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感覺自己心跳的有些快,「這事兒,她同意嗎?」


    楊太傅倏地抬頭,「阿娘,寶兒自己願意就好。」


    說完,他又低下頭,「她不會反對的,親上加親,豈不是更好。」


    陳氏點頭,「那就好,門第不錯,孩子我沒見過,聽昆哥兒說過兩回,讀書不錯,也算一門好姻緣。」


    楊太傅放下火鉗,「今兒我與趙家長子口頭定了親,阿娘知道就好,暫時不用說出去。等趙家正式上門提親再說。」


    陳氏平複了心情,「我曉得了,往後我多教她一些管家之道。寶娘定親了,默娘也該預備了,她們姐妹隻差了一個月。」


    楊太傅嗯了一聲,「阿娘不用擔心,我給默娘看了兩個讀書的孩子,等今春縣試過了再說。」


    陳氏歎了口氣,「你是她們親爹,你做主就好。我老了,管不了那麽多。」


    轉天,世子爺帶著妻兒和弟弟,一起去承恩公府。承恩公一家子都在,見外孫子上門,李家人熱情招待。


    趙家兄弟一起給外公外婆和舅父舅母拜年,又見過表兄,然後又是一群晚輩相互見禮。


    承恩公世子李承業帶著外甥們一起去了外書房,承恩公帶著趙雲陽和幾個重孫子一起玩耍,肖氏和兒媳孫媳們陪著王氏等人一起說閑話。


    到了外書房之後,李承業和世子爺一起說了一些朝堂上的事情,說著說著,不免就說到了黨爭,後宮前朝,從來都是分不開的。他們這些臣子,在波譎雲詭的局勢中,需要有敏銳的判斷力,不然的話,一個不小心身敗名裂是小事,說不定全家的性命都要賠上。


    話已經趕到了這裏,世子爺不再遮著掩著,「大舅,外甥有件事情想請您幫忙。」


    李承業有些奇怪,這個外甥雖然年紀比他兒子還小,但在這京城裏,比他說話還有分量,能有什麽事情來求他的。


    李承業點頭,「有什麽事你隻管說。」


    世子爺抱拳,「大舅,前兒三弟來給外公外婆拜年,被嚴家小娘子偷偷摘了荷包。如今嚴家二舅拿著荷包上門,非說三弟要做陳世美,要把女兒許給三弟。」


    李承業臉上的笑漸漸沒了,他在思索外甥說的話,他和兩邊都連著親,絲毫不能馬虎。


    李承業沒有直接回答外甥,讓人去叫了嚴氏過來。


    嚴氏有些奇怪,丈夫招待外客,從來不叫她的。


    她整理好了衣衫,去了外書房,見隻有兩個外甥,放下心來。


    「官人叫我有何事?」


    李承業讓嚴氏坐下,問她,「昨兒露娘過來,是誰讓她來的」


    嚴氏心裏覺得有事,謹慎回答,「我聽官哥兒媳婦說,是她自己要來的。」


    李承業點頭,「她把煒哥兒的荷包摘走了,你二弟要把露娘許給煒哥兒。」


    嚴氏心裏一驚,想了想,「煒哥兒,荷包真是露娘私自拿走的?」


    趙傳煒起身,正色回答,「回舅媽,昨兒吃晌午飯的時候,荷包還在呢。我去給外婆道別,在垂花門那裏,嚴家娘子一頭撲了過來,我躲得快,她摔倒地上去了,但,但還是在我身上蹭了一下。當時我身邊有好幾個人的,舅媽不信,可以傳他們來問一問。」


    嚴氏點頭,昨兒帶著趙傳煒進後院的,都是李家仆人,書君在而門口就沒進去了。


    嚴氏有些尷尬,她也知道,二弟想給露娘說個好人家,皇後不答應露娘進宮,二弟眼睛就瞄上上京城其他貴族子弟。但露娘一個庶女,配個庶子也就罷了,外甥這樣的鼎盛實權人家的嫡子,自然不能配露娘。


    但小兒女的事情,嚴氏也不敢一口斷定。她試探性地問趙傳煒,「煒哥兒,你,你與露娘可有來往?」


    她問的委婉,趙傳煒聽懂了。


    趙傳煒先鞠躬,「回舅媽的話,我第一次見嚴家娘子,是在衛家校場,楊二娘子和嚴公子賽馬,嚴娘子手裏的石頭不小心掉到楊二娘子馬前,好懸驚了馬,我用鞭子把石頭卷走了。第二次見嚴娘子,是姨媽過壽,嚴娘子摔倒了,我和雲陽躲得快,才沒有碰到她。第三次就是前兒在外婆院子門口了,除了這,我再沒見過嚴娘子,請舅媽明察。」


    嚴氏有些不好意思,好像在拷問外省一樣,立刻笑著對趙傳煒說道,「煒哥兒,你坐下。舅媽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不過,一個荷包罷了,就算真的丟了,被露娘撿了去,我讓她還給你就是了,怎麽就扯到了親事上頭,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


    這下子換趙傳煒不好意思了,「舅媽,荷包裏頭,有我的一幅近身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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