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有一夭你會受不了壓辦而離開我,甚至……忘了我是誰。”他聽人提過,失去記憶的人有一夭若恢複記憶,有極大的比例會忘了“失去記憶這段時間”所遇到的人事物,隻有少數會完全有記憶。


    這下換薑采樵失笑了。


    “我怎麽可能忘了你?你是這麽的好!”


    殷牧城黯然的神情不敢被她瞧見,因為他實在沒有那麽好。


    閻鼎提前回國一趨,半年來他完全沒得到薑采樵的一絲訊息,他慌了。一位年輕女孩若非遭逢不側,怎麽會完全沒消息?如今是全球即時通的時代!


    “你真的不知道她現在人在哪裏?”他森冷陰沉的嗓音像針一樣刺痛人心。


    廖靜兒眼眸中的冷焰並不亞於他。“我不知道。我為什麽該知道?”她特地去日本陪伴他,他居然幫她租了一間飯店套房。


    “你最好是真的不知道,否則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麽事來。”


    “閻鼎,你太過分了,我專程去日本陪你,你卻開口便問薑采樵的消息。”


    “你的反應也很直接,馬上拉長了臉,所以我立即決定送你去位飯店。”閻鼎的目光移至一扇房門,他檢查過了,她的東西大多仍在,隻少了一個旅行袋。“聽到你要來,我期待過,期待你把她一起帶來,若是如此,要我立刻舉行婚禮都行,我是真心這麽想。”


    “閻鼎!”她心口一陣揪痛。


    “如果她平安無事也就罷了,倘若她發生任何不幸,而你卻知隆不報,我絕對不可能原諒你!”


    “過分!你真過分!”


    廖靜兒恐慌於他的表態,更無助的是自己的心態。


    無助?恐慌?


    老夭!她怎能不恨薑采樵的存在?她是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廖靜兒,幾對嚐過無助、恐慌的感覺?


    “我的確過分,明明不愛你卻答應跟你仃婚,我想……輩子慢慢談戀愛也不錯,像古代的媒灼之言,不也一生一世?至少別像我父母一樣,婚前愛得火熱,婚後宿世冤家,仿佛結了三輩子的仇,非讓對方後悔不可。”


    閻鼎徐徐地歎了口氣,慢慢道:“靜兒,我一直很欣賞你的個性……整個大家閨秀的樣子,有教養、性情溫和,我有自信一輩子對你好,所以才會跟你訂婚。可是,如果你跟采樵相抵觸,抱歉,憲法是高於法律之上的。”


    “薑采樵才是你的憲法?”


    “我去日本之前便跟你提過一次。”


    怒火躍上廖靜兒的雙眸。“我是你的未婚妻,我才應該是你的憲法。”


    因為沒有濃烈的愛,閻鼎直接搖頭。


    偏偏這是女人最無法忍受的,未婚夫怎麽可以不將她擺在第一位?


    廖靜兒憤而轉身離開。


    她決定不告訴閻鼎有關薑采樵的任何訊息,等到薑采樵愛殷牧城愛到難分難舍,閻鼎也不得不放手吧!


    由於申海薇第二次的施壓——殷皓雲這輩子唯一搞不定的女人再次預約和他的夫人“喝茶聊天”,“拜托”他幫忙喬時間。殷皓雲隻差沒抱頭哀號……再保證他會遵守諾言。邱映雪由他搞定即可。


    “你確定可以說服尊夫人?”


    “當然,老公不是當假的。”男人的麵子擺第一。


    “說得也是,你正值壯年,男性魅辦搞不好勝過兒子。”適時遙上一頂高帽子,總算和平的結束對話。


    申海薇也不是笨蛋,深諳人情世故的她太知道女人彎彎曲曲的心思,如果她硬是和邱映雪見麵談判,邱映雪一定會認為她侵犯到“母親管教兒子”的範疇,是一種“侵門踏戶”的挑釁行為,反而令殷牧城難做人。


    她沒有哺育過兒子,沒有陪伴他成長,至少不能成為他的絆腳石,所以她直接找上殷皓雲,“威脅”要去找邱映雪談判,殷皓雲果然認真當回事兒了。


    老孤擔男人也不是可以隨便威脅的,主要是申海薇敢愛敢限,她要分手,男人不願意,她便立馬一腳往男人的跨下踹過去,切膚之痛的慘烈印象太深刻……生難忘,使他深信她說到做到,不敢敷衍了事。


    殷皓雲回家後自然不便說申海薇又威脅他,因為邱映雪一直相信給兒子一年的自由是他的主意,他的聖旨怎能隨便收回?


    他拿出一家之主的威嚴,要邱映雪暫且放手,別隨著孫逸玲起舞。


    “可是,老公,那女孩子真的不像話呀!”邱映雪愛子心切,她的兒子是王子、貴公子,當然隻有公主、淑女才配得上。


    “那不正好。”


    “正好?”


    男人麵對老婆反而不會失去慣有的冷靜,隻會被外麵的女人牽著鼻子走。


    他冷冷一笑。“就是不像話才好,萬一牧城愛昏頭了,鬧著要跟她結婚,我們才有正當的理由反對!”


    “老公。”邱映雪例沒想過這一點。


    “老婆,我知道你對牧城的關愛勝過任何一位母親,相信你比我更了解父母難為這句話的真諦。”


    她點頭,悄悄鬆動了心底的戒備,隻因老公懂得地的付出與辛苦。


    “兒子長大了想愛誰就愛誰,父母的善意反而會招來專製、管太多的批評,你想,父母有多難當啊!所以能不插手就不插手,省得煩心,我們隻須在關鍵時候嚴格把關,將父母的權威發揮在最恰當之處。”


    “你是指婚姻?”


    “夫人聖明。”殷皓雲高呼。


    邱映雪被逗笑了,態度自然軟化,較容易接受丈夫的提議。


    “你對孫逸玲不滿意?”


    “老婆,如果你能挑一個牧城會喜歡的類型,而你也喜歡的,不是皆大歡喜嗎?牧城不喜歡孫逸玲,看兒、媳不合,你反而心疼吧。”


    “說得也是。”


    邱映雪被說服了,因為她真的很疼愛殷牧城。因此她暫且不去管殷牧城要和誰亂愛一場,忙著篩選下一號媳婦人選。


    孫逸玲莫名其妙被out,想拜訪邱映雪被婉拒,隻好又來找邱儷明。


    “為什麽?”邱儷明心裏快笑死了,暗忖:你和牧城從來沒有開始,又何來被out?想作春秋大夢也須男主角配合吧!


    “你快告訴我,阿姨是你的親姑姑,你一定知道原因。”孫逸玲真的好不甘心金龜婿輕易地飛走。


    “是有跟我提了一下……”


    “是為什麽?”


    還真猴急。


    邱儷明忍不住給個白眼。“還能為什麽?父母往往拗不過子女,兒子說不要、不喜歡、不願意,當媽的又能怎麽辦?姑姑對表哥的疼愛絕對超手你的想像,不可能硬逼著兒子進禮堂。”


    請認清原罪,殷牧城就是不愛你啊。歎奈何?


    孫逸玲又是羞惱,又是心寒,憑什麽她會輸給薑采樵?她罵牧城的有眼無珠,不甘心他稱心如意。


    邱儷明將她的反應全看在眼裏,淡淡彎唇。男人固然不喜歡過分聰明的女人,但是,太蠢的女人也很無趣呢!


    不過,很好利用。


    “聽說,閻鼎回來了。”邱儷明拋下一個餌。


    “什麽?閻鼎?”


    “廖靜兒小姐似乎保持沉默,閻鼎正四處打聽薑采樵的下落呢。”


    “嗬嗬嗬,廖靜兒當然不會說啦!”


    孫逸玲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


    “小乖。”閻鼎呼喚。


    她設有回頭。


    “小乖!”


    她繼續往前走。


    “薑采樵——”


    她頓住,左右張望,又回頭看他一眼,設印象,以為聽錯了,往回走,她買了好吃的晚餐準備回家吃呢!


    閻鼎傻眼了。


    這是怎麽回事?他收到一封匿名快遞,上麵有薑采樵和殷牧城同居的照片與地址,還有廖靜兒兩次和薑采樵碰麵的地點。


    其他的暫且不論,他的采樵怎麽會跟男人同居?他絕不相信,他要立刻帶她回家,用綁的也要跟他一道去日本,不再放縱她!


    “小乖——薑采樵,你給我站住!”


    薑采樵不悅地轉身。“你是誰啊?我又不認識你,幹嘛連名帶姓的叫我?”


    “你不認識我?”閻鼎如遭雷擊。


    “我應該認識你嗎?”一臉落然。她如今認識的人,數不滿十根手指。


    “你……你在搞什麽鬼?”


    “我才沒有搞鬼,我根本沒見過你,你一定不是牧城的朋友。”


    閻鼎憤怒至極。“我當然不是!”


    “那我不要跟你說話,牧城說現在詐騙集團很多……”


    “夠了!”閻鼎怒喝,雙手握住她的兩肩,仿佛想要搖醒她,“你醒一醒,看清楚我是誰!你怎麽會不認得自己的親哥哥——”


    “哥哥?”


    “對,我是你的親大哥!”他更著眉,神色益加凝重。


    薑采樵簡直嚇呆了,她根本沒有家人啊!


    “騙子!你果然是大騙子——”她氣得大聲尖叫,推開他轉身便跑,好可怕,好可怕,居然有人要冒充她哥哥,她又不是大富豪。


    “采樵……”


    “你不要追來,否則我會報警——”不敢回頭……邊叫一邊跑。


    閻鼎震驚到無法言語,呆立原地。


    他那任性自傲、宛如母獅子般難馴的母親,在他要進入貴族小學之前的某一天,突然消失不見,然後據說寄了一張已簽名的離婚協議書給父親,大多數對間與祖父母同住的他,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在他的印象中,父母就像兩隻鬥牛一般,很難得安安靜靜的過日子,非把對方鬥臭、鬥垮不可,如同祖父母說的“像上輩子的仇人”,誰也不讓誰。


    母親離開後,父親也失去了鬥誌……直沒有再婚,全心全意放在事業上。那對候,誰也沒想到母親是懷著身孕離開的,悄悄生下了妹妹薑采樵,從母姓。


    閻鼎上了國中,母親突然到學校見他,還帶著一位小女孩,說是他的妹妹,他驚訝得張口結舌,那小女孩有著一雙和母親一樣的杏眼,不馴地瞪視他,仿佛她也不高興突然多一位哥哥。


    母親讓妹妹喊他“大哥”或“鼎哥”,妹妹卻直喊:“鼎哥哥、鼎呱呱,我要吃頂呱呱!”真是欠扁的小孩。


    任性的母親要他暫時別告訴父親,然後便走了。母親究竟把他當成什麽啦?


    就這樣久久才一次,母親會到學校看他,妹妹若是上半天課,也會帶她一起來。直到他要出國念大學對,終於把妹妹的事告訴父親,然後到國外念書……去就是八年,等他回國,父親才告訴他母親稚癌的消息。


    若非生病,閻鼎相信以母親的個性不會讓父親看采樵,即使如此,她說她死也不答應讓采樵改姓,憑什麽她生的孩子隻能姓閻?屁啦!


    沒人拿母親有辦法,結果不到三年,父親卻因心肌梗塞先過世,閻鼎接下公司重擔之餘,母親也到了癌症末期,等不及采樵大學畢業便去世了。


    母親臨終之前把采樵托付給他照顧,他們才終於生活在一起。


    一家人處事均極為低調,根本沒留心外界的人開始注意薑采樵和閻鼎同進同出,流言蜚語不斷冒出——突然間冒出來的薑采樵是閻鼎的小情婦嗎?


    想也沒想過有人會這麽誤會的閻鼎和薑采樵……樣直呼其名。任性的妹妹被母親帶壞了,高興便勾著他手臂以示親熱,不高興便與他對哈互罵,“包袱款款”的就說她要回家。這裏就是她的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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