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相國寺的桃花林是京城一大盛景,不光是因為它好看。最奇特的是,山下的桃花早就歇了,這裏卻正開的旺盛。


    四月末的天,碧空如洗,桃花灼灼。五個小娘子一看到漫山遍野的桃花,頓時眼睛都亮了。


    楊淑娘和趙婉娘先衝了過去,在桃樹下轉來轉去,笑得眼睛都沒了,都在那裏大喊,「姐姐,姐姐,快來呀。」


    楊默娘和趙燕娘都過去了,一起抬頭看話,滿眼桃紅,嬌豔美麗。


    趙傳煒歪著頭看著寶娘,「寶兒,咱們一起走走好不好?」


    寶娘點頭,「這花兒真好看。」


    趙傳煒輕聲回答,「沒你好看。」


    寶娘頓時臉又紅了,「別胡說。」說完,她先往桃林裏去了。


    今兒來看花的人有不少呢,好在這桃林夠大,大相國寺也不是人人都能進得來的。眾人都很識趣,一家子占一小塊地方,並不往別處去打擾別人。


    趙燕娘帶著楊默娘等人在一顆桃樹下坐下了,讓丫頭們擺了個小矮桌子,四人席地而坐,正好把小桌子圍了起來,一起品茗賞花,一個人都插不進去了。


    趙燕娘有才,吟了一首詩,楊家姐妹詩文上差一些,但楊淑娘帶了樂器,當場吹了一首春日宴。


    寶娘和趙傳煒在另外一顆桃樹下,趙家下人又擺了一個小桌子和兩個墊子。


    趙傳煒笑,「寶兒,她們那裏坐不下了,咱們坐這裏吧。」


    寶娘呸了他一口,「定是你想的主意。」


    趙傳煒把頭湊到寶娘耳邊,輕聲說道,「是我想的主意,你喜歡不喜歡?」


    寶娘扭臉不理他,自己先坐了下來。


    趙傳煒坐下後,先給寶娘倒了花茶,然後從懷裏掏出掏出一隻筆,「今兒你過生辰,我給你做了一支筆,手藝粗糙,給你拿著畫畫玩。」


    寶娘接過筆,那筆材質都是上等的,但畢竟比不了外麵的大師傅,平日用倒也可以。


    寶娘收起了筆,「多謝你了。」然後老神在在地坐著不說話。


    趙傳煒等了片刻,見她沒動靜,小聲問她,「好寶兒,你難道沒有東西送給我的?」


    寶娘斜睨了他一眼,「哪有問人家要禮物的,厚臉皮。」


    趙傳煒看了一眼侄女那邊,見離得遠,想來聽不見,膽子也大了,「你要是沒有禮物,把你自己送給我也行,我天天晚上想你想的睡不著。」


    寶娘頓時雙臉爆紅,「不許胡說八道。」


    趙傳煒忽然伸出手,在她頭發上撚下一片花瓣,放在鼻孔下聞了聞,然後眯著雙眼看著她,「好香。」


    寶娘連耳根子都紅了,趕緊低頭喝茶。


    鎮定了情緒後,寶娘從袖子裏拿出個汗巾子,「這是我給你做的,你拿著家常用吧。」


    趙傳煒接過汗巾子,笑著看了看,上麵繡了一對鴛鴦,他笑著藏進袖子裏,「寶兒深知我意。」


    說完,他又從袖子裏掏出一個特別小的小匣子,打開一看,裏麵是一隻鑲嵌寶石的戒指。他取出戒指,拉過寶娘的左手,套在她的無名指上。


    戴上了戒指之後,他仍舊舍不得鬆開,假裝看戒指,拉著寶娘的手。


    寶娘趕緊抽出手,摸了摸戒指,嗔怪他,「送個禮物,還分兩次。」


    趙傳煒笑,「我阿娘說,戒指戴這個手指上,可以長相廝守。」


    寶娘心又砰砰跳了起來,沒錯了,趙家夫人,定然也是外來的。


    趙傳煒笑眯眯看著她,「寶兒,你給我畫幅畫好不好?」


    寶娘回過神,「好呀。」


    她聲音軟糯,趙傳煒覺得心裏癢癢的,真想把他摟過來搓揉一頓。


    寶娘畫畫用的東西,喜鵲走哪裏帶哪裏,二娘子隨時都可能要用的。


    聽見寶娘吩咐,喜鵲把東西擺好了。剛才她就一直站在一邊,把自己當個喜鵲,我隻看著,我不說話。


    寶娘拿起畫筆,看了看對麵的趙傳煒,想了想之後,開始下筆。


    趙傳煒一直淺笑坐在對麵,寶娘看了幾眼之後就讓他別僵著,「我都記下了,你該怎麽動就怎麽動,總是一個姿勢坐著,難受的很。」


    趙傳煒來了興致,坐到了寶娘身邊,看著她畫畫。喜鵲看了看四周,站到了趙傳煒旁邊,正好堵住了別處的眼光。


    寶娘的畫一點點出來了,桃花樹,飄飛的花瓣,樹下少年俊朗,少女嬌俏,中間一張小桌子,上麵擺了茶水。


    這幅畫重在寫意,人物表情不需要過多勾勒,故而畫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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