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各就各位——”我撅起臀部。導演:“預備——扭!!!”副導演:“貴妃開扭!太監開扭!注意協調!注意隊列!同步率同步率!”再次路過麵無表情的左護衛,他握劍的手直顫。我捧裙而過,專心致誌跟隨貴妃的搖擺。隻有我最搖擺,哦~哦~隻有我最搖擺,耶~耶~左護衛破功:“噗嗤——”貴妃腳下踩裙,一個踉蹌,摔得披頭散發,金銀頭飾掉了一地。身上比紙還薄的輕紗扯下一半,露出裏麵的愛心內褲。貴妃羞惱地尖叫。全場一愣,隨即哄堂大笑,其中數左冷禪笑得最大聲。導演無奈的喊:“哢!貴妃,怎麽回事?”跌在地上花容失色的貴妃憤怒的揮開一幹跑過來扶她的助理,一手捧住頭上又高又大的發髻,一手指我:“他!那個小太監,他踩我裙擺!他想讓我出洋相!”我瞠目結舌:“我?我?你!你!”貴妃:“你無恥!”我:“我無恥什麽了?我根本沒踩你裙擺!”貴妃:“剛才想搶鏡,現在又踩我裙擺,你分明是不安好心!想出風頭!”我:“小姐,你別無理取鬧啊!我要想出風頭,還能來演太監?”左冷禪也站出來:“小姐,我們賺點錢糊口而已,幹嘛跟你過不去?”貴妃羞憤地用破紗捂住大腿:“導演!我一定要換人,不然別拍了!連群眾演員都能爬到我頭上了!”導演隻得點頭換人,場記立刻爬過來,把我往外麵推:“出去出去,把戲服脫了滾蛋!”我推他:“你們劇組怎麽不講理?根本不關我的事,不然你們看錄像!”場記:“看什麽錄像,你以為你是誰?連個角兒都不算!快走!”我:“工錢呢,付了工錢才走!還有盒飯,算上夜宵給我三盒盒飯,不要麵條兒!”場記:“拍砸了還想要工錢!你這小夥兒腦缺吧!”說完,場記將我推出攝影棚,轟然關上大門。導演談何容易過了一會兒,左冷禪也一身便裝出來了。我:“耳釘哥,你怎麽也出來了?”左冷禪:“哥往那一站,那貴妃就老看我,看著看著就摔跤。這還拍個什麽?太浪費功夫了。”我:“他們不給工錢,咱們午飯就沒著落了,怎麽辦?”左冷禪一擦汗:“大不了還是回頭當搬運工。總比在劇組裏被人呼來喝去好。”我:“喔。”左冷禪搭著我的肩往外走:“我在北影混得多了,像這種有點名氣的小明星見過不少。他們在圈裏名聲不大,對老板對大腕兒都得卑顏屈膝,心裏憋屈了就找群眾演員的不痛快。今天的還算輕鬆了,有的明星還找人毆打群眾演員呢。”我:“豈有此理,這還有沒有王法了?我在美國也待過不少劇組,怎麽就沒碰上過這種事?”左冷禪:“你在美國劇組裏幹的是什麽?也是群眾演員?”我:“……不是。”左冷禪:“那不就結了。電影圈黑著呢,你看到的都是光鮮亮麗的一麵,這下麵的水,才是真齷齪。”為了生計,我們倆又開始當搬運工。這次的物資特別精貴,紙箱外還有粗木條加固。我看了下,直接扛估計得搓掉一層皮,隻得在肩上墊兩塊布巾再搬。夏天的背景,酷暑難當。我和左冷禪頂著三十多度的高溫辛苦作業,為了盒飯在奮鬥。搬東西很無聊,我就和左冷禪聊天解悶:我:“耳釘哥,你老是當搬運工,還有時間寫小說?”左冷禪:“小說這東西,靠靈感。我喜歡扛大包,扛大包的時候腦子轉得飛快,很容易就出來好點子。”我:“你出過書?”左冷禪:“還沒有,隻在報紙雜誌發短篇賺點錢。現在想從好的出版社出書哪有那麽容易?”我:“一般的出版社不行?”左冷禪一擺手:“你別看我生活隨便,我對自己作品的要求可是很高的。有些出版社就喜歡改作者的小說,改的亂七八糟,烏煙瘴氣,我絕不答應。這玩意兒,寧缺毋濫。”我:“討生活麽,有時候也不必那麽講究。”左冷禪點頭道:“你的意思我懂。不過出書也不是我的終極目標,比起寫小說,我更喜歡寫劇本。我的目標就是有一天,把自己寫的劇本搬上熒幕,電影票房大賣幾個億,橫掃兩岸三地全部電影獎項,最後再拿個奧斯卡最佳編劇獎玩玩。”我一拍大腿:“耳釘哥,咱們真是誌同道合啊!我當初在美國混得可謂風生水起,但我還是拋下一幹事業跑來中國創業了。你知道是為了什麽嗎?”左冷禪挑眉看我:“找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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