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疼痛占據了整個大腦乃至整個全身,連墨隻覺得快要無法呼吸了,她齜牙咧嘴道,「大俠,能不能放開我,好好說話,你這樣……咳咳,我感覺我……」


    說著,眼中的眼白越來越多,氣息越來越弱,蒙麵人遲疑片刻,稍稍收了些力氣,手卻還按在那裏,以防有詐。


    連墨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許久,她吃力道,「大大大俠,你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


    她還沒有享受這一切,怎麽能就這樣死於非命。


    「你書中所寫的內容,可是在影射當今丞相沈之煜?」蒙麵人低沉著聲音道。


    脖頸處似有若無的力度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想活命,就不要胡編亂造。


    那本小冊子裏的人物全部用了化名,且隱去了許多細枝末節,隻是借用了當年丞相府中那件密事的框架。


    先是玉之沉,後是黑衣人,到底是她入世未深,隱藏得不夠徹底。


    「大俠,不是我在影射沈相啊,而是現在所有的書坊書肆裏,哪一個主角不是影射沈相啊。」


    連墨說得無比委屈,神情也頗有一種被現實打壓不得不低頭的無奈。


    黑衣人收回扣著的手,起身負手而立,整個人籠罩在月光中。


    可連墨一刻也不敢放鬆,時刻保持戒備的姿勢,以防萬一。


    「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黑衣人視線如刃般掃在她身上,「下一冊的故事裏,我要你專寫一個人。」


    連墨:「……」


    這本小說真是害人不淺啊,早就知道就不湊這個熱度了。


    連墨垂著頭,一副猶豫不決地模樣。


    黑衣人見狀,右手複又翻起,一副隨時要扣上的姿勢,「不答應?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連墨嘴角一抽,到底是保命重要,於是鎮定對黑衣人道:「這個人是誰?我要如何寫?」


    「明日就是會試第一場,我會助你進入十二甲,會試放榜那天我再來告知你。」


    說罷,黑衣人點足躍上窗沿,眨眼間便與月色融為一體,無影無蹤。


    借著銀白色的月光依稀可以看清,是個身形修長的男子。


    ☆☆☆


    丞相府大院的青磚上跪滿了一地的官員們。


    時值金秋,可一過正午,陽光便從空中如岩漿似的潑下來,澆在這群穿了厚重官服的男人們身上,任是再心靜如水的人也受不了這種炙烤。


    不少人背後的官服已被汗水浸濕,幾乎每個人都會隔一陣兒就抬起袖子擦拭額上滾落的汗水。


    丞相府大廳內倒是陰冷無光。


    沈之煜身著七品文官官服,負手而立,劍一樣的目光掃視了廳外院中的官員們一圈,麵無表情道,「皇恩浩蕩,本相幸得聖上信任,受命於本次會試主考官,為我端周國廣納棟梁之士,是本相義不容辭的責任……隻是,本相聽聞貢院裏,泄題舞弊已經成了某種風氣……」


    他話題一收,並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冷冷地看著他們。


    倘若這天下有誰的狠戾手段最令人膽顫,那人必屬沈相無疑。


    若論這天下有誰的心思最深不可測,那人還是沈相無他。


    一時間,官員們額汗驟落,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個個噤若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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