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事怕是還要再鬧上一鬧,你如今懷著身孕辛苦,可不要太費神了。」


    蕭雲衍仔細叮囑,蕭雲柔雖還沒明白其中關竅也應允下來。


    「總之你無事就好,早上一進這院子可把我嚇壞了,這沈青青也太沒臉皮了,竟然拿這種事來算計!」


    蕭雲柔幼承庭訓,自五歲起身邊就有三個教養嬤嬤,一舉一動都是端莊嫻淑,內心也謹遵婦德閨訓。像沈青青這樣拿貞潔算計旁人,在她眼中就和那些意圖爬床的賤婢一樣讓人厭惡。


    「大哥在你眼裏就這般不中用任由旁人算計?」


    蕭雲衍無奈地敲了敲蕭雲柔的腦袋,一旁的裴淩風想著昨晚蕭雲衍做的事心底把大舅子腹誹了一遍,何止不讓旁人算計?這都把想算計他的人都算計了個遍!也就自家小妻子還在這憂心忡忡。


    「柔兒別想太多,憂思太重不利於安胎。凡事有我幫著大哥,你安心便是。」


    裴淩風淡淡瞥了一眼蕭雲衍,將蕭雲柔輕擁進自個懷中。


    「我先送你回房休息,一會我與大哥還要出門。」


    蕭雲柔看了兩人一眼,這才柔順的點了點頭。


    次日早朝。由洪禦史帶頭,已家教不嚴,在鎮遠侯府內行苟且之事,更列舉出了鍾昊以往所作所為,狠狠的參奏了鍾統領。


    洪禦史年近花甲,是先帝最為信任的臣子之一,因此也得了當今皇上的看重。這奏折一出,皇上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仔細聆聽。


    原本鍾昊就是個紈絝子弟,平時霸占的女子並非高官權貴,拿些錢財就打發了。可沈青青雖然被分出了長寧侯府,但到底也在侯府教養了十餘年,論家世也不算沒有後盾。再加上蕭雲衍與裴淩風的暗中推動,將一個又一個的證據從不同人的口中在金鑾殿上當著滿朝文武稟報皇上,讓鍾統領一個字都反駁不出來。


    鍾家在朝為官者,以及那些依附鍾家的臣子想出來幫忙救場,可哪抵得過禦史台那些天天磨嘴皮子的禦史?隻能眼睜睜看著鍾統領被一眾禦史彈劾毫無招架之力。


    皇上雖然寵幸婉妃,但也是個明君。鍾昊禍害了好人家的姑娘就是禍害了他的子民,尤其還不止一個。更別說還有一個跟他如今重用的鎮遠侯府沾親帶故的姑娘,這讓皇上的臉色十分難看。


    「鍾卿,你可知罪?」


    皇上淡淡的語氣讓鍾統領心底生出一股不妙的預感,唯有穩住身形不讓這炮火將自個擊垮。


    「臣教子不嚴,無話可說,請皇上降罪!」


    鍾統領辯無可辨,唯有跪下直接請罪,希望皇上看在他認罪態度良好,平日裏盡心盡力忠心耿耿的份上能罰得輕一些。


    皇上對鍾統認罪的模樣還算滿意,他開始琢磨著怎麽處罰才能兩全其美。畢竟鍾統領可是禁衛軍統領,他信任的臣子,他的性命,皇宮的安全都是鍾統領負責,總不能因為不著調的兒子就撤了職位換一個人,這樣讓他如何安心?


    皇上想了想,最後決定罰了鍾統領一年俸祿,鍾昊杖責二十,賠償鍾昊所霸占的良家女子們一家二十兩銀子。


    「皇上,鍾昊此人不學無術,全靠家族蒙蔭才能如此橫行霸道。臣聽聞他捐了一個八品官身,既然身為我大錦朝官員,欺男霸女,隻賠償銀兩如何能讓那些被禍害的家人心平?如何讓百姓心服?想我大錦朝臣子愛國愛民,豈容他一個鍾昊所能踐踏?臣以為應革去其官職永不錄用!」


    此言一出,滿堂震驚。鍾統領眯起眼死死盯著進言的洪禦史,若眼神能殺人,洪禦史已經被他淩遲多遍。他可以不要俸祿,也可以賠償銀子,但是鍾昊不能入朝為官,難道他辛辛苦苦打拚下來的家業無人繼承?要知道捐官也是官,等以後運作一下未必不能慢慢爬到實權的位置。可若被皇上下旨永不錄用,那鍾昊這輩子就沒希望了……


    「洪禦史此言差矣,鍾昊年紀尚輕,經此一事再由鍾統領教導定能改邪歸正,奪其官職是否太過嚴苛?」


    「哼!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禍害的又不是你家姑娘,若你家的姑娘被人強占了,怕是李大人就要提刀上門了吧?改邪歸正?這種將來虛無縹緲的猜測怎能作準?難道李大人還有通天之才知曉此人將來可堪大用?」


    為鍾昊說話的李大人是鍾家一派,他是武將,性子比較急躁又沒有什麽心眼,從前因為與人有些誤會就追著人打了一路,如今被禦史這話一堵,臉色漲得通紅卻又無法反駁。


    武將哪裏比得上言官的嘴皮子,況且這件事怎麽說鍾昊都逃不了責任。對此事,眾人心思各異,皇上看著底下臣子的神色,許久後才拍板定論。


    「此事,就照洪愛卿說的辦。鍾卿,雖然禁衛軍的事情要緊,可家中子嗣教養亦不可懈怠。」


    此話說得極重,鍾統領額頭隱隱冒出了冷汗。他感覺到,皇上這次是真的生氣了,雖然還不至於奪了他的官職,可若還有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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