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南縣屬於邊關小城,是去邊關的唯一官道路徑。然而這座小城狀況如此慘烈,瘟疫來得也十分詭異……


    「可,我們為什麽要逃呢?大人您把身份亮出來不就好了?」


    「為什麽要給百姓希望?」


    沈之煜環顧四周,黃昏已經籠罩在這裏,暮色即將吞沒明亮的白晝,許久,他低聲道,「本官都沒有十成的把握能將這場災情化解為安,不然他們將希望都寄托在本官身上……」


    連墨對這些陰謀論著實不敢興趣,也不想多問。


    她緊緊跟在他的身側,一刻也不敢停留。


    然而沈之煜卻並不想放過她,他凝望著她道,「入朝為官,這些事情多了去了。本官自然是帶你來體察民情,想想以後該怎麽做一個好官。記得回頭在我的自傳裏寫上這麽一筆,大難當前,以身試險,從未退縮!」


    連墨:……


    「總之,誇就完事了。」


    談話間,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那房屋門口。


    鼠疫隔離區同外界不同,這裏的病人大都抱著等死的心態,屋子裏橫七豎八躺著的,赫然是身著官服的縣衙官差們。


    他們個個麵如死灰,奄奄一息,身形消瘦,臉頰和眼窩也凹了進去,意識全無,完全看不見一絲生機。


    連墨站在門口不敢進去,視線也一直放在沈之煜的身上。


    「水,水……」


    其中一名官差伸出枯槁的手拽住沈之煜的衣擺,用幹啞撕裂般的聲音說道。


    可不一會兒,拽著衣擺的手輕飄飄滑落了下來,連提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


    沈之煜將水囊解下,動作輕緩地將他的頭抬起來喂了些水,便在人群之中找到了劉縣令。


    此時的他雖然也是形同枯槁,但精神狀態尚可,意識也在。


    「這,這位小哥……」劉縣令緊緊拉住沈之煜的手,幹涸的嘴唇因突然開口說話陡然撕裂,鮮血霎時浸了出來,「快,快告訴前線的陳將軍……定南縣,定南縣頂不住了……」


    沈之煜微微皺眉,神情嚴肅道,「城內的男丁呢?」


    劉縣令突地睜大雙眼,眼珠仿佛要蹦出來一般,「別……別……這是他們的,他們的……」


    隻是,他的話還未說完,胸口驀然多了一把鋒利閃著寒光的飛鏢。


    連墨啊了一聲,嚇得捂住眼睛不敢看下去。


    沈之煜冷冷掃了門外的高樓一眼,將劉縣令輕輕放在地上,並合上他的眼睛。


    ☆☆☆


    當她得知所謂的邊關,就在定南縣的百裏之外時,她的表情,像吃了一斤狗屎。


    不是說好的一個在南方一個在北方麽?


    「你是不是對邊關有什麽誤解?南方就沒有邊防了麽?」


    沈之煜見她一臉的生無可戀,淡然問道。


    「……」沒把地理學好此時是她最後悔的事,沒有那個之一,「我們放著災民不管去邊關,這樣,不太好吧?」


    去邊關的話那就意味著,主線劇情就要到了啊啊啊啊!


    那裏有男主沈之煜,還有還有……


    「有人在下一盤大棋啊。」


    馬車上,沈之煜抱胸睨她。


    為了給皮膚透透氣,此時他並沒有戴那張辣眼睛的麵具,眉眼在黯淡的油燈中越發清晰俊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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