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回想了一下蘇皖身上的首飾,竟然一點印象都無,他幹脆道:「各來幾套吧。」


    等蘇皖沐浴完出來時,楚宴正坐在書案前翻看著什麽,她已經擦幹了頭發,念到夜色已深才沒有挽起,一頭青絲垂在腰間,越發襯得她膚如凝脂。


    瞧到她出來了,楚宴才掀開眼皮看了她一眼,蘇皖被他深邃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她垂眸坐在了一旁的太師椅上,思索一下,便坦然道:「既然我們都要住在淩霄堂,索性聊聊吧,我們畢竟沒有夫妻情,晚上總不能睡在一處,不若我打地鋪吧?早上可以將鋪蓋收拾好,這樣也不必引人懷疑。」


    楚宴丟掉筆,瞥了她一眼,神情依然淡淡的,讓人瞧不出情緒,「打地鋪?天越來越冷了,就不怕著涼?我倒是想讓你打地鋪,你若身子骨好點,想打就打了,身體差成這樣,萬一患了風寒,算誰的責任?」


    蘇皖摸了摸鼻尖。


    楚宴卻道:「床這麽大,就一道睡吧,我不可能對你做什麽,我楚宴再不濟,也沒那麽饑渴,我們既然成了親,彼此又不討厭,依我看可以試著相處一下,若處出了感情,日後再做真夫妻也無妨。」


    蘇皖卻因他這段話,微微愣住了,根本沒想到他還有這個心思,她忍不住打量了他一眼,男人半依在書桌上,神情淡然,一副沒將此事放在心上的感覺。


    殊不知他一顆心都提了起來,因之前就曾被她拒絕過,他的驕傲卻不允許他表露的太過在乎她,察覺到她的打量,他依然麵不改色的,「我是覺得一輩子裝作假夫妻有些麻煩,你各方麵又不算差,湊合一下也無妨。」


    蘇皖眉心跳了跳,誰要跟他湊合啊,楚宴卻懨懨道:「就這麽決定了,我救了你這麽多次,你不是說日後怎麽報答我都行?我也無需你上刀山下火海,就先試著處一下吧。」


    說完他就起身入了內室。


    蘇皖心中卻微微動了動,總覺得以他嫌麻煩的性子,按理不會這樣,難道他對自己其實是有點旁的心思?所以才娶了她?


    蘇皖卻又覺得有些不現實,他若真喜歡自己應該不至於天天懟她吧?她還記得爹爹跟娘親相處的場景,在娘親跟前爹爹一句重話都不敢說,對娘親也唯命是從得很,這才是喜歡吧?


    蘇皖臉頰微微有些發熱,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過於自戀了,他怎麽可能喜歡自己?他什麽美人沒有見過,瞧著也不是個重色的。


    其實,他雖然嘴毒了些,本性並不壞,與他試著處一下也無妨,左右已經成了親,冉桐成親時,連夫君的麵都沒有見過,不是一樣過得很好?


    蘇皖不是愛糾結的人,思緒到此,便不再想了。楚宴沐浴很快,出來時,依然是一身雪白色的裏衣,他五官立體,姿態懶散,一身白衣愣是被他穿出了一股放蕩不羈的味道。


    蘇皖沒敢多看。


    楚宴掃了她一眼,蹙著眉道:「你幫我擦擦頭發,手酸。」


    他聲音懨懨的,神情卻說不出的懶散。


    想到他手臂上還有傷,蘇皖並未拒絕,她伸手接住了布巾,神情十分溫順,「王爺坐下吧。」


    楚宴卻懨懨道:「我想躺著。」


    蘇皖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想到他就這麽個性子,也沒再跟他計較,隻是道:「頭發有些濕,弄濕床就不好了,王爺還是坐著吧。」


    她聲音十分動聽,聽在耳中讓人覺得很舒服,楚宴便給了她一個麵子,幹脆坐了下來,蘇皖上前,給他認真擦拭了起來,她動作輕柔,鴉青色的發到了她手中也無比聽話,沒多久她就擦幹了。


    楚宴這才扭頭看了她一眼,「手酸嗎?」


    蘇皖如實道:「還好。」


    「那就再幫我按一下腦袋,昨天沒有睡好,頭疼。」


    他說頭疼時,眉頭也緊跟著蹙了一下,俊美的臉上帶了點可憐的意味,想到福義說他時常難以入眠,蘇皖神情微動,「王爺昨天又失眠了?」


    楚宴低低嗯了一聲,他聲音低沉,落入耳中說不出的好聽,蘇皖忍不住瞧了他一眼,垂眸時恰好瞥到他俊美的側臉,不得不說,上蒼對他真的極其寵愛,不僅給了他毫無瑕疵的容顏,還給了他高貴的身份。


    她能嫁給他,說句實話,其實都是她高攀了,若沒有蘇寶將他們聯係在一起,她肯定不會跟他有交際吧?


    感覺她速度慢了下來,楚宴以為她累了,便睜開了眼睛,低聲道:「不用按了。」


    蘇皖才剛剛按了沒幾下,聞言微微一怔,「王爺不是頭疼嗎?」


    楚宴卻道:「早睡吧,睡夠了說不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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