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去了七影閣,裏麵雖然沒有解藥,卻說可以替她尋來,但是卻需要白銀千兩。她夫君隻是個舉人,哪有一千兩銀子?


    她出嫁時,陪嫁也不過隻有三間鋪子而已,每個月都沒什麽盈利,想籌到一千兩除非賣掉鋪子,這三家陪嫁鋪子地段都不算太好,一時之間想高價轉手出去自然有些難。


    蘇彤隻好回了蘇府,想求爹娘幫幫她。


    她爹爹自打被撤了國公爺的位子後,就時常跑去賭博喝酒,花了不少銀子,自己的生活質量都遠不如之前了。


    見她竟然是來借錢的,他忍不住破口大罵,罵她不如蘇皖出息,怎麽旁人就能嫁給王爺,她卻沒有世家公子求娶?好不容易將她嫁了出去,竟還想回府打秋風,不知道嫁出去的姑娘就是潑出去的水嗎?


    蘇彤又氣又羞,怒氣衝衝地就想走,她哥還指責她脾氣大,說來借錢了,都沒有一點求人的姿態,沒誰欠她的,想走就趕緊走,少在這兒威脅人。


    蘇彤未出嫁時,就時常與他吵架,自然是又吵了一通,她氣得眼淚都掉了下來,從未想過在她需要幫助時,家人竟然是這個反應,她紅著眼睛跑出了府。


    最後隻有她娘追了出來,到底是有些心疼她,最終咬牙塞給她兩張一百兩的銀票,說家裏如今隻是表麵風光而已,丫鬟都打發了大半,根本沒什麽餘錢了。


    就算沒什麽餘錢,丫鬟也還剩好幾個,怎麽也比她強,拿出一千兩,又豈會沒有?說到底不過是怕她還不上,不敢借她。


    她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讓蘇彤自己想法子,還說她一個姑娘家,有一家陪嫁鋪子都不少了,就算賣兩個也沒什麽。


    蘇彤外祖父家還算富裕,她娘出嫁時,單陪嫁鋪子就有十間,輪到她卻隻陪了三間,嫁妝什麽的也寒磣得很,說到底是嫌她嫁的不夠好。


    她嫁的不好,還不是因為爹爹名聲壞掉了?有人願意娶她都是祖上燒了香。


    蘇彤頗有骨氣,根本沒有要。


    回家後,她就忍不住趴在床上哭了一通,以前她舅母說她爹娘自私她還不信,如今才體驗了一把什麽叫窮途末路時,家人卻不願意施手的悲哀。


    蘇彤哭了一場,才擦幹眼淚爬起來,她怕不治療,這張臉就徹底毀了,這才收起眼淚,求到了柳娘這兒,雖然不想承認,她卻清楚蘇皖的人品,除了求她她不知道再找誰了。


    她爹娘做事不地道,外祖父與外祖母去世後,舅舅舅母就跟他們家斷了來往。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她也不想來這兒丟人。


    短短的幾日,先是經曆了孩子被搶,又經曆了這種事,她的心態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甚至為以前的自己覺得羞愧。


    她覺得父母跟哥哥嘴臉有些醜陋,以前的她不一樣醜陋極了?


    上次登門求蘇皖幫忙時,她都一副高高在上,滿是嘲諷的嘴臉,大姐姐沒將她直接趕出去,都是涵養好,最後還幫她救回了孩子。


    蘇彤的眼淚一顆顆砸了下來,其中半張臉似血般殷紅,哪怕帶著麵紗,瞧著也有些嚇人。


    她邊哭,邊對柳娘道:「如果不是實在沒法子了,我也不想再打擾她,我不求大姐姐直接借我一千兩銀子,隻要能以正常價收購我的鋪子就行,外麵都是趁火打劫的,見我急需銀子,都把價格壓得很低。」


    她夫君還在學院念書,根本沒有進項,每個月她還得養娃,鋪子若是都賣了,她就什麽收入都沒了,若以正常價出售,隻需賣掉兩間就行,總歸還可以留下一間。


    她哭得實在可憐,也一副真心悔過的模樣,柳娘多少有些唏噓,想到她爹爹做的那些事,曾傷透了她們姑娘,柳娘就不太願意幫她通報,這點小事,讓主子知道了,徒惹她心煩。


    蘇彤哭得實在可憐,柳娘不由想到了她才四個月大的寶寶。


    蘇彤雖然自私自利了些,總歸是個愛孩子的母親,倒也不算無可救藥,她是個心善的,加上跟著蘇皖的這些年,存了不少積蓄,幹脆自己出銀子,買下了蘇彤的鋪子。


    蘇皖此時,已經給楚宴換好了藥。她並不知道這個小插曲,從蘇彤家回來後,她就沒想過她的事,自然不清楚她經曆了怎樣的心理曆程。


    接下來的三日過得飛快,很快便到了成親的前一日。


    按照規定,成親前,新人是不許見麵的,否則不吉利,蘇皖這一日,便將上藥的事拜托給了玉靈,還將她就是蘇皖的事,告訴了玉靈和小蕊。


    玉靈微微怔了一下,根本不敢相信,前幾日蘇皖扶著楚宴入府時,分明漂亮極了,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蘇皖的臉,見她臉上根本沒帶麵具,不由又去摸她的額頭。


    方姐姐莫不是起了熱,燒糊塗了吧?


    蘇皖有些好笑,將她擅長化妝的事說了一下,盡管如此,玉靈跟小蕊還是不敢相信,隻覺得方姐姐在逗她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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