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皖從小就聽慣了奉承,此刻依然波瀾不驚的。


    她臉上始終掛著得體的笑,或謙虛或誠懇,令人一見,便好感倍增。


    想到蘇妍身為她的妹妹,各方麵教養定然也極好,秦氏臉上的笑又多了些,這才點明來意,「也不怕你笑話,我這次來其實是有意為我那兒侄兒說合來了,年前你帶妹妹逛街時,他有幸遠遠瞧到了妍妍一眼,從此便惦記上了。」


    蘇皖微微一怔,根本沒料到是這事。


    秦氏繼續道:「他知道王妃與冉桐關係好,就來我跟前磨了許久,想讓冉桐幫著問一下,說你們若是對他滿意,他就讓人提親。冉桐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我哪敢拿這事煩她,我也是實在被他磨得沒辦法了,見他是真心傾慕妍妍,才應了下來,說幫他詢問一下,婚姻畢竟是大事,能不能成看得是兩個孩子的緣分,他們若有這個緣分,那就再好不過了。」


    她一番話說得極其漂亮。


    不過這麽大的事,蘇皖肯定沒法單獨拿主意,便道:「您既然找到了我這兒,我就幫您問一下三叔的意思吧,三叔才剛剛從邊疆回來,妍妍也剛尋回沒多久,父女倆才剛剛團聚,三叔願不願意讓妍妍過早出嫁還不好說,您先不要抱太大希望。」


    秦氏笑道:「王妃能幫著詢問已經給了我極大的麵子,能不能成看得還是兩個孩子的緣分,我那侄子,你之前也是見過的,不僅相貌是一等一的,性格也極好,長這麽大就沒跟人臉紅過,在國子監念書時也名列前茅,若能有幸娶了妍妍必然會真心待她。」


    蘇皖確實見過她侄子,秦耀今年也不過剛剛及冠,便已經是進士出身,在京城眾多優秀兒郎中,已經是極為出色的,他跟魏貞垣氣質神似,又因相貌出眾,還有小潘安的稱號。


    若真挑不足,隻有個頭不算太高,不過這也不算什麽問題,京城這群文弱書生,個頭很高的本就不多,他也算不得矮,隻是對比哥哥和楚宴矮了些。


    關鍵還得看妍妍是否喜歡。


    蘇皖將秦氏送走後,就讓人悄悄打探了一下秦耀的事,打算再多把把關,她這邊覺得沒問題了,再給三叔說。


    晚上楚宴回來時,就瞧到她拿著個冊子看得認真,湊近了一瞧竟全與秦耀有關,楚宴的眉頭頓時蹙了起來,灼灼桃花眼溢著一絲不爽,「就這麽入神?連我回來都沒瞧到。」


    蘇皖將冊子合起,臉上下意識染了笑,「我還以為你得等會兒才能回來。」


    十三、十四、十五時他都告假在家,今日好不容易去了翰林院,誰料他竟又回的這麽早。


    暮色才剛剛四合。


    楚宴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心中的不爽因她臉上的笑消散了一些,他俯身將腦袋搭在了她肩上,去翻她手中的冊子,「夫君辛辛苦苦去當差,你倒好,在家竟關注旁的男人?」


    他嘖了一聲,讀了起來,「不曾花天酒地,不曾出入青樓秦館,不曾打架鬥毆,都不曾這般關注過我,反倒關注別人,蘇皖你什麽意思?」


    他聲音懶洋洋的,那麽高的個,卻委屈巴巴的將腦袋蹭在她脖頸上,蘇皖心中又好笑又好氣,「你說我什麽意思?」


    她就不信秦氏登門的事他不知道,府裏全是他的人,說不得秦氏剛走,他就已經知道了秦氏想替秦耀說親的事。


    楚宴知道歸知道,見她如此關注旁的男人還是有些不爽,見她絲毫沒有認錯的意思,他偏頭就在她小巧的耳垂上咬了一下,語氣有些霸道:「不管什麽意思,看別的男人就是不行。」


    他咬得並不疼,蘇皖偏開腦袋躲了一下,沒繃住,忍不住笑了,「你能不能講點道理?誰看旁的男人了?這裏又沒有畫像。」


    「那也不行。」


    大抵是彎腰站著有些不適,他直接將蘇皖半抱了起來,自己坐在了她的位置,將她按到了腿上,蘇皖臉頰微微有些發燙,顯然有些不習慣。


    她想要站起來時,卻被男人勾住了腰肢,「躲什麽?」


    他的氣息全灑在了她脖頸上,讓蘇皖耳根都紅了起來,鳳眼中也含了絲羞赧,她抿了下唇,「你鬆手。」


    楚宴眼中這才帶了點笑,語氣戲謔,「鬆什麽鬆,自個媳婦我都抱不得?嗯?晚上什麽沒做過?」


    他這般口無遮攔,蘇皖一張臉火辣辣燒了起來,抬腳就在他腳上踩了一下,她腳丫很小,因在室內隻著繡花鞋,他穿的卻是厚靴子,踩了一下見他一點都不疼,她又踩了一下。


    見他還是不疼,她薄唇微微抿起,神情是少有的沮喪,楚宴好笑地咬了一下她的耳朵,「想讓我疼,踩腳可沒什麽用,這裏才是最脆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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