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倒也給麵子,直接將帷幔拉了下來,蘇皖本以為短時間內會睡不著,誰料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


    她睡覺時,其實喜歡靠左,睡著後就不自覺翻了個身,這一翻,便麵朝了楚宴,見她呼吸已經平穩了下來,楚宴唇邊挑起個笑,伸手輕輕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蘇皖隱隱察覺到了他的小動作,鼻子微微蹙了一下,還伸手拍了一下他的手,楚宴這才鬆開,他又往她跟前靠了靠,才閉上眼睛,本以為又需要很久才能睡著,聽著她平穩的呼吸,他竟然也有了睡意。


    昨晚對著她,他許久才有睡意,今日竟早早莫名受了感染,第二天一早竟是楚宴先醒的,他許久不曾完整地睡幾個時辰了,睡醒後,頗有種神采奕奕的感覺。


    見蘇皖還未醒,楚宴將她的手臂小心移到了自己身上,他動作很輕,蘇皖困得厲害,隻隱隱察覺到了什麽,卻沒有醒來。等蘇皖睡夠時,她才發現她竟然又鑽到了他懷裏,不僅腦袋壓著他的手臂,一隻手還環著他的腰。


    蘇皖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她做賊似的收回了手,又悄悄從他手臂上移開了,根本不知道怎麽就滾到了他懷裏,回到她原有的位置後,見他還睡著,蘇皖才穩住了呼吸。


    又靜靜躺了一會兒,見他依然睡得很熟,蘇皖不由抿了下唇,想到他往常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她忍不住戳了一下他的手臂,「王爺?」


    楚宴卻依然沒有反應,他也側躺著,半張臉陷在枕頭裏,麵朝她的方向好像睡得很熟,蘇皖幹脆晃了晃他的手臂,「王爺,不早了,起床吧。」


    蘇皖之所以喊他,是想讓他幫著把帷幔拉開。她怕從他身上越過時,萬一又不小心絆倒,誰知這一晃卻惹到了他,楚宴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臂,將人扯到了懷裏。


    男人的胸膛很硬,蘇皖不僅身體撞在了他胸膛上,鼻尖也恰好撞在他下巴上,她忍不住捂了一下鼻子。


    下一刻男人泛涼的臉頰便埋在了她脖頸處,蘇皖身體不由有些僵硬。


    蘇皖的臉不受控製地燒了起來,反應過來後,便忍不住往後躲了一下,男人的手臂卻似銅牆鐵壁,他牢牢箍著她的腰,讓她無處可逃。


    他的氣息就灑在她脖頸處,燙得她脖頸都紅了起來,蘇皖不由又羞又惱,伸手推了他一下,「楚宴,鬆手。」


    王爺都不喊了。


    他抱著她依然沒有鬆手的意思,因她的搖晃還箍住了她的手,蘇皖真沒見過這樣的人,忍不住拿腦袋撞了一下他的,她沒有刻意放輕力道,恰好撞在了楚宴鼻子上,哪怕他一向能忍,鼻子也忍不住有些發酸,這下總算是裝不下去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趁他捂鼻子的空隙,蘇皖從他懷裏掙了出來,她揉了一下手臂,回道:「你想睡就睡,我又不是你的抱枕,你抱我做什麽?」


    楚宴坐了起來,隨手掀開一邊的帷幔掛在了金鉤上,陽光透過窗戶灑了進來,天色已經隱隱亮了,他俊美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暴躁,「誰拿你當抱枕了?難道不是你自個往我懷裏鑽的?我推都推不醒,你是死的嗎?睡成這樣,就不怕半夜房裏遭賊?」


    他的聲音太過義正言辭,以至於蘇皖有一瞬間的心虛,尤其是想到早上醒來時,她竟然環著他的腰,枕著他的手臂,蘇皖的臉又燒了起來。


    她、她哪知道她睡著後,睡得有多沉,可是被他這樣指責,她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不由低聲道:「又不是我非要跟你一起睡,現在又嫌我睡姿不好,那你別跟我一起啊,你一個大男人,身體素質肯定比我強,不讓我打地鋪,你打地鋪去。」


    楚宴本來還覺得她窘迫的模樣有些可愛,見她竟然讓他打地鋪,楚宴臉色微微有些臭,「你讓我一個傷患去打地鋪?」


    他眼中的指責太過明顯,俊美的臉也拉了下來,蘇皖這下更心虛了,尤其是想到這傷是因救她傷得後,她纖長濃密的睫毛顫了顫,在他的質問下,不由心虛地垂下了眼眸。


    楚宴傾身朝她靠了過來,蘇皖慌亂地朝後躲了一下,有那麽一瞬間都以為他是想打她一下,最終她也沒能躲掉,然而楚宴卻隻是屈指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語氣微微帶了點兒親昵,「算你有點良心。」


    他靠近時,身上的檀木香味也湧入了鼻端,蘇皖不由屏住了呼吸,他並未過多停留,敲完便移開了身體,伸了個懶腰便下了床,見他今日竟然沒有賴床的意思,蘇皖多少有些詫異。


    他心情好似很好的樣子,披上外袍便下了床。


    蘇皖便也起來了,要穿的外衣她昨晚已經提前放在了床頭,便伸手拿了過來,等她穿好想下床時,才發現自己的繡花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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