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宮裏擺了晚宴,楚宴跟蘇皖、蘇寶也入了宮。這一晚的宮宴,宴請的都是皇親國戚,同樣有不少舞者獻舞。


    六皇子還跑到蘇寶跟前,送給他幾顆金豆豆,說是給他的壓歲錢,按輩分,蘇寶確實該喊他一聲哥哥,蘇寶也給他帶了禮物,是一盒晶瑩剔透的玻璃珠。


    很快宮女們便魚貫而入,將一道道美食擺上了桌。


    觥籌交錯間,皇上突然笑道:「大過年的還是熱熱鬧鬧的好,去年三十,七皇弟就沒有回京,我還以為你是怪朕罰了你舅舅,一氣之下才不願意回京。」


    楚宴依然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他斜靠在椅背上,腿略微伸展著,手裏把玩著白瓷酒杯。


    「怎麽會?舅舅戰敗理應受罰,何況皇兄也沒怎麽罰不是麽?隻是收回了兵權而已,算什麽懲罰?你若什麽都不做,那兩萬慘死的戰士才該死不瞑目。」


    他聲音淡淡的,並未摻雜過多情緒,縱使如此,因為知曉了百野之戰為何戰敗,蘇皖的神經依然緊繃著。


    好在皇上隻是深深看了他一眼,嘴角便蕩出個笑,「七皇弟能理解朕的為難就行。」


    德妃的目光滑過二人,嬌笑道:「今日可是家宴,皇上卻一味地談論朝事,妾身聽得都快睡著了。」


    德妃生得貌美,又手段得了,說是寵冠後宮都不為過,也就她敢在皇上與旁人說話時插嘴。


    皇上並不惱,反而笑著道:「就你矯情,算了,朕不說就是。」


    晚宴一直到很晚才散。


    楚宴也沒拘著自己,大抵是想到了死去的戰士們,他一杯接一杯喝了不少酒,因為人多眼雜,蘇皖也不好總是勸,離開時,他身上滿是酒味,歪歪斜斜的,靠在蘇皖身上,一副站不住的模樣。


    皇上瞧他醉成這樣,眼中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


    他出聲道:「七皇弟醉成這樣,今晚就留在宮裏吧,恰好皇後與景王妃投緣,今晚讓王妃跟小寶住在坤寧宮,你就住在朕的養心殿。」


    見楚宴沒有開口的意思,蘇皖不由道:「謝皇上體恤,不過幾步的距離,就不留了,王爺早已成年,真留在後宮著實不像樣,臣妾知道皇上是信任王爺,才額外開恩,我們卻不好破了規矩。」


    皇上也沒勉強,幹脆讓人抬了步攆,出了宮後,楚宴才也沒有坐直身體,依然賴在蘇皖身上。


    蘇寶伸手捏了捏爹爹的鼻子,小臉上滿是笑意,覺得爹爹喝醉的模樣有些好玩,楚宴卻嘖了一聲,拍開了他的小手。


    蘇寶這才意識到,爹爹並不是醉得不省人事了,蘇皖蹙眉道:「王爺喝這麽多酒作甚?」


    「不喝多點,怎麽對得起他的計劃?」


    說完,他便噓了一聲,「來了。」


    一陣腳步聲湧來,楚宴也人也跳了出來,將馬車團團護了起來,聽到外麵的打鬥聲,蘇皖一顆心不由緊繃了起來。


    這是刺殺?


    她心中慌成一團,楚宴握住了她的手,「別怕,有我在,不會讓你們出事。」


    邊說他邊捂住了蘇寶的耳朵。


    有他在,蘇皖劇烈跳動的心逐漸恢複了正常,突然就想起了當初蘇彤家的那場打鬥,他始終將她護在懷裏,哪怕對方人多勢眾,也不曾讓她受一絲傷。


    這次他分明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蘇皖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來,就好像外麵哪怕有千軍萬馬,隻要他在,他們母子就會沒事。


    打鬥聲持續了將近半個時辰才結束,放在以往街上出現大規模打鬥時,巡邏的禁軍用不了多久就會趕來維護秩序,今日一直到打鬥結束,他們才慌慌張張地跑過來。


    連顧令寒和蘇翼的人聽到動靜都趕來幫了一把。他們卻遲遲不現身,若說其中沒鬼,誰信?


    禁軍頭領趕來時,才發現竟是楚宴的人取得了勝利,頭領眼神微閃了一下,便跪了下來,「末將救駕來遲,望王爺恕罪。」


    楚宴已經下了馬車,他沒有理,先對顧令寒和蘇翼拱手道了謝。


    顧令寒其實也沒幫什麽忙,來了後才發現一切盡在他掌控中,見他的人已經完全控製住了局麵,便策馬離去了。


    蘇翼擔心蘇皖和蘇寶,不由分說上了馬車,蘇寶瞧到舅舅,臉上還帶了笑,脆生生喊了聲舅舅,見他沒有受到驚嚇,蘇翼才鬆口氣。


    蘇皖道:「哥哥不必擔心,夜色已深,哥哥也快回去吧,初二我就回娘家了,有什麽話咱們到時再說。」


    蘇翼點頭,下車前摸了一下蘇寶的小腦袋,笑容明朗,「舅舅和姨母都給小寶準備了大紅包,都等著你給我們拜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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