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發小子:“沒開玩笑,真叫左冷禪!你呢?!”我大笑:“我是嶽不群,華山人!左兄,好久不見啊!”染發小子斜睨我一眼:“嶽不群?你把自個兒小鳥切了?”我:“……”膝蓋中了一箭又!左耳釘小鳥乃人生大事,不能輕易開玩笑。我立刻老實了:“實話跟你說吧,我叫李嘉圖。剛從國外回來。”左冷禪揚了下下巴:“李嘉圖?名字不錯。”我:“那是,我老爸取的麽,希望我前程似錦。”左冷禪:“所以你就前程到劇組裏來當搬運工了?”我一擺手:“哎,英雄不問出身,當搬運工隻是暫時的。你不知道,我在公園裏睡了一覺,結果錢包就讓人摸走了。”左冷禪點頭:“我剛來北京的時候也被人摸走過。現在我不摸別人的就算不錯了。”我:“你看上去家境不錯,怎麽也來當搬運工?”左冷禪擺完一隻燈箱,撈起汗巾擦了把汗,說道:“我一個人來北京打拚,就租在北影附近,自給自足。收入不穩定,有時候實在沒錢了,就來這裏賺口飯吃。”我扛起一個大包:“你平時是做什麽的?現在不論幹什麽,賺口飯錢總是穩的吧?”左冷禪:“我寫書,賺稿費。”我點頭表示理解:“怪不得。到十二點了麽,還不能領盒飯?”左冷禪張望了一下:“差不多了吧。看,盒飯小包車來了。放好東西,咱撤。”中午,我和左冷禪一人領了兩盒盒飯,蹲在樹蔭下大口吞吃。盒飯很粗糙,飯硬菜涼,我卻覺得好吃極了。我餓極了,吃得呼哧呼哧響,仍不忘聊天:“左兄,你平常除了寫書賺稿費,還有點啥別的愛好麽?”左冷禪專心吃著雞蛋:“有。cs。”我:“哎呦,找到組織了!你是哪個大區的,玩的狙還是衝鋒?”左冷禪:“xx大區,衝鋒。”我拍他肩膀:“兄弟,巧了。我也是那個大區的!話說我也好久沒玩cs了,咱們下班後去網吧切磋一局?”左冷禪:“網吧漲價了,抵我兩頓飯錢呢。”我:“餓兩頓就餓兩頓唄,大不了等會撈兩盒沒人要的盒飯回去。我混過的劇組多了,你看這個劇組裏女演員那麽多,沒人吃的盒飯肯定也很多!”左冷禪:“真的?”我:“千真萬確。跟著哥有飯吃。”左冷禪:“哥?你叫我哥還差不多。”我歎氣:“現在的小年輕就喜歡裝成熟。等到哥這年紀就大徹大悟了,還是裝嫩靠譜。”左冷禪一摘鴨舌帽,挑眉看我:“我三十了。敢問大哥芳齡幾許?”我(呆):“我……我……我……”結果一下午,我都在左冷禪跟前膜拜:“大哥,你裝嫩真是太靠譜了!你真是太大徹大悟了!”左冷禪咧嘴笑,耳釘被陽光一照,極為璀璨:“信左哥,葆青春。你就慢慢學吧。”我:“左哥,有啥護膚良招?”左冷禪:“通宵打個cs啦,在電腦前曬個輻射浴啦,天天吃幹飯沒錢吃蔬菜瓜果啦。”我:“左哥,如何保持年輕的心態?”左冷禪:“常常寫小說yy一下啦。我喜歡寫古代的故事,你知道的,跟故事裏麵任何一人比起來,我都覺得自己很年輕。”我:“左哥英明。”搬運工是當日幹當日結算,我和左冷禪幹到八點,終於結算工錢。就一百多塊,充個話費都嫌少。臨走前,我和左冷禪鬼鬼祟祟摸到送夜宵的麵包車旁。車門沒鎖,我一拉開,揮手叫左冷禪:“左哥,看!糧草!”左冷禪瞄一眼:“這麽多?阿彌陀佛。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鋤禾日當午,報得三春輝。”我看他:“左哥,這詩背得不太對吧?”左冷禪四顧一周,發現沒人,趕緊探身將飯盒往背包裏裝:“我是寫書的,你敢說我背得不對?豈有此理,沒有王法了你。裝三盒就夠了,我沒冰箱,存不住。”我立刻把多餘的飯盒從背包裏往外掏:“你怎麽不早說!”左冷禪:“那司機來了,兄弟,快走。”我把背包一收,趕緊躡手躡腳的隨他走了:“左哥,還cs不?今天扛的東西多,手有點顫。”左冷禪:“年輕人,多鍛煉。不要走,爆頭到天亮。”我:“正合我意,哈哈哈哈!”我和左冷禪坐車回了市區,隨便找家網吧就進去找樂子了。付完通宵的錢後,我們倆找了角落兩個位子坐下。開機,戴耳麥,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