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禪:“吱嘎嘎的,好像金屬彎曲的聲音……”突然,我想到一種可能!我和左冷禪相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到對方猙獰的帥臉。一滴熱汗從額頭滑落下巴:“該不會……”左冷禪拍我肩膀,茫然道:“大腳,你回頭看。”我朝著他手指方向凝目看去,隻見一隻女式高跟鞋深深嵌入牆體中央。隨著牆體表麵紛紛龜裂,露出裏麵數根鋼筋。其中幾根被高跟鞋攔腰砸中的鋼筋,正發出刺耳的吱嘎聲,緩緩扭曲。我瞠目:“凶器,大凶器……”左冷禪:“大腳,別愣著!快跑!”我(呆):“咋了?”左冷禪:“上麵那層要塌了!”我(呆):“沒那麽渣吧?”左冷禪:“你這包工頭!嘖,這次真要被你害死了!”片場裏的臨時布景本來就不結實,整個屋子全靠幾根鋼筋維持。現在鋼筋一垮,木頭也接著垮,水泥還沒拌上,整個樓層就像積木一樣搖搖欲墜,眼看就要倒下。左冷禪將手中工具一扔,飛速攀著腳手架往下爬。我跟著他也要下去,忽然想起上麵還有工作中的工友!我忙止住腳步,回頭喊:“房要塌了,活人退散!!!”左冷禪扯我褲腳:“別喊了!他們跑的都比你快!”我連忙往下一看,可不是麽,那幫場記劇務平時幹活不利索,跑起路來個個淩波微步!隨著小樓的頹勢更加明顯,樓下的那群女粉絲們紛紛驚恐的尖叫,聲勢比剛才更加浩大。女孩兒們哭喊著:“啊!好可怕!!!”齊齊舉起手機拍攝。我眼角餘光瞥見剛才被粉絲們圍堵的男大腕,隻見他周圍幾個虎背熊腰的保鏢都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將他滴水不漏的保護在當中。而男大腕雖然不動,卻摘下墨鏡遠遠看過來,神情專注。我和左冷禪動作都很利索,口中咬住手套,雙手攀住腳手架往下爬。隻是人力再快,也比不上豆腐渣塌得快。我們才爬到二層,上麵已經塌了大半,木板碎屑擦著我頭皮飛出,掉落在地麵上,發生巨大的脆響。一陣巨大的聲浪過後,塵土木屑落了我們倆滿頭滿臉。我一手勾住腳手架,懸在空中往下看:“完了,場子幹砸了。導演會不會讓我賠啊?”左冷禪:“把你賣了都賠不起!”我:“誰說的,我身價高著呢。”左冷禪:“你金主在國外。”我:“這下又要領教導演的天女散杯蓋神功了。”左冷禪:“別出人命,一切好說。大腳,腳手架鬆了。快走!”我罵了一句:“誰搭的架子,坑爹呢!”說罷,鬆手縱身一躍。左冷禪和我一樣在女孩兒們的尖叫聲中從高處躍下:“我們倆一塊兒搭的。”我落地後團身一滾,拍拍灰站起來。在我麵前,我們辛苦一天搭起來的片場布景如泰山崩裂般墜落崩裂,牆體的垮塌掀起數米高的塵浪,鋪天蓋地的向我迎麵衝來!女孩兒們驚恐萬分的退後,唯恐塵土染上她們的衣服。我站在獵獵風中,從屁股兜裏掏出手機。女助理:“李嘉圖,快走啦,你站在那裏幹嘛?!”我:“這場麵難得一見,拍下來給師父看看。”我把鏡頭對準左冷禪,招手道:“哥!給爺笑一個!”左冷禪落地後站起,向我這裏看過來,輕蔑一笑。他伸出一隻手臂,探出中指:“fuck。”又伸出食指:“you。”頰邊耳釘閃閃,極盡囂張。我:“三!二!……”突然,鏡頭當中,一條木坯從天而降,朝左冷禪所在處墜下。在場的所有工作人員都嚇呆了,瞠目結舌,不能動彈。女孩兒們縱聲尖叫。左冷禪看到人們表情不對,也聽到頭頂風聲。他抬起手,頂著烈日朝上看去……左冷禪瞳孔放大,嘴巴茫然微張。我目眥盡裂,血氣當胸,暴喝道:“哥——!!!!!!”————————————————————————————隨著一聲木料碎裂的巨響,布景終於全盤塌陷,解體為成堆的木頭、磚塊和鋼筋。漫天的沙塵再次漫山遍野擴散開去,將空氣染成一團灰雲,嗆的人掏心撓肺。灰雲散盡,抬手遮臉的圍觀人群再向事發地點看去,隻見左冷禪被人壓倒在身下,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地麵,仿佛還沒回神。女助理最先反應過來,她探上前幾步,小心翼翼的問道:“左冷禪,李嘉圖,你們沒事吧?”左冷禪聞言渾身一震!他瘋狂的從地上爬起來,將伏在他背上的人翻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