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丹青的這句話一說出來,在場所有的人都懵了,什麽叫懵了呢?是沒有人相信她說的話,同時也沒有人敢不相信她說的話,眼見著老貓一動不動的沒有任何動作,我直接伸手道:“去救老海!”


    高大聖敬了一個禮,直接帶著那些戰士們開始去往那個孔洞,這次比起當年的條件已經不知道好到哪裏去了,眾人爬著雲梯往上攀登,老貓則是在這個時候哆嗦著點了一根煙道:“說一句不嫌丟人的話,如果海隊真的在那裏,我可能會覺得我的前半生都白活了,這還是在我是夜鷹隊員,經曆過無數次奇異事件的前提下。這叫什麽?傳送陣?”


    “這兩個地方之間的聯係,確實是足夠怪異。”我輕聲的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一下,我一看,老貓剛剛把手機放下,我拿起來之後看到了老貓發給我的消息道:“本來你的危險評級為s,但是現在,劉道士的危險評級也會被拉到s,我相信你們倆之間的友誼,暫且認為他是可控的,但是這個薛丹青的評級在你之上,我把她列為sss不過分吧?不管等下隊長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狀態,我會以夜鷹危機條例下令把她抓住,別怪我,你一開始就知道夜鷹的行事準則,我們要讓一切的行為可控,而她目前為止在我看來,是一個極其不可控的因素。”


    我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我扭過腦袋看了看沒去參加救援的戰士們,他們已經開始悄悄的變幻陣型,而且就我這個行軍布陣的外行來看,我就知道他們是在無形之中形成了包圍圈。


    我默默的歎了口氣。


    我逐漸的明白了為什麽局勢會這麽的複雜這麽的亂。


    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在自己的立場去做某件事的時候認為就是對的。


    可在旁觀者看來,夜鷹把薛丹青抓起來合適嗎?她在剛才算是最後挽救局麵的人,她的身體有一半是我的“姑姑”王尋梅,海隊的消息也是她給的,甚至我都覺得,是她通過那奇異的術數把海隊從昆侖山傳送到了巫山,麵對這樣的人,老貓的第一反應就是抓起來控製住,雖然不是殺掉,但是一定會保證她在可控的範圍之內。


    我其實一直都很認可夜鷹的原則,不然也不可能有那麽強的集體榮譽感,可是這一次老貓的決定卻讓我有點難受,甚至有些厭惡,特別是聽到他的那一句劉道士的危險評級也會拉到s的時候,更讓我有些心涼,我立馬給他搖了搖頭,表示我不同意這個決定。


    “你是夜鷹的人。”老貓輕聲的道。


    “我終於明白為什麽陰陽門之前對夜鷹那麽害怕,包括張中行在內的人也要在天網之內搞小團體,你們所謂的可控是沒錯的,但是你們的可控並不簡簡單單的他們不違法亂紀,不利用自己的超能力去做出違背原則的事情,你們最重要的是聽話,隻有聽夜鷹的話,對夜鷹忠誠才叫可控對嗎?就算如此,他們但凡展現出了一些特別的能力,立馬就會遭到特殊的對待。這樣不對,如果這樣下去,誰還敢跟夜鷹合作?不管是玄門還是陰陽門,都是追求道法自然的人,而不是把他們牢牢的圈住!”我壓低了聲音道。


    “你別激動!”老貓皺起眉頭道。


    “我沒有激動,我隻是有一種被利用的感覺,之前這種感覺並沒有,就算有時候會有一些,我也默認了,畢竟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不能細致的去剖析,可是我接受不了這種被過河拆橋的感覺。”我道。


    我們倆的談話讓王乾之劉道士他們幾個都聽到了耳朵裏,劉道士走過來道:“誰要拆誰的橋啊?”


    “沒事。”我不想讓他們知道夜鷹內部的事情,搖了搖頭。


    老貓再次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我聽你的,或者海隊出來之後,聽海隊的吧。”


    而另外一邊,我們已經看到先頭的戰士們爬到了那個指定的孔洞之中,並且從孔洞裏麵抬出來了一個人,強光手電打過去,距離太遠卻看不到,高大聖用對講機詢問這才確定了就是老海,隻不過老海現在是一種昏迷不醒的狀態,老貓在說完那句話之後,周圍的戰士們也解除了戒備,老貓帶著人去往那邊去接手老海的事宜,而這時候,王乾之走了過來,輕聲的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剛才老貓是告訴你要把薛丹青這個姑娘給抓起來對吧?”


    “你算到的嘛?”我輕聲的道。


    “這不用算,他們一向如此,天網的部門有很多,夜鷹這個小隊最為特殊,當年對整個玄門肅清的時候,夜鷹就一直在最前線,他們知道玄門之中異能的強橫,所以心裏十分緊張,直到後來異事局成立之後這才好了一些,但是這些年,特別是六爺年紀大了以後,他們似乎一下子沒有了主心骨,說白了就是六爺在的時候他們什麽都不用怕,六爺老了讓他們沒有了安全感,他們有些行為開始變本加厲,其實他們完全不用這樣,時代已經變了,別看今天那三個金丹修士很威風能大殺四方,這是建立在這些戰士們是工程兵和信息兵的前提下,真的動真格,無非就是兩發炮彈的事情,玄門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誰也不會更不敢跟國之利器去硬碰硬,當然,他們最怕的人,其實還是那一直都沒有任何消息的暗網。他們總覺得暗網就是玄門之中挑選出來的另一幫人,暗網這個名字,其實你就能猜出一二。”王乾之道。


    “比如說梅花九局的失傳,是不是也是為了讓他們放心,這才故意的?”我道。


    “是,也不是。”王乾之歎了口氣道。


    “不說這個了,我娘。。她是什麽時候走的?”我問道。


    “在你忽然開始大殺四方的時候,她就悄悄走了,她的情況不太妙,不想讓你看到她狼狽的樣子。不用太擔心她,她沒事兒的,這樣的生活她早已經習慣了。他們這一脈的紮紙匠,做的事情有違天道,本身就不適合生活在陽光下。”王乾之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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