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怎麽幹起農活來了。”


    “幻化之物終是缺乏靈性,自己種的天然又健康。”


    “你需要什麽,我讓長生給你送過來就是,何必要自己勞作呢。”


    “問題都解決了?”


    “都解決了,真是輕鬆多了啊,還真讓你給說準了,那幫小崽子非要問秘法是怎麽來的,我說是我近來閉關頓悟到的,這才罷休。”


    “那就好。”


    “我說小兄弟,你這次遊曆回來怎麽和變了個人似的。”


    “怎麽說?”


    “就感覺吧,你這次回來太安靜了點,也不鬧騰了。”


    “我以前很鬧騰嗎?”


    “感覺啊,全是我自己的感覺,你別介意。”


    “有什麽話你就直接說就行了,在我這裏還用得著繞來繞去的嗎。”


    “那我可就說了啊。”


    “嗯。”


    “你曆練的時候,是不是遇到什麽特別的事情了,而且你是不是已經突破到神境了。”


    “特別的事,好像還真有那麽一件,我遇到了一個人,他說聖境五層,神境無窮。”


    “這麽說那人一定是神境的修為吧。”


    “可能,是吧。”


    “難怪你這麽平靜,都無窮了,還修個什麽勁呢,算是到頭嘍。”


    “這麽快就放棄了?”


    “不是放棄,修行一世,如果不能順從本心而作,那修煉還有什麽意義。”


    “是啊,人總有在乎的東西,如果什麽都可以拋棄,那也就沒必要修行了。”


    “你這都是什麽菜啊,還都用上聚靈陣了。”


    “我在培育新品種。”


    “這麽好玩兒,帶我一個唄。”


    “行啊,鋤頭在那邊,鬆土吧。”


    一個準神境,一個次神境,興高采烈的玩起了快樂農場。


    夜很安靜,隻有偶爾響起的幾聲蟲兒的鳴叫。


    在靜修中的王虛,像是睡著了一般,竟然都打起了呼嚕。


    文綺走進來給他披上了個暖披風,看他睡得正酣,為他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發絲,隨後輕輕的關上了門。


    王虛再夢中看到了一枚令牌,上麵寫著“請神令”三個字,王虛盯著那令牌,那令牌也好似在盯著他。


    在一片星空之中,王虛看著那令牌思索了起來,興許是有些困了,他用一隻手托著下巴,胳膊肘墊在腿上,睡著了。


    這個請神令出現的有些詭異,既像是突然出現在夢中,又像是它一直都在,隻是沒被發現而已。


    王虛很清楚自己是在夢境之中,他隻是在思考,要不要去拿這個東西。


    這個東西或許會為他打開一扇新的大門,但也一定會改變自己現在的生活,這個問題還是要想一想的,要好好的想一想。


    神境嗎,老頭的修為已經接近神境,而文綺,雪兒,靈兒,她們終有一天也會達到神境,這是一個無法逃避的問題,而自己這個探路先鋒,更沒有退卻的理由。


    思及此處,王虛站起身來,四下看了一下,也沒有什麽別的東西,隻有它麵前的令牌靜靜的虛浮著。


    當他伸出手要去觸摸那令牌的時候,遲疑了一下,又把手縮了回來。


    他覺得,還是應該再等等,既然是請神令,那就一定不是自己的東西,可它為什麽會給人一種早就存在的感覺,這裏邊有問題。


    王虛退出夢境,看到身上的披風,知道是文綺來過,他心下一暖,緊了緊披風便又修煉了起來。


    神境無窮有兩個意義,一是學海無涯苦作舟,也就是拚造詣,二是及時安樂,張弛有度。


    但在王虛這裏,完全沒有二選一的困擾,因為中庸,既是無屬性的,又是全屬性的,它能遇強則強,也能以柔克剛,它是解決魚與熊掌問題的最佳途徑,因為既可以全得,也可以不得,把自己置身於困頓之中,非明智之舉,亦非君子所為。


    天色漸亮,由於上次改建之時,把演武場移到了湖邊,這樣一來既不會影響到別人,也不會被人打擾,倒是一舉多得。


    王虛取下肩上的披風,折疊整齊放於案幾之上,而後帶上劍便來到了湖邊。


    “小兄弟,起這麽早啊。”


    “你也好早,什麽事這麽開心。”


    老頭直接渡水而來,眉飛色舞的,看起來很開心。


    “也沒什麽,就是我要當姥爺了,哈哈!”


    “姥爺?難道是長生,可也沒聽說啊。”


    “長生不爭氣啊,是蘇箐給我添了個大胖外孫,哈哈!”


    “那可要恭喜你了老頭。”


    “同喜同喜!”


    “那你還不在家抱外孫,跑我這裏幹什麽。”


    “孩子太小,不讓我帶,隻能跑你這兒來顯擺顯擺了。”


    “那你算是顯擺著了,我真的羨慕了,說吧,想怎麽慶祝?”


    “不如就大戰三百回合,你看如何?”


    “你這是什麽喜好,哪有人慶祝說要打架的。”


    “你就說行不行吧?”


    “看你這麽高興,我就舍命陪君子吧。”


    “這才是我的小兄弟嘛,看招!”


    王虛還沒來得及拔劍,老頭就攻了過來,隻因他並沒有想過要對老頭拔劍。


    老頭接連數招都沒打到,而且力量全部被卸空了,於是有些不爽了起來。


    “小兄弟,你不講究啊,說好的打架,你老是躲,怎麽打?”


    “我要真動手,怕你會吃不消的。”


    “放心來吧,老夫我別的不敢說,但就是特別抗揍!”


    “這可是你說的啊。”


    “我說的,讓我們痛快的打一場。”


    王虛用未出鞘的劍,反手就壓在了老頭的拐棍上,無匹的力量瞬間注入,老頭奮力的用雙手握棍抵抗,可依然阻擋不了棍體裂開的聲音。


    “停!”


    老頭艱難的喊道。


    “看來老頭你得換條拐棍了。”


    王虛剛一鬆手,老頭的拐棍就碎裂成塊掉落地麵。


    “小兄弟,這沒法打啊,你就不能讓著點嗎?”


    “唉,真拿你沒辦法,這樣吧,我不動,你隨意進攻,能破我的護身真氣就算你贏。”


    “好,你不許動啊。”


    王虛環抱著劍,站立原地,一動不動,周身也沒有任何的異樣。


    老頭運足力氣,猛然爆發,在發力的瞬間激波乍響,當拳頭到達王虛身前的四寸時,生生的被彈了回去。


    “老頭,你沒事吧!”


    王虛趕忙扶起跌坐在地上的老頭,因為他聽到了骨頭開裂的聲音。


    “臭小子,你真不躲啊。”


    “我也不知道你這麽發狠啊,手沒事吧。”


    “估計是斷了,不過也沒多大的事,養幾天也就好了。”


    “別動,給我看看。”


    王虛的手掌從老頭手腕上方輕輕拂過,一股溫暖柔和的力量滲透進斷裂的筋骨之間,瞬間便裂合斷續,傷勢已然是好的七七八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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