回莊,明珞去了見明老夫人,趙铖則是單獨去見了明老太爺。


    肅王陪孫女去了青源寺玩了一日,據報說兩人之間的氣氛良好,明老太爺心情很好。


    他笑眯眯地對趙铖道:「王爺啊,還是你心思細,這樣帶我們珞姐兒出去轉上一圈,外麵的那些傳言也就不攻自破了。我們珞姐兒年紀小,但卻不是不明辨是非的。」


    趙铖冷笑,他道:「她的確明辨是非,否則自己的親伯父家裏家外的散播謠言,說本王假造定親文書,強娶豪奪,又道本王求娶明三姑娘並非是心儀她,目的不過是為了引徐卿入局,殘害忠良,隻是拿了明姑娘做了棋子。若是一般的姑娘,聽了這麽些東西,怕是早該以淚洗麵,尋死覓活了,最不濟也要對本王心生怨恨,怒目相向吧。」


    明老太爺麵上閃過尬色,笑容也淡了些,慢慢品著茶,良久才道:「王爺,你這一手,動了不少人的利益,逼得人死得死,丟官的丟官,還有的人提心吊膽,覺都睡不好,難道還不允許別人說上幾句話泄泄憤嗎?為了你的謀算,老夫已經連太後和伯量麵前都替你瞞過了,有些事就見好就收,陳年舊事也望著王爺也能淡忘些才好。」


    趙铖扯了扯嘴角,道:「國公爺,陳年舊事,本王的確沒怎麽放在心上。就是那幫人等,若不是他們自己心中不安,急著跳腳,非要往本王的刀口上撞,本王本也沒想跟他們計較。不過,總有人按捺不住 , 怕是真的提心吊膽,覺都睡不好。」


    語氣愈發轉冷道,「那些流言若隻是泄泄憤也就罷了,隻是其中有一則流言,被我摁了下去 , 那則流言說‘明家三姑娘和西蕃王世子本是情投意合,兩家私下也已經議定了親事,肅王強娶豪奪,現已逼得明三姑娘萬念俱灰,存了死誌’,本王就不知道這是為了泄泄憤,還是為自己在打算做什麽而作的鋪墊了。」


    明老太爺驟然色變。


    流言是為了壞趙铖的名聲,破他的威信 , 可說自家孫女萬念俱灰,存了死誌是為了什麽?


    當然,這種流言若是先傳了出去,再讓孫女死上一死,那效果就更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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