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姨娘抖開一匹料子,「這匹布等入秋了給你做件裙子最好了。」


    楊默娘倒不是特別在意吃穿,但為了哄豐姨娘高興,也陪著說起衣衫料子。


    陳氏聽說了之後,先去問了兒子,楊太傅隻略微透漏了幾句話。陳氏氣得跑到莫氏的院子裏把她痛罵了一頓!這是她孫女,她最金貴的孫女,莫家那些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敢打這樣的歪主意,當她是死的不成!


    最主要的是,陳氏想起了當年老秦姨娘坑騙她的事情!這個上不了台麵的老賤婦,就會使這些下作手段!


    等著吧,你以為隻有你會算計人?呸,這是你的獨孫對吧?哼。


    陳氏趁著楊太傅不在家,讓人去了馬棚,又把莫九郎揍了一頓。然後她找人去莫二老爺流放的地方送了話,莫老二不聽話,隻管打!


    莫家父子兩個都吊著一口氣活著。


    趙家那邊,趙傳煒奉著祖父去了莊子上。趙老太爺整天帶著孫子重孫子重孫女滿山亂竄,也不用擔心安危。趙家的侍衛在京中是出了名的本事高,皇城的大內侍衛都不一定有人家能幹,那都是見過血的。


    趙傳煒一邊陪著祖父和侄兒侄女們,一邊擔憂寶娘。


    楊太傅親自過來把三個女兒一下子全部接走了,連聲招呼都沒打,趙家姐妹有些奇怪,但也沒多問,想來是家裏有急事吧。


    趙傳煒有時候會看著楊家莊子的方向發呆,楊家沒有傳出一丁點消息。前一陣子楊家跟個篩子似的,什麽消息都往外漏,這一陣子也不知怎地,一個字也打探不出來了。


    書君最懂他的心意,「三公子,聽說太傅府裏整日各色珠寶首飾和吃食料子跟不要錢似的往家裏買。」


    趙傳煒詫異,「不是說楊太傅為官清廉?」


    書君嘿嘿笑了,「聽說楊太傅是根木頭,不好色、不好酒、不好賭,什麽名貴書畫、瓷器玉器,他一樣不愛。這麽潔身自好的人,皇上這麽多年給了多少賞賜,他家裏幾個女兒能花用多少呢。」


    趙傳煒嗯了一聲,「多盯著些。」


    書君點頭,「三公子,老太爺好幾回看您呢。」


    趙傳煒心裏一驚,難道祖父看出來什麽。


    趙老太爺人老成精,他看著孫子那副癡呆樣,心裏有了譜。他想起兒子年少時那個憨樣子,又覺得有些好笑。他也不去戳破,當日的事情,他問過家裏的侍衛了。侍衛首領當時有些為難,下麵一個機靈的侍衛勸他,三公子說了,外頭不許透漏一個字,老太爺這裏,又不是外頭。


    趙老太爺聽說了之後,隻笑了笑。一輩管一輩,孫子的事情,隻要不是危機到性命,他是不會插手的。


    但他清楚這中間的事兒,也替孫子發愁,這事兒怕是難了。


    日子過得飛快,很快就入了秋。


    趙傳煒又奉著老太爺回了晉國公府。


    一進家門,世子爺就叫了他過去。


    他進門先行禮,「大哥。」


    世子爺放下手中的一封信,「坐,阿爺身體如何?」


    趙傳煒點頭,「好的很,阿爺跑馬,比雲陽幾個還好呢。」


    世子爺點頭,「這些日子你辛苦了,過幾日,你帶著雲陽繼續去官學讀書吧,荒廢了這麽久,不能再缺了。」


    趙傳煒摸摸頭,「我有帶著他們讀書的。」


    世子爺笑了,「我曉得,雲陽幾個還小,缺幾日也沒甚。你不一樣,阿爹來信,讓你參加明年的縣試和府試。」


    趙傳煒眼睛一亮,「阿爹來信了?」


    世子爺從信封中抽出一張紙,「這是給你的。」


    趙傳煒看向他,「大哥都看過了?」


    世子爺斜著眼睛看他,「難道我不能看?」


    趙傳煒嘿嘿笑了,「能看,能看。」


    說完,他把紙展開,一目十行開始看了起來。晉國公隻說讓他好生讀書,孝順阿爺,聽大哥的話,另外,功夫不能廢。晉國公夫人李氏絮絮叨叨叮囑了許多事情,都是些日常小事。


    看完後,趙傳煒心裏有些異動,他長這麽大,第一次離開父母,說不想念是假的。但阿爹說了,二哥已經在軍中任了高級將領,大哥是世子爺,自己隻能走文舉,那就要好生讀書,京城裏的先生最好。這裏臥虎藏龍,不光能讀書,還能曆練。父母為他計深遠,他一向懂事,雖然舍不得,也獨自上京了。


    世子爺拍拍他的肩膀,從袖子裏抽出一張銀票給他,「這是給你的,出門交際,不要小氣。」


    趙傳煒看了看銀票,直擺手,「大哥,這太多了。」


    世子爺塞進他手裏,「沒出息,這點零花錢也叫多。你的侍衛們,隨從們,要好生收攏,別讓他們嘴巴跟個篩子似的,人家一問,什麽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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