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顧采薇,如果鬱清梨沒穿書,那肯定要讚一聲傳奇人物,可自己穿書了,雖然不想得罪她,卻也提不起什麽好感。


    顧采薇的母親是懷著她嫁入寧王府的,寧王非但不介意,甚至愛屋及烏,對顧采薇愛若珍寶,早早就為其請封郡主,還同意顧采薇隨母性,不入皇家玉牒。


    在大昭皇室裏,可以說是極為特殊的一個存在了。


    而顧采薇嫁給七皇子後,七皇子同寧王聯手,七皇子繼位第一件事冊顧采薇為後,第二件事奉寧王攝政皇叔。


    顧采薇立刻就成了大昭最尊貴的女人。


    看起來,好命到值得所有人羨慕。


    如果她沒有帶頭批判鬱清梨的話。


    鬱清梨不會忘記,在後文裏,正是因為對方先起了一個頭,所有惡意都鋪天蓋地朝江越和鬱氏而去,江越因此被罷官,而鬱氏……


    鬱清梨閉了閉眼睛。


    再睜眼,果然就看到顧采薇仔細打量自己後麵上毫不掩飾的讚許。


    「鬱姑娘寄人籬下,穿衣打扮自是要以樸素大方為要,更不適宜妝容首飾太過花哨。」而後便對清河縣主笑道,「鬱小姐能擺正自己的位置,我等應當鼓勵才是,阿媛下次切莫如此了。」


    對鬱清梨居高臨下頗為指點,對清河縣主卻帶著寵溺。


    隻一句話,就讓鬱清梨胸口憋了一口氣。


    「我今日這般打扮隻是因為我高興。」鬱清梨不想讓自己憋著,直接點了點頭上的發簪,「是錦繡金簪,還是荊釵粗布,隻和我的心情和銀子有關係,和我位置沒關係。」


    考慮到對方有女主效應,鬱清梨又補充一句:「永樂郡主肯為我教育清河縣主,不勝感激,可把自己的觀念強加給別人,那就不必了。」


    如今顧采薇的觀點才隻是初露苗頭。


    等到寧王和七皇子逐漸握有實權,她更加被追捧的時候才是可怕。


    她把衣著打扮分了三六九等,尤其針對女子。奴籍卑賤,不能穿新衣;平民勞作,不應穿絲綢、錦緞;富商小官家眷應得體大方,不得著貴重衣飾,不得顏色鮮豔。


    隻有皇親國戚,世家貴族,吃穿用度才不受限製,因為是最頂層的人,理應享受最好的。


    鬱清梨早逝的父親正是屬於小官,而鬱清梨最喜打扮,向來不將顧采薇的論調當回事。


    隨著顧采薇手中的權利越來越大,江越在朝中的處境就愈發艱難,隻因教‘女’無方,而鬱氏背的罪名更大,蓄意教唆鬱清梨違背‘禮法’。


    禮法?鬱清梨心中嗤笑。


    她用澄澈的目光將顧采薇仔細看了又看,真是那兩位封建統治者手中的一把好刀啊。


    她的理論是森嚴的階級製度的起點,更壓抑了民風開化。


    如果不是小說完結的早,估計三從四德等更加限製女性自由的理論都能被整出來。


    「鬱姑娘。」顧采薇頗為不讚同的皺起眉頭,「既然身在京城,總應當入鄉隨俗,倘若你真是靖國公府三房的嫡小姐,我也不便說些什麽,可你既然已經引起非議,就……」


    是了,在顧采薇眼裏,除了階級,還有嫡庶之別。


    「顧姑娘所言極是。」鬱清梨打斷了對方,著重了姓氏,「顧姑娘進退有度,想必寧王殿下與王妃十分欣慰。」


    語畢,直接扯了袖桃徑自離開。


    她自來不是個好氣性的人,倘若因為女主光環就把自己憋壞,那倒還不如直接當街撞死,看看還能不能穿回去。


    「這鬱清梨,越來越不識抬舉!」清河縣主恨恨道,「采薇你也不要在意,養女怎麽了,養女也比她高貴一百倍!」


    顧采薇看著鬱清梨離開的背影,微微抿了下唇:「算了,各人有各人的造化,我不強迫誰。」


    「采薇你就是好脾氣,要是讓舅舅知道,肯定會扒了她一層皮!」清河縣主口中的舅舅就是寧王,她的母親與寧王是親兄妹,所以和顧采薇從小親厚。


    「不必告訴父王。」顧采薇理了理鬢邊的發絲,又掛起了溫柔的笑意,「走吧,你不是還要去看天錦閣最新款的衣裳。」


    兩人和她們的小跟班又朝著另一個方向去了。


    鬱清梨則是換了一條街,街邊的小玩意兒更是讓人眼花繚亂。


    「姑娘,您究竟在看些什麽。」袖桃終於忍不住道。


    她家姑娘看得東西一個比一個廉價,要麽是絡子,要麽是手帕,甚至連一些石頭刻的物件都沒放過,卻一個都沒買。


    鬱清梨把手中的扇麵看了又看,扭頭笑道:「既是老夫人的壽禮,那得拿出十足的誠意。若我所猜不錯,大伯母家底殷實,必是備的極其稀罕的物件,二伯母一手好字,會親自抄寫經卷。」


    袖桃怔了怔,夫人讓她打探過,確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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