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當即將幾個兒子都喊到了跟前,仔細詢問了一番,得知他們最近都沒跟景王打過照麵時,她才鬆口氣。


    「不是咱們二房,也定然不是三房。」


    三房的老爺是庶子出身,本就唯唯諾諾的,極其低調,這樣的人雖讓人瞧不起,卻通常不會惹事,二夫人咬了咬牙,神情有些難看,「必然又是大房鬧出的事。」


    她跟大夫人鬥了二十幾年,盡管她已經被逐出了府,她仍舊看不慣大房的人,在她眼底,她的兩個兒子,哪個都不比魏貞垣差,憑什麽就因為他是長房長子,就得占著世子之位。


    她與大房積怨已久,就算不是大房的錯,她也能按到大房身上去,何況這次又認定了是大房的錯,可想而知,她心中有多惱,「再這樣下去,早晚被大房拖累死。」


    不行,她得想個辦法才行。


    楚宴此刻剛下早朝沒多久,下朝後,皇上還將他喊到了禦書房,給了他一套文房四寶,讓他轉交給蘇寶,算是他的一些心意。


    他所賞的自然都是好東西,紙是安微宣紙,墨是橢圓形的龍香禦墨,筆是仲觀老人所製的狼毫筆,硯是青花紋端溪硯,每一樣都很珍貴。


    楚宴替蘇寶謝過恩,又去了寧壽宮一趟。等他回到府時,人已經都快來齊了,他回淩霄堂換了身衣服,才象征性來了一堂。


    他一身絳紫色衣袍,烏發用玉冠束了起來,一張臉猶如鬼斧神鑿般,說不出的昳麗,他信步走來,身材挺拔,氣質出眾,哪怕刻意收斂了,身上仍帶著上位者的威壓,一出現,瞬間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偏偏沒人敢直視。


    眾人連忙低頭行了禮,等他走近後,還自覺地為他讓出個道。


    未出閣的姑娘一共來了三個,瞧到他的身影時,都下意識捏緊了手中的錦帕,緊跟著行了禮,餘光掃到他深邃立體的五官時,譚妙也莫名有些緊張,飛快垂下了眼眸。


    她這次之所以過來,確實是因為周氏身體有些不適,隻讓丫鬟過來,唯恐禮數不周,畢竟他們的身份跟旁人比起來,著實低了些,她這才代嫂嫂走了一趟。


    這幾年,景王始終不在京城,偶爾回來一次,她也沒機會見他,說起來,她隻在十歲那年,驚鴻一瞥瞧到過景王,記憶中的他,鮮衣怒馬,再肆意不過,一張臉更是近乎妖孽。


    盡管如此,長大後的她對景王也沒有旁的心思。


    她是個聰明人,自然清楚像景王這樣玩世不恭又冷血冷情的人不是良配,以她的身份,就算他願意娶她,也隻會是個側妃,饒是沒有旁的念頭,近距離瞧到他俊美的側臉時,她心中還是緊了緊。


    之前,她一直不理解陸佳惜的選擇,她出身不低,又才貌雙全,身後明明有眾多追求者,隻要她願意嫁,國公府的世子妃都能當,而景王分明對她無意,她卻偏偏不撞南牆不回頭,依然對景王死心塌地。


    這一刻,譚妙才發現,這個男人,就是有種獨特的魅力,讓人明知他難以掌控,還是忍不住飛蛾赴火。


    楚宴一直走到蘇寶跟前才停下。蘇皖就站在蘇寶的斜後方,她一身青色粗布衣,麵容普通,打扮老氣,瞧著一點都不起眼。


    察覺到楚宴的打量,蘇皖濃密的眼睫毛顫了一下。


    譚妙順著楚宴的目光看了過去,這才注意到蘇皖的存在。她仔細回想了一下,才想起她好像是蘇寶的奶娘。


    蘇皖福了福身,「奴婢見過王爺,給王爺請安。」


    楚宴掃了一眼她略顯蒼白的臉,語氣淡的讓人聽不出情緒,略微挑起的尾音,卻帶著一絲勾人,「不是還病著?」


    蘇皖恭敬道:「謝王爺掛念,奴婢隻是普通的傷寒而已,身體已經無礙了,您放心,不會傳染給孩子們的。」


    聽了她這句話,大家才收起好奇的目光,原來,景王是怕她將病情傳染給孩子們才多問了一句。


    楚宴似笑非笑地勾了一下唇,這女人就這麽怕跟他扯上關係?換成他以往的性子,他偏不讓她如意,這個時候卻沒再多說什麽。


    蓉姑姑笑道:「貴客都到了,王爺先說兩句吧。」


    楚宴點了下頭,將蘇寶攬到了跟前。


    蘇寶頭一次瞧到這麽多人,還是為了給他慶祝生辰才來的,就算他什麽都沒說,楚宴也能感受到他的開心,他勾了下唇,覺得孩子就是孩子。他簡單說了一下開場白,便道了謝,三言兩語就結束了。


    「這是我的長子,感謝大家給本王麵子,前來參加他的生辰禮,為了感謝孩子們的到來,府裏特意請了雜戲團,一會兒大家可以盡情觀看,時間不早了,福義,你組織孩子們入座吧。」


    在眾人的印象中,他本就不是個話多的人,也沒人覺得他話少,他身為王爺,願意出現本就給了眾人麵子,以他的脾氣,就算不出現,也沒人敢說什麽,見他說完,還親昵地擼了一下蘇寶的小腦袋,幾乎所有人都知曉以後要用何種態度對待蘇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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