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在康華寺更加荒誕!


    她都好奇,同樣是女子,這些人是怎麽說出這樣的話來的。


    被山賊劫持是她的命?她就該聽天由命,一根白綾了結自己?


    對不起,她沒有這樣的命。


    「大娘,你的腰不太好吧?」


    蘇齡玉風馬牛不相及的話,讓大媽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蘇齡玉淡淡地笑起來,「舊疾了,不容易治好,再過些時日,會慢慢疼得連地都下不了,不能幹活,不能收拾,不能做飯……,去醫館看了,也隻是治標不治本,很快,連藥都壓不住疼痛。」


    蘇齡玉的目光在她粗大的脖子,和泛黃的臉色上掃過,聲音甜美軟糯,「我能治,但是我不會治,這大概也是你的命吧。」


    大媽蠟黃的臉頓時漲得通紅,被逼急了一樣破口大罵,「你這個女人怎麽就這麽不要臉?難怪會被山賊抓走!活該一輩子沒人要你!」


    這話對一個姑娘家來說,大概是極其惡毒的了吧。


    蘇齡玉瞥見青芝的手攥成了拳頭,恨不得衝上去跟她拚命。


    不過,對蘇齡玉來說,這算個毛?


    沒人要她她就一個人過唄,隻要有錢,日子照樣過得美滋滋的、。


    大概是覺得沒能打擊到蘇齡玉,大媽的叫罵聲不絕於耳,罵她不知羞恥,咒她天煞孤星。


    什麽玩意兒。


    蘇齡玉有些不耐煩了,自己跟這種人計較什麽呢?狗咬她一口,她難道還去咬回來不成?


    暗暗翻了個白眼,蘇齡玉打算不浪費時間了。


    然而在她轉身的時候,一聲厲喝,打斷了這場鬧劇。


    淩鬆然冷著臉走過來,一句話不說地拉著蘇齡玉就走,蘇齡玉莫名其妙,跌跌撞撞就被拉走了。


    「淩公子,你要帶我去哪裏?」


    淩鬆然渾身繃得如同一張弓弦,蘇齡玉覺得稍微碰一下,他大概都能斷掉。


    走過了兩條街,那些看熱鬧的人已經徹底看不到了,淩鬆然才站住腳,鬆開了蘇齡玉的手。


    「蘇姑娘……,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麽臉麵出現在你麵前。」


    淩鬆然的聲音,再也聽不出從前意氣風發的儒雅氣質,聲音裏充滿了頹喪和無盡的悔恨。


    「淩公子有什麽事對不起我?」


    淩鬆然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糾結,隻是很快,他豁出去了一樣,抬起頭盯著蘇齡玉。


    「蘇姑娘被山賊劫持的事情,是因為我才傳去的。」


    「嗯?」


    「是我太不小心了!蘇姑娘是因為信任我才告訴我這件事,我卻無意中在江姑娘麵前說漏了嘴,我真是該死,太該死了!」


    「淩公子你且慢,你說的江姑娘,是江太傅的女兒,江憐南?」


    淩鬆然還沉浸在自己罪該萬死的情緒裏,「我明知道江姑娘傾心葉將軍,我明明該守口如瓶,如果不是我,蘇姑娘怎麽會……」


    「那淩公子大概是弄錯了。」


    蘇齡玉平靜地打斷淩鬆然的自我唾棄,「這件事,應該不是從江姑娘那裏說出去的?」


    「什麽?」


    淩鬆然愣住,「可、可是,不是這樣的話,那別人是怎麽知道的?」


    「這我雖然也不知道,但是江姑娘來找過我,她說她沒有說出去過,我信她。」


    怪不得江憐南巴巴地跑來,義正嚴詞地宣布不關她的事,合著她的消息是從淩鬆然這裏得來的?


    蘇齡玉覺得有些意思,沒想到淩鬆然和江憐南的關係,已經親密到可以互相分享秘密了?


    淩鬆然一臉不相信,「蘇姑娘,江姑娘說不是她,就真不是她了嗎?她才剛剛知道這件事,立刻就傳了出去,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情?」


    淩鬆然滿臉黯然,「不過追根究底,還是我不好,蘇姑娘你罵我打我吧,這樣我的心裏才會好受一些。」


    「……」


    蘇齡玉拒絕,憑什麽要為了他好受,自己還要花力氣罵人打人?這種肉麻的台詞能不能直接省略了。


    「淩公子,這件事事已至此,再追究根源已經沒有意義了。」


    蘇齡玉歎了口氣,臉上是難得的嚴肅,「不管是誰說出去的,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也確實被山賊劫持過,這是事實。」


    「可是,可是如果不是因為我……」


    「那也有可能會因為別人,難道沒有人說,我就能當做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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