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陸湘毫不留情道,「那是你男人的自尊心作祟,若不是被你傷了心,怎會如此!來,喝!」


    自尊心作祟麽?


    沈之煜把玩著手中的酒盞,隨後擰眉喝下。


    ☆☆☆


    宿醉後的結果就是,腦袋像被開了瓢般炸裂,痛到快要無法呼吸,連墨此時正是如此。


    還好啟程之時,陸湘見她一副快要嗝屁的樣子,翻著白眼給她喂下一粒藥丸,這才稍許好轉。


    「所以我們不遠千裏而來,是為了找她多拿些抗災的藥?」


    南下的馬車裏,連墨不死心的問道。


    雖然書中沒有陸湘這號人物,但她有血有肉的存在,豪邁不拘的性格,著實令人心生好感。


    沈之煜依著車壁閉目養神,良久,才平靜道,「她身患絕症,不日久矣。」


    尹言一時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一路上,她還沉浸在惋惜當中,而沈之煜保持著先前的姿勢,隔著那張醜陋的麵具看不清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在不服來戰穀中,偶然聽到沈之煜同陸湘的對話,內容盡是一些她聽不懂的專業術語,當時她還心想,一個七品芝麻小官,一個江湖之人,聊起國家大事來一個比一個在行,讓人不得不懷疑眼前這人的真實身份。


    他舉手投足的尊貴氣質真的隻是一介小小的文官這麽簡單麽?


    書中這段空白的時間描寫的是女主遊刃於各大樂坊之中搜集證據,而沈之煜也在籌備邊關戰亂之事…


    思及此,連墨內心的疑惑才稍稍散去不少。


    「兩位公子,到了。」


    馬車在定南縣外十裏的驛站停了下來。


    災難使得整個縣城乃至縣外處於極端困苦的境地,甫一下車,便有好些個災民湊了上來,目光炯炯的盯著兩人。


    連墨因是第一次見到此場景,不由自主地靠著沈之煜走近了些。


    隻是越往前走,越是駭人。


    四處瘡痍滿目,所到之處寸草不生,蛇蟲上樹,然而樹皮皆被啃咬得幹幹淨淨,隻留下光禿禿的樹幹。


    天災自古都有,今年秋天特別厲害。接連不斷的陰雨天,到處洪水橫流,把各處田地、溝河涵洞都下滿了。


    明明正處豐收季,莊稼卻被淹得七零八落,隨波飄蕩。


    糧食歉收,發生饑荒,百姓餓的隻能是把一切能吃的全都入腹,然而這樣卻極易染上病菌。


    盡管來時心裏早就有所準備,親眼所見之後更是驚駭難以自持。


    路邊上一名衣衫襤褸的婦女懷裏正抱著一個繈褓,她披頭散發,著實狼狽不堪。


    連墨經過她身旁的時候,隻見她正咬破自己的手指給繈褓中嗷嗷待哺的嬰兒喂指心血--


    「你幹什麽!」


    沈之煜一把拽住欲向婦女走近的連墨,沉聲喝止她。


    「大人,我我包袱裏還有……唔唔唔!」


    話還沒說完,沈之煜一個箭步將她嘴巴捂住,小聲在她耳邊附道,「四周災民早已對我們虎視眈眈,你若眼下拿糧食出來,什麽樣的後果你知道麽!」


    盡管他話語裏蘊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可連墨卻不管不顧,非要掙脫開來,沒想到沈之煜將她雙手反剪,按在身後,「等會一路上你看到的會比這更可怕,更殘酷,不想死的話最好乖乖不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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