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給我滾回家。」梁喜對著越來越靠近的男子下命令。


    崔以平露出曖昧的笑容,沒有停下腳步,「唉,你的臉好紅,為什麽?」


    拜托!他一直湊過來,她全身上下都能感受到他的氣息,能不臉紅心跳嗎?


    「不關你的事情。」


    「不關我的事?」他挑起眉頭,「我怎麽覺得是因為……」故意頓住,留下曖昧的餘味,大手摟住她的腰。


    她嚇一跳,凝視這張富有魅力的俊美容顏,心跳亂了調。「崔……」她發現自己的呼吸開始急促,慌張的推開他。「放開我……」


    「小喜。」他見她臉色紅潤,還倉皇的往後退開,突然很想逗她。


    為什麽連聽他喊她的名字,她都會胸口燥熱?梁喜頓時手足無措,急著想逃開眼前的男子,豈料慌張之下踢到沙發腳,正以為自己要摔得狗吃屎時,一隻大手飛快的攬住她的腰。


    「小心。」崔以平提醒。


    兩人的身子比起方才更加緊密貼合,梁喜連耳根子都開始發紅,一抬起頭,唇瓣竟然掃過他的下穎,那酥麻的感覺令兩人的神色變得古怪。


    「對……對不起。」她垂下眼,清亮的嗓音隱藏著難得一見的羞怯。


    要命!她的心髒都快跳出喉嚨,唇上還殘留碰觸他肌膚的熱感,她快要被這熱度燒死了。


    懷中的女人非常慌亂,且一副想逃開他的姿態,崔以平的手再度使勁,軟香的身軀讓他的腹部倏地竄入火熱,他清楚那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欲.望。


    ……


    他用另一手撫摸她的大腿,掌溫碰觸她的肌膚,帶起一抹火熱,融化彼此的意誌,越往上,他們的呼吸越急促。


    隔著牛仔短褲,修長的手指探向她的雙腿之間,輕輕的滑過她的股間……


    她驚駭又慌張的握住他的手。


    「不……不可以……」她喘息,看著眼前的男人,神色慌張。


    一切都亂了!他們怎麽可以做這種事情?必須要停止!


    這聲拒絕讓崔以平眯起眼,楞了幾秒才意識到自己對她做了什麽,倉皇的放開她。


    「梁……梁喜,對不起。」


    天呀!她是梁喜,是他的朋友,他怎麽可以吻她,還想對她亂來?


    忽然失控的情況讓他感到手足無措,不自在的別開臉。


    「我……」梁喜還沉醉在曖昧的氛圍,舔一舔唇,殊不知這舉動讓他更加欲火焚身。


    該死!他飛快的轉身,一手撫額。


    為何碰上她,他的自製力會變得如此差勁?


    他不懂,同時害怕這失控的吻會破壞他們之間的友情,急著道歉。


    「抱歉,是我失控了。」他的嗓音隱含著濃烈的挫敗。


    然而在梁喜聽來,卻有別的意思無論是不是氣氛導致這一吻,可以確定的是,他後悔吻她。


    因此,她將原本想試探他心意的話全數吞進肚子裏。


    是呀!吻一個男人婆,應該覺得很倒胃口吧?還好她沒問出口,否則臉丟大了。


    思及此,她徹底清醒,沉下臉,一句話都沒說。


    「啊!」梁喜暗自尖叫一聲,雙手遮臉。


    她和崔以平竟然接吻了!


    更可怕的是,她不但非常享受那個熱吻,還沉醉在他的愛撫裏,表現出渴望他的樣子。


    倘若他對她有意思就算了,結果卻換來一句「抱歉,是我失控了」,說明這是男人麵對當時的情況,僅是小頭控製不住大頭做出的失控行為罷了。


    當她聽到那句話時,心狠狠一抽,難以言喻的酸澀滋味湧上心頭。


    打從知道崔以平是她崇拜的推理小說家,像是要她牢牢記住,對他的聽覺越來越複雜。


    以前他厚著臉皮纏她、講話機車逗她,她都會惱怒得用冷眼瞪他,或者反譏回去,現在無論怎麽看他,都異常順眼。


    他的一舉一動都不會引起她的怒火,還會讓她讚歎好帥氣,好感指數瀕臨爆表。


    更詭異的是,明明知道他的女人緣極好,時常看到他身邊環繞女人,之前都不會有任何感覺,如今卻好想趕走那群女人,心頭還會冒出酸澀的滋味。


    她問過言妍,那種感覺為何?言妍竟然說,有那種感覺就是醋壇子打翻。


    吃醋啦!吃醋啦!吃醋啦!吃醋……


    「瘋了,我要瘋掉了。」梁喜拍打臉頰,企圖冷靜下來。


    肯定是四周有太多鬼在遮她的眼睛,否則怎麽會出現這種現象?


    她站起來,急忙湊近布簾,咬牙說道:「我一點也不會吃醋。」


    他對她沒意思,她幹嘛自作多情?別想了、別想了……


    「崔以平……」她眯起眼,緊盯著崔以平身邊出現的美麗女子,訝然住口。


    她對那名女子的印象深刻,每次來店裏都穿得火辣,不是露胸,就是露腿,而且毫不掩飾對崔以平的好感。


    之前她還說他有豔遇,要他好好的對待人家……如今美女的意圖沒有改變,還大膽的用豐胸碰觸他的手臂。


    要求自己鎮定的想法瞬間消失無蹤,梁喜握緊拳頭,憤恨的喃喃,「崔以平,趕快推開她啊!.」


    看見他沒有任何推開的動作,她不禁火大,伸手捶著胸口,不由自主的低下頭,鬱悶極了。


    人家是豐胸翹臀,而她呢?


    她拉開衣服,往裏頭望一眼,無奈的撇嘴。唉,人比人會氣死人。


    「好煩。」她沮喪的走回烤箱前。


    這種煩躁又鬱悶的感覺該怎麽排解?


    歪著頭,她想起一件事。


    看見他身邊環繞的女人,讓她不斷的想起關於霍克感情生活的八卦。據說他有一個很要好的女朋友然而他說過他是單身……


    煩死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歎口氣,在她的內心深處,在意的或許是傳聞中他的女朋友珍妮這號人物。


    「小喜,要打拌了,你怎麽還沒整理完?」童言妍走進烘焙室,好奇的梁喜回過神來,「喔!今天我要研發新口味的派餅,會晚點走。」她看著烤箱中的派餅。


    「原來如此。」


    「客人都走了?」


    「嗯。」童言妍點頭。


    「那崔以平還在嗎?」


    「這幾個月他不是都會等你一起下班?」還需要問嗎?童言妍反而用困惑的眼神看向梁喜。


    果然在。梁喜垂下眼瞼,「言妍,我還得忙,你幫我跟他說不用等我了。」她不想用煩悶的思緒麵對他,深怕自己會一時控製不了想逼問他感情的衝動。


    「好吧!」童言妍走出烘焙室。


    梁喜歎口氣,沒多久便聽見開門、關門的聲音,接著靜悄悄。


    他回去了。


    明明是她盼望的結果,心底卻有一股說不出的惆悵。


    這時,烤箱的燈熄了,她盯著烤箱裏的派餅,想著必須趕快拿出來。


    她打開烤箱,直接伸出手,才碰了下盤子,灼熱感隨即燙傷手掌,當下尖叫出聲,「啊!」


    一道身影倏地欺近,大手握住她燙傷的手掌。


    她抬起頭,看見神情著急的崔以平。


    「你在幹嘛?怎麽會沒戴手套就去碰烤箱裏的熱燙盤子?」他低聲喊道,連忙拖著她走向洗手台,打開水龍頭,衝洗她的手。


    「我……我……」梁喜的眼眸浮上薄霧,燙傷的痛讓她說不出話。


    方才她一直處於恍惚狀態,以為他離開時,精神更不知飄到哪裏,才會笨到忘記戴手套。


    身為糕點師傅,她怎麽會犯下這種錯誤?


    唉,真的快發瘋了。


    「想什麽想得這麽專心,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記得?」崔以平盯著她欲哭的模樣,原本高昂的音調變低,語氣不自覺的緩和下來,「很少看到你在工作時發呆,有什麽事困擾著你?」


    她能說是因為他嗎?梁喜垂下眼,煩躁的回答,「沒有。」


    他瞇起眼。她該不會是因為那天他失序的行為而躲他?


    「我不是故意要吻妳,你別躲我。」


    她心口一酸,抬起頭,勉強擠出笑容,故作戲謔的說:「拜托,不過就是個吻嘛!我才沒有放在心上還是你怕我纏著你不放?」


    「梁喜!」他神色黯然,不喜歡她滿不在乎的態度。


    他非常在意那個吻,在意到滿腦子都是她的身影。


    該死!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迷戀她的味道。


    他想要厘清對她的感覺,是以一直想找她講清楚,但是她一副沒事的模樣,著實令他困惑。


    難道隻有他對那個吻念念不忘?


    「幹嘛?」她感到心浮氣躁,忍不住大聲回吼。


    他都表明不是故意,不就是要她別拿這個吻來無限上綱?她也隻是想維持驕傲的自尊,有什麽不對?


    崔以平瞅著她疏離的樣子,先是光火,但在瞥見她的手掌後,火氣消了一半。「妳的手……」


    「沒什麽事情,精神恍惚才受傷。」她沒看他,轉移話題,「我不是要言妍跟你說別等我?」


    「我聽到了,隻是很好奇,為什麽這種話要由她告訴我,而不是你親自來說?」


    「有差嗎?」


    「當然有,我等的人是你,又不是言妍。」


    「反正言如在外頭,讓她轉達又沒關係。」她撇嘴,「好了,你趕快回去,我還得忙。」


    「先到附近的診所處理燙傷,晚點再回來店裏。」他盯著她紅通通的手掌。


    「唉,我又不是沒被燙過,這點燙傷不礙事。」


    崔以平瞪她一眼,端詳她的手。之前握住她的手的觸感讓他印象深刻,現在一看才明白不是錯覺,她的手的確有許多傷疤。


    他握起她沒有受傷的左手,「學糕點留下來的傷疤?」


    她縮了縮肩膀,急著想抽回左手,卻被他握得好緊。「崔以平?」他不僅握住而己,手指還撫過那些疤痕,流露出令她怦然的溫柔眼神。「我的手很醜,別看了。」


    他充耳不聞,好奇的問:「不隻是燙傷留下來的疤痕吧?」


    修長的手指恣意摸著她的左手、手腕,輕輕的碰觸竟讓她的心一顫,臉頰不禁緋紅,冷淡的麵具破滅。「我我有學過跆拳道、劍道,有些是那時候留下來的。」


    「原來你還有學過跆拳道?難怪力氣這麽大。」他挑起眉頭。


    「如果不想被我打,就馬上放手。」她最討厭用暴力解決事情,但是崔以平的臉皮太厚,不用暴力威脅,他才不會放在心上。


    「我好怕喔!梁女俠。」他涼涼的回答。


    這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最氣人了!梁喜的嗓音冷冽,「我是說真的。」


    「我知道你一向誠實。」他鬆開她的左手,關上水龍頭,然而握住她燙傷右手的手始終沒有放開。「去診所。」


    「沒必要。」


    「有必要。」他收斂笑容,神情嚴肅,「小喜,聽話。」


    「你很鴨霸耶!」她無法抗拒如此霸道的他,懊惱極了。他這麽強硬,要她怎麽躲開他?


    「鴨霸是什麽?」


    美國來的,聽不懂台語。她垂下眼,僵硬的表情變得緩和,「長得帥的意思。」


    「喔!謝謝。」他的表情先是欣喜,旋即沉下。「巴結我沒用,去看醫生。」


    她哪有巴結?是他搞錯狀況。「不……」


    「走。」崔以平直接摟著她的腰,根本不容她拒絕。


    「喂,你的手放哪裏?」梁喜瞪著腰上的大手,驚慌的喊著,「放開!快點放開!」


    「害羞什麽?我們又不是沒抱過。」


    「你……你……那是什麽話?還給我拋媚眼?崔以平……放開我」


    梁喜搞不懂,崔以平到底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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