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我喜歡她頭上的簪子,我花銀子買下來好不好?」


    府君夫人敵不過女兒哀求,問道:「蘇娘子我們出雙倍的銀子買,我那兒還有許多簪子,你要有看得上的也可以挑一支,這支就割愛給小女可好。」府君夫人自覺這已經是很大的寬惠了。


    「不好意思夫人,這是夫君同我的定情信物,著實意義非凡,恕我確實不能割愛。」


    「我不管,娘親,我就要,我就要……」那小娘子忽然哭了起來「娘親,我心口難受……」


    「快快快,去把小姐的藥拿來。」府君夫人迭聲的吩咐。


    「我不吃藥……我連喜歡的簪子都得不到,還活著做什麽……死了算了。」


    「我的兒啊,你這不是戳我的心窩子嗎。娘親一定給你要來。」府君夫人看向半夏「蘇娘子,你看孩子……算我求你……既是解元公的定情之物,不若到前邊兒給他說一聲。府君這兩日還在看著解元公的戶檔材料,我也很想見一見這位解元公。」


    這話可就算是威脅了,半夏不知道說什麽,隻覺得心口堵得慌,一把拔下頭上的釵子「不用那麽麻煩,送予小姐吧。」


    那小娘子接過簪子「早給我不就好了嗎。」


    半夏真覺得惡心想吐「我身子不適,就不多留了,大家別因我壞了興致,我自罰三杯,就此別過了。」


    半夏喝了三杯,徑自走了出去。安子乖乖的跟著她。


    後邊席麵愣了一會兒,又熱絡了「這解元娘子真是不太懂事,還和小姐爭東西,真是壞了解元公名聲。」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半夏停了一步,更快的走出去。


    道不同,不相為謀。


    院外飄著小雨,半夏抱著安子在簷下躲雨,拉過旁邊一個小廝說道:「勞煩小哥通傳一聲,告訴裏邊兒的解元公,就說他娘子不勝酒力,就先回去了,他待會兒自己回來就成。」又遞過半兩銀子:勞煩您了。


    那小廝顛了顛銀子「傳句話的事兒,你等著,我這就去。」


    半夏和安子在那兒等著。


    「安子冷不冷?」


    「不冷,姐姐你別難過,等安子長大了給你買好多好多的金釵,氣死她。」


    半夏鼻尖一酸,緊緊抱著安子「好,姐姐不難過,姐姐等著安子給我買簪子。」


    「蘇娘子……」


    半夏轉頭一看,是府君夫人身邊的嬤嬤。她手中拿著一個匣子:「這裏邊是二十兩銀子,和一根實心金簪子,我們夫人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不會昧下了你的簪子,喏,拿著吧,算起來還是您占了便宜。那根鏤金簪子,不過三四兩銀罷了。」


    半夏接過匣子,打開裏邊裝著兩錠十兩的銀子和一根金釵子。


    半夏拿出那十兩銀子「想要嗎?」


    那嬤嬤愣了愣,點點頭,當然了,那可是十兩銀子。


    半夏卻轉手直接扔給街邊的小乞丐,那小乞丐沒見過那麽多銀子,楞了一下迅速跑開。「我寧願打賞乞丐也不給你。」


    「你!」


    「回去轉告你們夫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指不定什麽時候她也得求著我。」


    「好,我這就回去稟報夫人,我倒要看看解元娘子有多不得了。」


    那嬤嬤氣衝衝的走了。


    「怎麽了?」身後忽然傳來甘遂的聲音。他舉著一把油紙傘,細雨蒙蒙中麵容有些模糊,身形卻顯得高大。半夏眼含淚水委屈巴巴「甘遂,我闖禍了。」


    甘遂看著一大一小委屈臉,心都擰巴的出水了。這肯定受了委屈,招過一輛馬車「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那你提前走了府君大人會不會不高興?」


    「沒關係,該說的事情的說的差不多,剩下的就是喝酒了,剛好找了由頭出來,省得被灌得爛醉如泥。」


    三人上了馬車,半夏死死撐著眼淚一直沒掉,一雙大眼睛顯得水光瀲灩,惹人疼的不行「你要是傷心就哭出來,沒關係的。」


    「不行。」半夏斬釘截鐵地說到。「妝會花掉。」


    委屈的要死還要想著妝不能花,甘遂對女人這種生物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馬車滾滾向前,不多時就回了家。豆_豆_網。


    到了家半夏將安子哄睡著,卸了妝梳洗之後回到房裏,甘遂在床邊看書,看她過來,拉著她坐到床上,將她攬在懷裏「來,說說吧怎麽回事?」


    可能是隨著時間冷靜,半夏感覺自己並沒有那麽憤怒了,隻是很冷靜的陳述事實。甘遂卻越發的皺緊了眉,聽完之後親親她的頭頂「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半夏反過來安慰他「沒關係的,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從古自今都是如此。早知道我就直接將簪子給她的,隻是我很舍不得,那畢竟是你買給我的第一根簪子呢。」半夏絞著甘遂的衣帶。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原來相公是大佬 卷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圖小兔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圖小兔並收藏原來相公是大佬 卷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