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墨從從接到電話就開始鬱悶,女兒長大了,越來越不需要他了,很多時候甚至嫌他礙事而將他支開。


    安墨從好難受,他好懷念小時候寶貝蓓蓓眼中隻有他,睡醒了,一睜開眼看不到他就會大哭的歲月,他好有被需要的感覺,現在蓓蓓長大了,有什麽話寧願跟兩個好朋友唧唧咕咕咬耳朵,也不跟他這個爹地說了。


    哀怨地縮在沙發上畫圈圈,安墨從對著電視機,卻什麽都沒看進去,親親老婆在公司裏加班,家裏隻有他一個閑人哀怨地等著有人回來摸摸他的頭,安慰他。


    安墨從睡睡醒醒,無聊地吃著零食,偶爾看兩眼電視,當他再一次從淺眠中清醒時,餘光掃到一個小小的身影躡手躡腳地上樓……


    「寶貝蓓蓓!」安墨從的聲音像是中了六合彩一樣開心,跳起來衝上去抱住寶貝女兒,他哀怨地等了一個晚上,終於等到女兒回來了。


    「怎麽不和爹地打個招呼再上樓呢?」


    「爹地,我好累,我要上樓睡覺了!」安蓓蓓懊惱被安墨從抱住,她努力地想掙脫。


    「寶貝蓓蓓,你是不是討厭爹地了?」安墨從受傷地鬆開安蓓蓓,可憐兮兮地站在樓梯轉角看著女兒的背影,心想,奇怪,蓓蓓為什麽要太熱天戴個帽子啊?


    「爹地,我怎麽會討厭你呢,我隻是不想讓你看到我這個樣子!」安蓓蓓連忙轉身安撫爹地容易受傷的心靈,並泄氣地拿下那頂讓她頭昏腦脹,汗水直流的帽子,嘟著嘴巴,自暴自棄地看著安墨從。


    安墨從知道不該傷害寶貝女兒的幼小心靈,但是他實在太吃驚了,沒辦法合上大張的嘴巴。


    安蓓蓓總是柔軟卷曲散在頰邊的頭發,像是一根根鋼絲圈一樣豎滿頭,形成一個超大的爆炸輻射圓球狀,伴著安蓓蓓圓嘟嘟的臉龐和紅潤的雙唇,像是卡通裏倒楣被整的娃娃一樣可愛。


    「寶貝,你的頭發……」安墨從盡量壓抑自己吃驚的語氣,問得平和。


    「爹地!」安蓓蓓好委屈地撲進安墨從的懷抱,隱忍了一個晚上的淚水終於潰提。


    「爹地,小婕說帶我去一個超棒的發廊燙頭發,結果……結果我燙壞了,嗚嗚嗚……除非把頭發全部剪掉,否則我就隻能頂著蘑菇雲等它長長……」


    當安蓓蓓從鏡中看到這顆震撼的發型時,差點當場飆淚,但是從鏡中看到發型助理已經先哭了,她努力將委屈忍了下來,小婕和月萌也在一旁安慰。


    她怎麽那麽慘啊!隻是想燙一個成熟的發型,為什麽變成了笑話,而且明明她都夠悲慘了,小婕還和月萌在計程車上還一直笑她的頭發是蘑菇雲,笑她像根棒棒糖,從後視鏡中對上司機看過來的好笑目光,讓她恨不得跳車逃走。


    「嗚嗚……」安蓓蓓在安墨從的懷裏大聲哭泣,她才不要這個醜樣子出門,更不要申屠未看到她這個醜樣子!


    「乖,我可憐的寶貝。」安墨從震驚之後也很想笑,因為寶貝這個樣子真是又好笑又可愛,他摸著寶貝女兒的頭發,「乖,我的寶貝真的很漂亮,即使發型失敗了也很漂亮哦,」


    「哇哇……」安蓓蓓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


    ☆☆☆


    第二天,安蓓蓓頂著兩顆腫的像核桃一樣的眼睛去上課。


    「蓓蓓,爹地幫你請假吧,我的寶貝暑假那麽辛苦,休息幾天也沒關係。」安墨從送安蓓蓓到學校門口,擔心地問。


    「不用了。」安蓓蓓有氣無力地回答,哭了大半夜,耗費了安蓓蓓很多體力,她已經絕望了,懨懨地麵對自己可憐的人生。


    「爹地掰掰。」安蓓蓓像是一朵被曬得快要枯萎的小花,花辦、葉子都縮在一起。


    「唉,我可憐的蓓蓓。」安墨從靠在車邊看著他的寶貝女兒走進校園,直到警察對他吹哨子,才回到車上發動車子離開。


    安蓓蓓感覺一路上都有人在看她的頭發,她想他們一定在嘲笑她造型的好笑,又懊惱又哀怨,其實在視覺係與偽娘遍布的校園裏,安蓓蓓的發型實在稱不上奇怪,她因為沒有精神而穿著蘋果綠色洋裝,頂著一顆很像假發的蘑菇雲頭發,整體搭配起來更襯得她的蘋果臉可愛,形成一種怪異的和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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