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見狀,沒好氣地道:「你是她爹!她那樣態度,你也不說說她!」


    誰想這次蘇慎竟然出人意料地並沒有附和,反而是道:「早先怎麽沒發現,璃兒還有這般本事。她能得皇後娘娘和瑞王殿下的喜愛,日後我們蘇家,豈不是能更上一層樓?」


    「蘇慎!」鄭氏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別忘了你是怎麽答應我的!」


    蘇慎拍拍鄭氏:「你別急嘛,我又不是對她多好。你想,要是能經由蘇璃末搭上了太子或者瑞王世子,將來咱們璿兒嫁到這樣的人家,還愁什麽?」


    鄭氏冷哼了一聲,卻也不再反駁了。蘇慎滿意地點點頭,自己這個安排,實在是挑不出一點錯處嘛。


    不出兩日,宮裏和瑞王府都給蘇府的大小姐送去了禮物的事就傳得整個京城人盡皆知。


    隻是伴隨這條傳言而起的,還有另一條讓人驚掉下巴的流言。


    「小姐,那些人的話說得難聽,真的要說出來嗎?」石榴站在蘇璃末麵前左右為難。


    蘇璃末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點著黃梨木的桌案:「說吧,我倒想聽聽我是犯了什麽十惡不赦的罪。」


    茶館內一如往常,人聲鼎沸,不同的是,今日有大半的人都聚在了角落的一桌前。


    一個士子模樣的人正講著端午那日發生的事情,宛如說書先生一般。


    他拿筷子當醒木,一下敲在木桌上:「卻說那蘇家小姐此一番論辯,不僅沒有因交了白卷獲罪,反是得了聖上和皇後娘娘的封賞。她有此般眼界,後又救了世子殿下,實乃常人不及啊!」


    周圍一圈的人鼓掌鼓得熱烈:「這蘇家小姐真是不凡啊!」


    「也不知有沒有機會得見芳容……」


    就在這一片讚歎聲裏,忽然冒出個輕蔑的聲音來:「嘁,知人知麵不知心,你們隻誇她這好那好,難道不知城南正在修建的別院也是這個蘇小姐的?」


    「那又如何,大昭律例也沒有規定女子不得經商!」立時便有人反駁。


    那人穿著一身葛衣,續了滿臉胡子,肌肉結實,一個眼神過去,就讓人不敢說話。


    他冷哼了一聲道:「你們不知道吧?那蘇家小姐原是與鬆風書院的鄭堰公子定了親的,後來親事卻退了。你道為何?」


    旁人自然問:「為何?」


    那胡子大漢這才不無輕蔑地道:「她與人有染!也就是孟世子仙人一樣的人,才能被她這樣的小人騙了。」


    眾人立刻驚訝地深吸了一口冷氣:「與什麽人有染?」


    「那幫助蘇家小姐經營別院的人你們可見過?那是個江州商人,兩人時常一起進出,連生意都是一起做,你們猜這是為什麽?」


    「那位蘇公子,是蘇家小姐的堂兄,我可是聽人說過的,你別想騙人,人家是兄妹!」有人立馬反駁。


    那大漢眯縫了一雙眼睛,笑容多少有些猥瑣:「誰說兄妹就不能……」


    ☆☆☆


    「噗!」蘇璃末聽完石榴同她說的外頭市井的傳言,一口茶滿滿地噴了出來。


    這是不敢編排太子也不敢編排孟倦舟,幹脆編排起蘇燁了啊!


    那可是她堂兄啊,未出五服不得通婚,這些人還真是為了給她潑髒水,想象力越來越豐富了。


    「小姐你還笑得出來!」石榴都快哭了。


    蘇璃末擱下茶盞,臉上的笑意卻仍未散去。


    「怎麽笑不出來?我還當是什麽解釋不了的傳言呢,就這?你叫成滿福來。」


    「叫成滿福來就能堵上那些人的嘴嗎?」石榴替他們小姐委屈。


    蘇璃末卻是信心滿滿:「放心吧,你隻管叫成滿福來就是了。」


    ☆☆☆


    「公子,蘇小姐那有信了!」竹煙衝進來,興奮得很。


    這段日子,孟倦舟都已經習慣了。竹煙這小子也不知道怎麽了,凡是關於蘇家的事,他都興奮得不得了。


    孟倦舟的筆一頓,竹煙也是快到弱冠的年紀了,不會是情竇初開……


    跑進來的竹煙一眼看見自家公子那忽然陰沉的眼神,猛地停了下來,原本的笑容也一下收回去了。


    「公……公子怎麽了……」


    察覺自己反應太大了些,孟倦舟輕咳一聲,重新提筆寫了起來:「沒怎麽,蘇家出什麽事了?」


    雖然公子的神情恢複如常,可竹煙還是總覺後背一股涼意,他蹭過去,強行露出笑臉來:「蘇家傳來消息,蘇小姐召了打理別院的那個小廝去,之後城南就傳出了一些關於鄭公子的事情,屬下覺得,是蘇小姐交代的。」


    「怎麽說?」


    「傳言是說蘇小姐當日退了鄭公子的婚,是因為鄭堰進鬆風書院並不正規,根本不是什麽與自己堂哥有染而被退婚。那鄭堰不學無術,在鬆風書院都是倒數,所以大家都很是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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