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退親一事,雖罪不在蕭雲雅身上,可流言蜚語還是不少,蕭父蕭母等著明年春闈再來議親,在蕭雲柔看來並不是那麽靠譜。畢竟鄭逸陽再如何也是大理寺卿嫡子,若是蕭雲雅未來嫁得低了,閑言碎語更是少不了了。


    蕭雲柔拉著蕭雲雅和眾位夫人說話,眼神卻時不時看向涼亭外的鄭夫人,眼底一片幽暗。


    鄭夫人在蕭雲雅來了後就避在一邊和一些官職較低的夫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那些夫人話裏話外都捧著她,卻不能給她帶來一絲一毫的得意。


    阮家傾塌不過一瞬間的事,雖然是孟禦史上奏,可發生在兩家退親之後,與蕭家無關這種話她是一個字都不會信的。


    想想自個的夫君被蕭家惦記,兒子又沒了這麽好的親事,兩家結仇後這些日子,隻要一出門就能聽到些閑言碎語,讓她鬱結於心。更別說鄭逸陽的親事更難找了,高門大戶沒人願意將女兒嫁過來,小門小戶她又看不上。


    鄭夫人深深歎了口氣,她隻能把希望寄托在明年的春闈,隻要有好多名次,也不怕說不到好人家的姑娘。


    「父親母親還想多留雅兒兩年,這事可不急。」


    在第三個人問起蕭雲雅的親事後蕭雲柔這才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眾人便識趣的不再問,隻是私底下倒是能去跟蘇氏通個氣也好。


    待時辰差不多了,眾人也沒見到傳言裏的何家母女,直到太監通知開席,眾人落座,在皇後娘娘到來後介紹起跟著她一起進來的母女後,眾人才回過神,隻是眼神都有些微妙。


    就連蕭雲柔也抬起眸子打量起站在皇後娘娘身側的女子,約摸十四五歲的年紀,柳月眉,丹鳳眼,五官算的上精致,隻是她穿一身嫩黃衣裙,頭上戴著分量十足的五支金釵,耳環也是金製的,脖頸上戴了一個瓔珞,整個人看著金燦燦的,看得蕭雲柔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有不少夫人小姐都在低低偷笑,這位何小姐渾然未覺,自我感覺十分良好,抬著她驕傲的腦袋。


    「商人就是商人,瞧她戴的那些首飾,是恨不得把她腦袋都遮住了吧?」


    「可不是嗎?還站在太後娘娘身邊,沒看到越國公府那位嫡小姐那難看的臉色?從前那個位置可是沒有人的。」


    「這有什麽,太後娘娘抬舉她未免不是皇上的意思,才捐了五百萬兩銀子,還不得給點好臉?」


    「這我聽說過,因為江南官員清洗了大半,正好有何家這帶頭,皇上想讓富商都捐點銀子,這可不是要好好捧著麽?」


    「難怪了,瞧她那得意的模樣,還以為自個能飛上天不成。」


    眾夫人分享著八卦,等皇上吩咐開席後,何家小姐回了自個的座位,眾人打量的目光才漸漸收回,看向場地中央表演的歌舞。


    酒席正到濃時,末席處,沐羽瑛笑意盈盈的走了過來,她的言語極為親切,一點也聽不出她方才還將這個女子恨的牙癢癢的。


    「你就是何小姐吧。」


    何歡歡高傲的點了點頭,看得沐羽瑛眼底閃過一抹厲色。


    「我是越國公府嫡長女沐羽瑛,也是太子殿下的嫡親表姐。」


    沐羽瑛亮出身份,就見何歡歡立馬轉變了態度,笑意盈盈道:


    「原來是沐姐姐,我叫何歡歡,方才皇後娘娘還說起姐姐呢,歡歡還希望能和沐姐姐多多相處,沒想到這會就見著了。」


    沐羽瑛浮起了淡淡的笑意,看著她的舉動,眸底神色更是深邃。她招了招手,就有宮女走來,聽從沐羽瑛的吩咐倒了兩杯果酒。


    「何小姐能得太後愛重定有過人之處,難得今天見到何小姐這樣的妙人,不如你我共飲此杯,以示情意。」


    何歡歡接過酒杯,十分高興,更有些得意。看呐,國公府的嫡小姐都來跟自己敬酒,可想而知自己站在不俗的身份。因此她也沒有多想,與沐羽瑛輕輕碰杯後一飲而盡,沒看見她那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遠處,蕭雲雅正好麵對何歡歡這一桌,見到何歡歡喝下了沐羽瑛的酒露出一抹諷意。


    「初生牛犢不怕虎,敢喝下這杯酒,這何小姐到了明日,她就徹底毀了。」


    身側坐的薛琳瞧見了她的神色也望了過去,不禁搖頭與蕭雲雅低語。


    她雖然有些莽撞可也不是傻子,她癡戀蕭雲衍多年,做出許多「驚天動地」的大事,可也從未真正害過人,有些事雖然後知後覺,可真的與她相熟的千金卻都是她的好友,有她們明裏暗裏的提點,她也能發現從來不曾注意的事。


    沐羽瑛在人前溫婉大方,可也有些許人知道她陰狠毒辣的手段。就好似一年前皇家狩獵場的宴席上,與她共飲的威遠伯嫡次女,在宴席結束後就被發現與人私通,與今日所見一般無二。


    蕭雲雅聞言詫異的看了眼薛琳,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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