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關係,最後我們還是贏了。所以半夏其實沒關係的,鄉試說到底其實也就是一場考試,考得好或者不好,其實對我的影響並不會太大。實在不行我們還可以做生意的。到時候我們乘船出海,去看看現在的英國,說不準還能碰到交錯時空的莎士比亞。」


    半夏被他逗得放寬了心,這一夜,有涼風,有皎月,還有兩個相依的人。


    半夏以為鄉試山長和川先生會回來,結果他兩還是沒回來,甘遂倒是不怎麽意外,那兩人一向是隨性至極,路途中看到什麽有趣的事停留也是正常的事。


    鄉試又稱秋闈,考三場,每場三日。也就是說考生要在考場內待九日。鄉試的考場是省城內專門設有貢院。那是一個封閉的大院子,四周有高台,高台上有士兵,類似於現代的監控,全方位無死角的監視著整個考場。


    貢院內設有號舍,號舍即為考生的考場,一人一間。號舍成條平行排列,每一列號舍長二三十米,分割成十餘個小隔間,無門無窗,考生吃喝拉撒都在這狹窄的地方。半夏一想都覺得受不了,更何況甘遂還要進去,半夏給他準備了幹糧和文具送他到考場門口。


    考場門口已經排了長長的隊伍,有年輕的和甘遂差不多年歲,年老的甚至頭發花白,皺紋深深。每一個考生都要被仔細的查驗,脫下衣衫,褪去鞋襪,以防身上夾帶小抄。半夏一看,哇塞都是白花花的肉體啊。甘遂一下遮住她色眯眯的眼神:「看哪兒呢,你相公在這呢?」真是……


    「哎呀,我在現代都看過無數了好不好,這些白斬雞,沒看頭。」


    甘遂:嗬嗬,他還敢評價。


    「甘兄,甘兄……我來了。」


    林遊飛快的跑過來,半夏害怕他沒人準備東西,所有甘遂用東西都多備了一份,一看,果然……


    「你就這麽兩手空空的來了?」


    「我娘說她不知道要準備些什麽,我爹有案子在身好多天都沒回來了,再說小半夏肯定給我準備了的對吧。」林遊一臉哥倆好的表情。


    真是不想把東西給她了。


    女子到貢院視為不吉,所以甘遂一直讓半夏待在車上,下車之後,就讓半夏趕緊回去。半夏看確實也沒留下的必要,讓車夫掉頭回去了。


    進考場之前的檢查是很嚴格的,考生入場必須要穿拆縫衣裳,單層鞋襪,隻能帶考籃、小凳子、食物還必須要切開。硯台不能過厚,閉館必須鏤空,木炭不能帶太多,防止一切作弊手段。


    甘遂檢查後,看著天空高懸的太陽,考場內很安靜,所有一切的嘈雜都被阻擋在外,甘遂深吸一口氣,快步找到自己的考舍。未來會有無數的書本會記錄下這位大雲朝最年輕的首輔大人,他的輝煌人生就從這裏開始。


    從邁入考場起,就代表考驗的來臨,這不僅僅是一種腦力考驗,更是體力或者說是意誌力,精神力的考察。


    八月考試,秋老虎肆虐,貢院久未使用,蚊蟲猖狂。甘遂最害怕的便是抽到臭號,那是巷尾放恭桶的位子,暑期一蒸,臭味彌漫,任憑你有多少真才實學都得被熏得蒙圈。


    好在嚴肅的手氣一向不錯,抽到中間位置,透風,敞亮,不過號舍很窄估計晚間隻能蜷縮著睡覺了。整整九天,饒是甘遂有諸多心理準備,依舊覺得疲憊不堪,出考場的那一刹那,感覺整個人都放鬆下來,竟有些腿軟,好在半夏看他出來趕緊迎過來,接著他扶他上馬車,不多時林遊也出來了。他自幼習武,看起來比甘遂好一些,不過半夏一接近他:「你身上什麽味道啊?」


    林遊抬抬手一聞「沒什麽味道啊。」


    這還真是久居鮑魚之肆不聞其臭,半夏開始慶幸叫了兩輛車,要是一直和他待在一塊兒估計得熏死。


    回到家,熱水是早就燒好的,半夏端了熱水讓他們兩去泡泡。


    林遊還想抱抱正在桌邊兒坐著玩兒的小琳子,還沒等他靠近,小琳子就哭著跑開,一邊跑一邊喊「臭臭臭……」


    林遊這才相信半夏說他身上很臭,快步上樓去跑了個澡。真是太累了,甘遂泡著澡都睡著了,半夏進去把他叫醒,換上睡袍,吃了些好克化的湯餅,又睡了過去。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第二日中午,甘遂下樓時,半夏正端著菜放上桌:「你下來了,正準備上去叫你呢。」


    看著半夏熟悉的笑顏,聞著飯菜香,甘遂這才覺得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吃過飯後甘遂又匆匆出門,他還要將試題默給幾個師叔,讓他們評點一下。


    「師侄這文章驚世絕倫,想必頭名是跑不掉了。」其中一位師叔說道,其餘師叔都點頭稱是。


    甘遂這才放了心,又與師叔們一起討論了幾番,踏著夕陽回到家裏。


    「怎麽愁眉苦臉的?」


    才到家就看到一大一小相似的皺包子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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