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皖道:「你無需道謝,冉桐是我的朋友,這是我應該做的,你不必送了,她正是需要陪伴的時候,你快進去陪陪她吧。」


    顧令寒再次道了謝,因掛念趙冉桐,他也沒堅持再送,吩咐身旁的小廝送了送,隨後便大步走回了小院中。


    蘇皖一顆心沉得厲害。


    自然不希望這事真與他表妹張欣有關,她如果當真如此狠毒,趙冉桐未必是她的對手,還有顧夫人,她之所以攔著不讓顧令寒回來,是知曉了什麽?還是純粹不想打擾兒子?


    如果她是知道了什麽,卻選擇維護張欣……


    蘇皖深深閉了下眼,根本不敢深想。


    蘇皖出府後,便瞧到了自家馬車,楚宴依然在馬車上等著。


    上車後,蘇皖不由道:「不是說了王爺先回去?怎麽還在這兒等著?」


    楚宴清楚她與趙冉桐情同姐妹,怕她太過難受才在這兒等了等,左右無事,「也沒等太久。」


    在他身旁坐下後,蘇皖才發現他依然是那身絳紫色直襟長袍,連個風衣都沒穿。若隻是在外待一會兒,也就罷了,她少說也在裏麵待了一個時辰。


    蘇皖連忙將肩膀上的大氅取了下來,要給他穿,楚宴卻伸手按住了她的手,「沒事,我不冷,你穿著就行。」


    他嘴上說著不冷,手指卻冰涼,哪怕知曉他平日裏總是手腳冰涼,蘇皖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一個堅持要脫,一個堅決不讓,兩人僵持了片刻,蘇皖瞥了一眼大氅,不由道:「這大氅本就是王爺的,不僅厚實,也很寬鬆,不如我們兩人一起穿?」


    說完大抵是有些羞赧,她不由垂下了眼睫。


    楚宴神情微動。


    蘇皖手上動作卻不停,已經再次解開了大氅。楚宴是怕她著涼,才不願意穿,見她這般堅持,楚宴心中止不住地悸動。


    他不由將人勾到了懷中,蘇皖直接跌坐在他腿上,她臉頰微微有些發燙,臉頰也觸碰到了他,竟莫名有種臉紅心跳的感覺。


    蘇皖如玉般光滑的手抵住了他的胸膛,想起身坐起,楚宴摟住了她的腰肢,「不是要一起穿,離遠了還怎麽一起穿?」


    他眼神炙熱,明明眼中沒有笑意,卻好似含著眸中暗示,蘇皖的臉又由火辣辣燒了起來,她怕起身後他不願意穿,便沒有再動。


    她垂眸解下了厚重的大氅,給他披在了身上,楚宴穿上後便將她攬入了懷中,蘇皖頭一次坐在他腿上,滿滿的不自在。


    她並未掙紮,而是順從地靠在了他胸前,她身軀單薄,衣服又足夠大,恰好將她包裹住。


    片刻後,兩人就都暖和了起來,哪怕並非頭一次貼這般近,蘇皖一張臉還是不由有些發燙。


    哪怕外麵天寒地凍的,這一刻,她竟覺得他的懷抱足夠溫暖。


    楚宴這才問了一句趙冉桐的事,蘇皖並未瞞他,簡單說了一下,「連顧令寒也懷疑她被人陷害的。」


    她聲音低低的,情緒也很低落,楚宴*了一下她烏黑的發,道:「如果真是被人害得,顧令寒必然會為她討回公道。」


    蘇皖也覺得顧令寒對她還算在乎,想必不會放過傷害她的人,可是就算討回了公道又能怎麽樣呢?冉桐的孩子還是已經沒了。


    蘇皖依然很難過,不僅是心疼趙冉桐,心中還有種說不出的悲涼,隻覺得有些人為了一己之私真是不擇手段。


    陸佳惜如此,皇上如此,張欣也如此,當真是太難看了,明明每一個身份都不低,為何卻能為了私欲,傷害無辜之人?


    顧令寒將趙冉桐母子哄睡後,就去了鳳新堂。他在院外站了片刻,閉了閉發紅的眼睛,等情緒逐漸冷靜了些,才抬腳邁進去。


    同時吩咐身邊的心腹道:「讓人將鳳新堂圍起來,別放進一個丫鬟小廝。」


    彼時,夜色已深,鳳新堂卻依然通火通明,顧令寒來時,張欣正小心翼翼陪在姑母身旁,神色有些忐忑。


    顧夫人自然也知道了兒子回來的消息,明明事情還未辦完,見他急匆匆趕了回來,她心中便有了不好的預感。


    趙冉桐嫁來的這幾年,膝下一直無子,她始終盼著抱孫子,不然也不會在綿綿兩歲時,往顧令寒身旁塞人。


    誰料他兒子卻是個不解風情的,竟直將她們當丫鬟使喚,一個打發著當了粗實丫鬟,幹掃地一類的粗活,一個則派去了廚房,連他的身都近不得。


    他從小就甚有主意,尤其是及冠後,更是說一不二的性子,加上不苟言笑,神情常年冷若冰山,連顧夫人都有些杵他,也沒敢再插手他房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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