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時有句話,寧可得罪衙門人,不能得罪魯班門,說的也是魯班門匠人的神秘詭異,得罪了他們可能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而在舊社會的時候,三百六十行,每一行也都有自己的規矩和禁忌之法,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些法子失傳了,有些神秘被科學破解了,甚至有的行業都已經消失了。


    聽完我說的話,馬老頭豎起了大拇指道:“您的爺爺,我的那位老兄,一定是個了不起的泰山北鬥。”


    我不禁輕聲一笑道:“見識上絕對當的起泰山北鬥四個字,用他的話來說,無非就是當年老北京人閑著沒事提籠遛鳥侃大山聽的多了,至於本事也有,正八經二皮匠的傳人。”


    “其實我最佩服的就是這種老一輩的傳承人,這種東西你說他是迷信也好,說他是傳承也好,可這是一些文化沉澱下來的根兒,一旦這種老手藝人起範兒的時候,那種濃烈的文化自信總是讓我不禁熱淚盈眶,也就是這個愛好,才讓我覺得易學能拯救我的靈魂吧。”馬老頭誠懇的說道。


    說完,他皺起眉頭,問我道:“剛才潭秋言在電話裏說什麽?本以為是個普通的木匠?結果他的師父是魯班門的?聽他話裏的意思,這個祭祀邪陣要啟動的原因好像並不是因為白虎銜屍,而是因為這個?”


    這個事兒,我也有些懵。


    我能確定湖景花園這塊地是一塊白虎銜屍大凶之地。


    可是我不能確定潭秋言會以什麽樣的方式來解決這個白虎銜屍,更何況在潭秋言的背後,還有李家這個風水宗師家族,畢竟李神通可是民國時期能與劉見山齊名的選手,而且李神通至今還活在人世間,他們的風水術絕對不是我這個半吊子可以比的。


    凶陣,九屍,是為了喂養白虎,隻是我根據白虎銜屍需要投喂屍體祭祀進行的猜測,目前我隻能確定這個凶陣跟潭秋言和李家有關,卻無法十分確定這其中的關聯。


    就像馬老頭說的那樣,潭秋言電話裏的內容,則是讓我懷疑起了自己的判斷,在這個凶陣的背後似乎另有隱情。


    見到我發愁,馬老頭道:“小哥別煩惱,誰也不可能真的神機妙算到可以洞悉一切,實際上你能看出這麽多東西已經非常難得,樓上那麽多平日裏自詡大師的人物還死到臨頭不自知呢,而且到底是怎麽回事,也不影響我們現在已經跟潭秋言成為死敵了。”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


    第一次涉足玄門的圈子就卷入這麽大的紛爭是我始料未及的,而黃如意到現在還沒出現更是讓我擔心不已,想到此處,我拿出了黃如意在分別時候揪下來的一縷毛,伸手從馬老頭那邊拿來了打火機把毛都燒著。


    毛的燃燒速度很快,瞬間就成了灰燼,一股子燒焦的味道也是猛然的鑽進了我的鼻腔,馬老頭笑道:“這讓我想到了齊天大聖拔毛變出猴子猴孫。”


    “差不多吧。”我蹲下身來,靜待這個城中最大的情報組織白老鼠過來見麵。


    大概十分鍾之後,一個詭異無比的畫麵出現在了我們倆的身前,八隻老鼠抬著一個竹條編製的搖椅緩緩的從外麵走了進來,而那搖椅上坐的那隻老鼠無比肥碩,尾巴上有一縷白毛,跟上次我見它的時候不同的是,這次它還穿著一身非常得體的黑色西裝,頭戴黑色小禮帽,看起來像極了黑社會的大佬。


    那老鼠走到了我的麵前,摘下禮帽鞠了一躬。


    那形態動作已經得到了人的八成精髓。


    黃如意可以對這個白老鼠呼來喚去,可在普通人眼裏這就是得道的仙家,我多少也要給些麵子,我上前還了一禮道:“白先生,黃如意現在可好?”


    這白老鼠的道行還不夠,目前不能口吐人言,它對我點了點頭,拍了拍胸脯,做了一連串的動作,從它那滑稽的動作中我大概知道,黃如意是被它給救的,此刻就在它的洞府裏麵休息,還讓我放心。


    得了這個信息,我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不知不覺之中,黃如意已經融入了我的生活,成為了我生活中必不可缺的一部分。


    隨後我問白老鼠道:“白先生,我知道規矩,你們不喜歡插手人類的事兒,怕背上什麽因果,可是潭秋言他們傷天害理,你若是能幫忙查清真相,積攢的功德也有助於你修行。。”


    白老鼠的頭搖的跟破浪鼓似的,小嘴吱吱的說著什麽,我雖聽不懂,卻也能猜到它是真的不願意管這個閑事兒。


    “你跟如意是朋友,應該知道我的一些事,其他的我不說,我有一個二叔,正經的武當山大真人,昔日的黃三得了魚陵山老道的一口仙氣成為了本地第一的妖修,你幫我做了這件事,不用擔心做好事沒人知道,我寫一封信給他,如果他幫忙的話,你就能得到道門大真人的敕封。”我緩緩的說道。


    我提起二叔的時候,白老鼠的眼珠子就已經放光了。


    黃如意曾經跟我說過,動物成精,是逆天之舉,修行之路坎坷無比。


    很多開悟得道的妖修,會選擇弟馬成為出馬仙,為的就是積攢功德。


    可積攢百年功德,不如真人敕封,道宗的大真人是天師,是代天執法之人,得到了他們的敕封,就等於是得到了組織的有了編製,走了正道,修行起來則會通暢許多,還能進廟吞食香火,當然,有得有失,得了道門真人的敕封,就要嚴格受到規則的約束,不像之前那般自由自在,而且道門手段規矩十分嚴格,一旦發現作奸犯科大多都是選擇誅殺。


    這白老鼠思索了一番,扭動著身子,對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他一起過去。


    此刻我們是躲在十七樓小心翼翼的,哪敢輕舉妄動?這白老鼠見狀,它對著那八個抬轎的老鼠點了點頭,隨後我才意識到,這八隻老鼠是負責前方偵查的偵察兵,有它們的偵查幾乎可以確定我們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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