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皖點頭,她心中甜甜的,卻又莫名有些臉紅,不由道:「那麽多盞燈,耗費物資不說,關鍵是需要消耗不少體力,王爺怎麽想出弄這個?」


    楚宴隨意擺手,「閑著無事而已,府裏人多,沒多久就掛完了,能費什麽體力?」


    若非蘇寶已經告訴了她,蘇皖真要信了他的話。她唇角不由彎了彎,清楚她心中是極歡喜的,楚宴又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覺得沒白忙活。


    用了早膳沒多久,蘇沉洲帶著蘇翼和蘇妍來了景王府。


    哪怕他們已經知道了楚宴想為她慶生的事,都未曾料到,他竟然如此大手筆,這麽多燈精美的燈籠,圍成一句句祝福語,都可以當燈盞參觀了。


    蘇翼跟蘇妍想看看究竟有多少祝福語,已經繞著燈籠往前跑去了,蘇沉洲雖沒有一句句去看,眼中也滿是驚喜,瞧到楚宴如此重視蘇皖,他心中自然高興。


    這一日他們一起過的十五,蘇皖還將莫羽和柳娘等人請了過來,用了晚飯,幾人也沒回去,而是留在景王府賞燈。每一個燈籠下都掛著燈謎,他們還猜起了燈謎。


    楚宴為蘇皖辦了個燈籠宴慶生的事短短一日便傳遍了整個京城,惹得皇上和後宮的公主嬪妃們也知曉了此事。


    四公主等人心中皆癢癢的,好想去看看,便求到了皇上跟前。


    皇上清楚楚宴肯定不樂意有人登門打擾,便愉快地點了頭,不僅讓她們去,還讓她們邀請好友一並去。說景王府既然美成這樣,不讓大家參觀一下可惜了。


    四公主等人開心極了,連忙去邀請好友,大家結伴而行,去景王府參加燈宴。


    這段時間,雖然趕在過年,皇上卻堵心得不得了,簡直沒一件事讓他順心,先是定國公府被翻了案,即使大臣們沒表露什麽,他心中也明白,有不少大臣怪罪他草草結案,誤斬忠臣,隨後又是安王被殺。


    前兩日,大臣又有意施壓,以太子年已十八為由,說他該早熟悉政事了。最後竟一個個全跪了下來,連楚宴都懶洋洋開了口,說大皇子十八歲時都能替皇兄分憂解難,太子必然也可以。


    他無奈之下,隻得交給太子一些事。


    他對太子自然是不喜的,太子的生母是顧令寒的長姐,鎮國公府的嫡長女,當初他是為了坐穩太子之位才娶了她。


    登基後,卻又覺得鎮國公府令人不得不防,這才有意打壓,太子又像極了顧家人,成熟穩重,不苟言笑,小小年齡便得到不少大臣的誇讚,皇上心中多少有些不喜,這才遲遲沒有讓他真正參與朝事。


    因被迫點了頭,他這兩日心中始終堵著一口濁氣,想起楚宴就牙根癢癢,如今想到眾人都去了他府上,他肯定堵心,他心中才痛快起來。


    哪怕早就知道皇上的卑鄙之處,楚宴也沒料到他竟大開尊口,讓旁人都來他府上賞燈,見一個又一個貴婦帶著貴女們來了此處,他眼眸沉得有些深。


    隻覺得早在一開始就該將人趕出去,管她們是不是皇上讓來的。


    瞧他臉色有些難看,蘇皖心中不由有些打鼓,因為清楚他對皇上的憎恨,也明白他私下在謀劃什麽。緊要關頭他自然不能衝動。


    蘇皖不由挽住了他的手臂,附在他耳旁低聲道:「王爺高興點吧,人多還熱鬧些,今日是我的生辰禮,這些個登門的自然不好空手而來,說起來還是咱們賺了。」


    她聲音猶如玉石擊打銀盤,說不出的清脆動聽,那個「咱們」顯得無比親昵,讓楚宴的臉色略微好看了些。不過也隻是好看一點而已,畢竟好好的二人計劃全泡湯了,他能高興才怪。


    蘇皖哄了好幾句,他才不再拉著一張臉。貴女們入了景王府肯定要先給主人問好,楚宴懶得應付,便回了寢室,徒留蘇皖招待的她們。


    入府後,這些貴女們走的是主道,單主道上的燈籠便已經讓她們大開眼界了,每一個燈籠都說不出的華美,離近後,才發現下麵還掛著謎語,上麵的字龍飛鳳舞,說不出的飄逸。


    貴女們都不由讚歎了幾句,有個眼尖的發現了異常,指著前方的燈籠道:「你看遠處的燈籠,連成一片,是不是樂此一生千百寵?」


    「哎呀,還真是,遠處的好像也可以連成一行祝福語。這也太神奇了,竟特意用燈籠擺出祝福語。之前我隱隱聽到有人說什麽祝福語,我還以為用紅綢寫的呢,誰料竟是燈籠擺出來的。」


    其中好奇的忍不住問了問迎接他們的丫鬟,「這些祝福語是為了祝福王妃的生辰禮?」


    帶路的小丫鬟笑道:「回趙姑娘,確實是為了祝賀王妃的生辰禮,這些祝福語都是王爺想的,一共有九十九個字,其中有八千多燈籠都是王爺親手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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