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逸玲不懷好意地笑,“阿姨,你親眼看到了吧!牧城為了跟這個不入流的女人在一起,不惜拉低自己的水準配合她,這日子一久,他還撐得起殷家的門麵嗎?枉費阿姨讓他從小到大過著貴公子的生活。”


    邱映雪看著薑采樵的眼神更冷了,“我是牧城的媽媽……”


    “哦,殷媽媽……”


    “叫我“殷夫人”。”聲音冷冷地。


    “峨,我知道了,你是牧城的母親,請坐。”


    薑采樵也不懂得要泡茶或煮咖啡,反正別人一上門就給她看超級“結尿麵”,她的熱血、熱心腸早涼一半了。


    邱映雪也不是來喝茶聊夭的,她來證實她一心指望的兒子是否真如孫逸玲所形容的“墮落”了。


    現在,她真懷疑她的兒子在演王子變青娃嗎?


    “你叫什麽名字?”


    “薑采樵——”


    “今天多大了?”


    “二十三歲。”殷牧城告訴她的。


    “哪所大學畢業的?”


    “h大。”也是殷牧城說的。


    “父母親在哪兒高就?”


    “都不在了。”


    “你之前住在哪裏?”


    “不知道,要問牧城。”對吸,她一直沒問那間失火的舊會窩在哪兒。


    “交過幾個男朋友?”


    “不知道。”這位伯母很愛探人隱私喔。


    “怎麽會不知道?”


    “這關你屁事啊!你要不要也交代一下你老會玩過幾個女人?”如同審問犯人似的,真令人不爽。


    邱映雪驚怒揚眸,“你——”


    孫逸玲厲聲斥道:“你真是太沒禮貌了,薑采樵,跟牧城在一起這麽久,也該學點教養!還是,你認為將牧城拉低水平配合你就好?”


    薑采樵凝眉。“你到底在說什麽?”如果殷牧城沒有告訴家人說她失去記憶,她相信殷牧城是怕她被看輕,那麽她也很難自己說出口。


    但聽在邱映雪耳裏,就認定她在進重就輕,回避回琴自己複雜的過去,反過來攻擊她老公玩女人,更是犯了她的大忌。


    孫逸玲認定了薑采樵是超會裝蒜的千年孤狸精,非揭穿她的真麵目不可。


    “我承認你有本事,薑采樵,抓住了鼎城集團少東殷牧城這條大魚,你裝賢慧的位在這種小地方,目的就是希望牧城被你感動,娶你進門當殷總裁的長媳,不是嗎?可是,憑你這德行能當貴婦嗎?”


    “她別作春秋大夢!”邱映雪斷然道。


    孫逸玲則是笑了……切如她所願。


    薑采樵不由得愣了一下,不明白她們在說什麽。“牧城隻是一位上班族,他沒說他是鼎城集團的少東,鼎城集團是做什麽的!”


    “嗬嗬嗬,裝得可真像!”孫逸玲容顏立即一整,笑問邱映雪,“阿姨,你相信嗎?現在是流行灰姑娘假裝不認識王子,王子反而因此對灰姑娘充滿了興趣。”她的目的就是加強薑采樵是拜金女的形象,還是充滿心機的那一種,教邱映雪絕無可能接納薑采樵。


    邱映雪眼裏輕蔑的神色更盛,對著薑采樵不屑道:“現實生活裏不會有灰姑娘,我會叫牧城立刻切斷跟你的關係,免得低賤的水準殃及我家。”


    薑采樵瞪大眼睛,對麵前這位盛氣淩人的貴婦,心裏感到厭惡極了。


    “你們兩位一搭一唱,還真是天生一對……個有“公主病”……個有“太後症”,把牧城當成三歲小孩想掌控在手中,連他談個戀愛你們都要比手畫腳、親臨指揮,也太過分了吧!”


    太後與公主同對咬牙,怒氣騰騰地瞪視著她。


    “你沒資格跟我兒子談戀愛!”


    “這種話不是你說了算,要由牧城來對我說。”


    “你之前與閻鼎同居過,怎麽還敢跟我兒子在一起?”邱映雪傾泣了一生心血的愛子,豈容不三不呀、不千不淨的女人糾纏不清?


    “閻鼎?我不認識啊!”同居?她曾與閻鼎同居?她的心為之一扯。


    “果真會裝蒜!”邱映雪毫不留情的譏刺,“現在手段就這麽厲害,以後還得了?我們走吧,逸玲,麵對這種女人,我真是一分鍾也待不下去。”


    “當然了,阿姨,我跟你一樣為牧城擔把冷汗。”


    貴婦與淑女共進退,轉身頭也不回的甩門而去,“砰”的好大一聲巨響,似乎氣急了而忘了修養。


    直到她們離開很久後,屋內沉悶的氣息卻始終沒有消散。


    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的薑采樵,心裏一片落然,那些冷冷的嘲諷依然在她耳邊嗡嗡作響。


    這世上就是有種人,喜歡住在金碧輝煌的高樓上,自以為高人一等,有著什麽特權似的,肆意踐踏別人的尊嚴。


    她所知道的申海薇和申暖玉,對她很親切,便教地誤以為殷牧城所有的親友都同意他們在一起,作夢也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


    她們居然還說她曾經與閻鼎同居過,這怎麽可能?她如果是那麽隨便的女人,殷牧城又怎麽會愛她?而閻鼎,到底是誰?


    想破了頭也想不起來,將心都扯痛了,目光頓時蒙朧。


    她從來沒有像這一刻,希望自己突然恢複記憶,不要一點都搞不清楚狀況,隻能悶著頭挨打。


    “原來我……不認識真正的牧城嗎?”薑采樵心中疑問的雪球開始愈滾愈大。“我以為他隻是平凡的上班族……個疼愛我的好男人,連我失去記憶都沒有一刻想拋棄我,怎麽可能是假的?可是,他明明有我不知道的另一麵啊,到底是怎麽回事?”


    過去的自已,到底是什麽樣的人?過著什麽樣的生活?為什麽由單親媽媽撫養長大?她的爸爸是拋棄了她們母女還是死了?媽媽靠何營生來撫養她?假如她真的和閻鼎交往過,因何機緣變成殷牧城的女友?不過,牧城不愛提她的過去,總是輕巧帶過,難道她的過去有傷心或難堪的一麵嗎?


    她不相信殷牧城存心欺騙她,因為他沒有理由欺騙她,假設他真的是某富豪的長子,更沒道理騙一個平凡小女生,他要什麽樣的美女沒有?


    難道真的是王子與灰姑娘的通俗故事?俗到爆了!


    胡思亂想也不知過了多久,門鈴再次響起,薑采樵征了一會才想到要開門,競然是去而複返的孫逸玲。


    “你又想幹嘛?”


    孫逸玲與邱映雪離開後,中途說要去買東西,邱映雪便叫司機讓她先下車,她揮手招計程車又過來這裏,進行第二幕的計劃。


    “如果你真的不清楚殷牧城真正的身分,要不要去看看他真實的住處?”她隻是在賭殷牧城並沒有誠實交代他的家世來曆,看來賭對了。當然,在邱映雪心裏,是絕不相信薑采樵不知侍。


    “不必,跟父母住有什麽好看的?”薑采樵寧可等殷牧城回來聽他解釋。


    “他留學回來後,他父親便分別替兩名兒子置產,他們各擁有一間不輸給帝寶的豪宅。其實孫逸玲也隻是知情,並沒有去過,但在情敵麵前卻一臉自信,冷哼一聲,“我去參觀過,非常豪華。不過,他居然沒直接帶你回他的住處一起同居生活,反而跟你住在這種鴿子籠裏,這代表什麽?”


    薑采樵心一窒,不禁有些疑懼。“代表什麽?”


    孫逸玲的嘴角泛著一抹輕蔑的笑,“代表你根本見不得光,代表他隻是跟你玩玩,玩膩了隨時可以甩了你,反正你不曉得他真正的住處,能奈他何?可可,牧城果然有乃父之風,玩女人玩得不動聲色,而且更高竿呢!”


    薑采樵勃然變色,“你胡說。牧城是真心愛我。”


    “他愛你,他這麽說嗎?笑死人了,違真實身分都不敢告訴你,就怕你知道他是有錢人家的少爺之後會死巴住他不放,這還是愛嗎?”孫逸玲不屑的大笑,不信沒辦法將殷牧城與薑采樵的關係攪亂。


    這女人真是欠揍。


    薑采樵深吸了一口氣,平複債張激動的”降緒。這女人心存挑碎、意在挑撥離間,她何必如她所願?


    “你的所作所為又算什麽呢?孫小姐。”薑采樵一臉洞悉的望著她,“不管牧城出身小康家庭或大富人家,我都敢說我真的愛他,愛他殷牧城這個人,而非他的家世背景。而你呢?明知他不愛你,對你根本沒興趣,你卻死纏檻打……心一意想當小三,你圖的就是未來的榮華富貴,不是嗎?”


    “你……”惱怒浮現在驕傲自信的俏臉上。


    “你想誣賴我是為了牧城的家世背景而巴住他不放,其實你才是那個“居心巨側。的女人,隻不過拿“千金小姐”這身分來包裝你的野心而已。”


    孫逸玲瞪視著她,眼裏燃著驚濤駭浪般的怒火。“你憑什麽對我說這種話?你才是見不得人的小三,我可是正式和牧城相過親,由他的父母欽點的準媳婦人選,你算什麽角色?想當情婦、小三,去當呀,我看你能撐多久!”


    無情的嗓音像針一樣刺進薑采樵的心,她檻然一悸!


    殷牧城和孫逸玲相過親?什麽對候?


    不對,她不能被這女人騙了,殷牧城擺明了就是對孫逸玲沒興趣,連基本的禮貌都幾手維持不住。


    即使是失去記憶的笨蛋,也不會任.人耍著玩!


    薑采樵輕扭嘴角,“你真可憐,還在相信古代的父母之命、媒約之言?那你就回家慢慢等著呀,等牧城有一夭浪子回頭,或者多花點時間去討好未來的公婆,為他們煲湯、替他們放洗澡水、幫殷夫人按摩……嗯,隻要你多“孝順日一點,他們應該會代替你貴備牧城不知好歹,放著這麽好的女人不要……”


    “你……你這個沒水準的女人,就隻會逞口舌之利!”孫逸玲揚手一揮,就要扇薑采樵耳光,“評”的一聲在空氣中響起,“啊一一好痛。好痛!”原來薑采樵的本能反應是往下蹲,孫逸玲一掌打在鐵門上,捧住玉手哀號。


    “你這個有水準的女人就自己打自己吧!”


    “砰”的一聲,薑采樵當麵關上鐵門,隔著上麵的櫥欄朝門外的孫逸玲吐舌扮鬼臉,眸碗道:“你再去向殷夫人告狀啊,誰怕誰?男人不愛你,就隻能抬出長輩來壓人,你這種千金小姐才真是丟人現眼!”


    “你——”


    “想辦法找個真心愛你的男人吧!如果你還有所謂的自尊心的話。”


    “砰”的第二響,薑采樵進入屋內關上厚重的木門,不再理會址高氣昂、怒氣衝衝的孫逸玲,隻想躲在家裏平複自己紊亂的心。


    她可以在孫逸玲麵前裝堅強、裝不在意,假裝沒有被傷害,甚至還能反擊,那是她的保護殼,害怕別人知道她失去記憶就以為她好欺負。


    關上大門後,將自己鎖在安全的堡壘中,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始終低垂著頭,看著自己的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板上,直到她再也無法承受,無才地蹲下身環抱住自己,悲倫地痛哭失聲,像要宣泄她所有的委屈。


    她什麽也不知道,像個傻瓜一樣搞不清楚狀況……


    她不知道殷牧城的真實來曆,不知道他家世顯赫,不知道他的父親、母親其實不喜歡她這個人……她沒有家,沒有其他親人,她甚至沒有過去的記憶,她根本一無所有,似無根之浮萍。


    以為自己很幸福,其實這個幸福很空洞,完全仰賴殷牧城的賜予……旦他變了心,或屈從父母的心意,她會馬上從天堂墮入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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